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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2 02:22
“不妨事,可能是受寒了,休息休息便能好。”楚青敷衍一句,还趁着闫焕不注意朝穆远山眨眨眼。
穆远山闭眼轻点一下头。
闫焕自是不知道,楚青为了今日之事,特地银针刺穴白了脸色,好合衬上等会的计策,免得遭人看出破绽,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他朝闫焕道:“闫大哥,对不住了,等会我可能要先行离场,不能陪着你们尽兴。”
“不妨事,身子最重要。”闫焕关切地拍着他的肩。
楚青淡然一笑,将目光投向远处闪烁着的花灯上,心里开始掐点算着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好多留言,看了好开心,谢谢TX们,抱住~=3=
ps:什么银针刺穴让脸色难看纯属我为了写文在胡编乱造,别当真了啊!
狗血剧演成大乌龙
层层叠叠挂满树梢的花灯被依次点亮,夜空中万紫千红漫山遍野地盛开,盯着瞧久了,甚至能晃晕了人的眼。赏灯人群喝着酒,谈天说地,笑声阵阵,尽是一片和睦的景象,丝毫看不出这些都是以打劫越货为生的土匪。
雁翎山寨筹办这灯会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除了一些通俗摸样的灯笼外,还添了许多造型别致的花灯,有像马儿的,也有像兔儿的,做得栩栩如生,颇能讨得孩子们的欢心。有些灯下还挂了对子灯谜,谁都可以去揭下,只要猜得出谜底来,便可领得赏钱;若是说不出,自当罚酒三杯。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这一大圈子人里是越来越闹腾,一部分人早已坐不住,端着酒携家带眷地入了林子里赏灯。就连坐在正中心镇场子的钟赛花与闫焕,也情意绵绵地离了座,手挽手上花灯树下散步闲晃去了。
“远山哥哥,我们也走吧,花灯就是要靠近了才好看。”闫蔓扯着穆远山的手起身,一脸撒娇的表情,穆远山无奈,又侧过头去,见楚青不动声色地对他点头,才咬牙与闫蔓一道离开了座位。
如今这片椅子堆里零零散散只有几个喝高了的人坐着,变得很是冷清,楚青伸个懒腰,看见闫蔓与穆远山行到了小池塘边上,停住了,正差不多是他们商量好的位置,他才站起身,朝池塘的另一边走过去。
需知,要摆平一个桃花泛滥的少女,不外乎就是三招:其一,二话不说,强硬拒绝法;其二,委婉疏离,趁机跑路法;其三,声东击西,寻盾挡箭法;第一种适合心直口快的豪爽女子,第二种适合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至于第三种,则是专门用来对付刁蛮任性无理取闹之女的不二法门。
楚青知道,以这闫蔓的功力,第一种第二种穆远山都试过了,完全是无用功,他便只有将第三种方法祭出来,不光要寻盾挡箭,这盾还不能是一般的盾,滕盾铁盾就免了吧,楚青拿出来这道,非得给个形容的话,那是合金钢。
至少在这个时代,是没几个姑娘能受得了,当然也有个前提,首先是这个姑娘没有犯贱到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
楚青自己也明白,这样兴许对穆远山不怎么厚道,毕竟要让一健健康康的小伙子装成断袖,皮肉接触的感觉倒也罢了,名声和清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但若不是这样,闫蔓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穆远山要是拿别的女子来当这挡箭牌,他楚青都能猜到闫蔓会说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她了,她脸蛋有我好看?身材有我可爱?有我青春洋溢有活力?”
女人的攀比心和好胜心成正比,尤其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闫蔓更能将这类属性发挥到极致,必能将说得穆远山哑口无言,楚青唯有自己来当这面盾,那闫蔓总不可能说,“你不就是嫌弃我是女的么,没准明天我也能长出个小JJ出来……”
“噗”只是这么想,楚青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诧异的表情望着他,他才赶紧敛了敛神色,心里默默合掌,春哥在上,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想,也想不得。
今日的计策,他便是要和穆远山在闫蔓面前上演一出又恶俗又狗血的背背山戏码。
首先,楚青会走到池塘边,然后寻着个机会装作突发疾病,晕倒,落水。
然后穆远山会立刻跳下去救人,再趁乱抱着他离开,但是速度不能太快,得让闫蔓在后边悄悄跟上来。
再然后,他们会寻着一出僻静的地方,将各自背好的台词声情并茂地说上一通,声音不用太大,恰恰能让闫蔓听明白就行。
这个办法,简单又方便,只要闫蔓不是太不可理喻的火星人,总会明白的。喜欢穆远山是没错,可惜人家是个断袖,而且名草有主,你这么个美女人家消受不起,还是退散了吧。
先以英雄救美计打动她,再以鹣鲽情深计震撼她,最终大家海阔天空,大圆满散场,多么完美。
心里将整个流程步骤又合计一通,自觉天衣无缝,楚青站在了池塘边上,佯装望着头顶的大灯笼,眼神却瞟向正是背对着他的闫蔓与穆远山。
穆远山脊背挺得笔直,可是从他僵硬的脖子楚青都能看出,他在紧张。
但如今上了船,还想下去么,不可能了。楚青抿嘴一笑,扶着脑袋晃了晃,腿一抬,眼一闭,身子一歪,“噗通”“噗通”,水花四溅。
岸边立刻便有人扯着嗓子惊呼出来:“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楚青闷在水里,正等着穆远山落水施救,但一睁眼瞧见他还好端端地站在岸边上满脸呆滞。
不对啊,楚青想起自己方才跳下来的时候明明听见了两声落水声,如今穆远山没跳下来,莫不是他出现了幻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突然又闻见岸边传来个妇人嘶哑的呼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掉水里了,救命啊!”
啥,孩子?
楚青身子一震,定睛朝水中看去,果不其然,清澈的水里刚好能瞧见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一边挣扎着一边在往下沉。
这小池塘面积并不大,但是水很深,下边一片漆黑望不见底,那孩子又根本不会浮水,手脚胡乱摆了一阵,就嘴角冒泡地一路溺下去了。
楚青心中大骇,急忙手脚并舞地朝那小孩的方向游,谁料此时四面八方又是一连串的“噗通”,好几个大汉凑热闹一般接二连三跳进了水里,花里胡哨一通乱游。
方才那妇人一通撕心裂肺地呼喊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见有孩童落水,自告奋勇的男人们立刻卯足了劲往水里跳,殊不知这池塘本就不大,上十人一通乱挤,哪里还能瞧见那孩子的影子?
楚青满被这些人一扰又望不见了孩子的身影,又急又气,朝这些挡路的家伙自然没了好脸色,可推又推不开,唯有往深处游,加紧找了片刻,总算发现了那孩子,孩子已经沉到极深的地方,再往下些便瞧不见影子了,楚青赶紧潜**去扯住他的脚,拖拉起来,嘴对嘴就是一口气渡过去。
孩子的眼皮颤了颤。
赶得及!楚青急忙卯足了劲往水面上游,如今水面上依旧是一帮男人在漫无目的地乱游乱找,挤得满满当当,楚青寻个空将孩子高高举起,好在浮出水面的一刹那可以先把孩子顶出去,不料眼看在就要出水的当儿,他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居然抽筋了!
那疼痛一阵接着一阵,又急又密,楚青两眼一花,呛了大口的水,身子使不上力又开始缓缓朝下沉。
医生的经验告诉楚青此时万不可乱了阵脚,得沉住气,奈何他一只脚已经麻得完全没了知觉,再加上一口气长久不换,脑子晕乎乎的。他又将手中的孩子往上顶了两顶,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将他托出水面,嘴巴里一连串的气泡溢出来,他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睁眼的时候,楚青庆幸自己没有杯具地又死一遍。
他躺在池塘边的泥地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四肢一点力气也无,边上围了一圈的人。正用一种崇高的眼神齐刷刷望着他
“恩人哪!你总算醒过来了!”楚青正纳闷,突然一个穿着麻布裹裙的妇人拖着个孩子就扑到他身上,一边死命晃着他的身子一边惨嚎道:“恩人呐!你总算醒过来了,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呐!”
楚青被她晃得一阵头晕,战战兢兢开口道:“大……大娘……你别晃……疼……”
妇人面色一囧,立刻松了手,嘴巴颤了片刻,又扯过身边的孩子道:“虎牙!快!快给恩人磕头!”
小孩很听话,随着妇人的手,眼含泪光,对着楚青就是硬邦邦三个响头,这阵仗,再加上被周围一圈人用近乎是瞻仰的眼神沉默地将他望着,场景丝毫不像拜恩人,倒是像极了在拜死人。
“那什么……”楚青觉得自己要哭了,“闫大哥可在……”
周围的人群立刻朝两边挪了挪,将中间的闫焕与钟赛花露了出来,楚青眼泪差点就决堤而出,他如今动都动不了,还要被人如此惨无人道的围观,总算看见个熟人能救他出苦海,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闫焕拍了拍妇人的肩道:“六婶,带着你家虎牙回家吧,他方才也惊着了,给他喂点姜汤。”
妇人连声称是,又看了楚青好几眼,才一步三回头地匆匆去了。
钟赛花叉腰冲边上的人道:“大伙都散了散了,我们得送楚兄弟回去,人家好不同意才醒过来,你们都跟这围着像什么话!”
大当家开口,这帮人哪有不听的道理,纷纷散开了,闫焕扯着楚青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稳当当抱在手上,脸色温柔得能挤出水来:“楚兄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舍己为人,我闫焕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这份恩情暂且记下,我先带你回屋子,你这身湿衣裳得赶紧换了。”
“好……”楚青有气无力应一声,“对了,穆远山呢,怎么没瞧见他。”
“他啊。”闫焕道:“这个家伙方才拉着蔓儿就不见了,没见着人,小两口指不定在哪打情骂俏呢哈哈哈……”
楚青白着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他费尽心思排了这出戏,没想到最后竟然演成了一个大乌龙,可至少还阴错阳差地救了个孩子,没算白白落了这趟水。不过穆远山更够意思,没下来搭把手就算了,居然这般潇洒决绝地花前月下去了?
很好,楚青牙齿咬得梆梆响,穆远山,你真带种。
回房的这一路上,遇见了不少闻讯而来的妇孺,好几个大婶甚至还无比神速地从家里拿了干果蔬菜鸡蛋之类的东西来,送给这位救了小虎牙的“英雄”,楚青推不过去只有接着,待入了房间,他整个身子都近乎变成了杂果蔬菜种植场。
闫焕命人在屋子中间架上澡捅,添上热水后,便退去了。此时楚青已恢复了些力气,自己脱了衣裳,泡进水里,缓了片刻的神,才端早被放在一边的姜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笃笃笃”外边传来阵敲门声。
楚青软绵绵道:“进来。”
咯吱一下,门开了,楚青原以为是送换洗衣裳的人,谁料见着来人的脸,一股邪火蹭蹭就烧了上来。
“好你个穆远山,竟然还有脸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悔过……本来昨天就要更的,结果玩游戏玩得完全没时间概念了= =自抽~!
是调戏还是占便宜
穆远山脚步挪得慢,似乎有些乏力,楚青打定了主意不想理人,便一心一意对付起碗里的姜汤,眼也不曾多抬一下,谁料没过多久,耳边陡然传来一道沉闷的撞地声“啪”!
楚青眉毛一挑,再抬眼时,屋子里已没了穆远山的影子,他心里掠过丝不详,忙爬到澡桶边上朝地下看,果不其然,穆远山这正面着地的狗爬摸样,只是看着都觉十足销魂。
伸手朝他脸上弹了弹水,楚青戏言道:“怎的躺地上了,你莫不是春宵过度……折了腰吧?”
穆远山半晌才侧过脑袋来,声音有气无力:“楚青,拉我一把……”
“地上多舒服。”楚青满脸不屑:“没瞧见我正洗着么,你还是继续趴着吧。”他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扰得四周热气一阵翻滚。
穆远山撑着手费力坐起身,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摸样无精打采。楚青瞧见了心中异样,又不好拉下脸直接开口问,唯有斜着眼去瞟他,只是这一瞟,倒叫他看出了些名堂。
“你头发怎的这么湿?”
他瞧见穆远山半长的头发正一缕缕贴在脸颊上朝下滴水,衬得他的脸色也不好看。楚青伸长手戳了戳他的脸,惊道:“这么冰!”又捏了捏他的衣襟,“你浑身上下都是湿的?”
也怪不得楚青不察,偌大个房间只有盏黄豆大小的油灯在忽明忽暗,加之穆远山又是一身的深色衣衫,隔了些距离,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远山拂开楚青的手,有气无力道:“我费了半天力气将你从那池塘里抗出来,衣裳能干就有鬼了。”
楚青眨眨眼,愣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回过神,“是你把我从水里拉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穆远山看了楚青一眼,又仰面躺倒在地上,胸膛起伏剧烈,喃喃出声:“也不知都吃了些什么……看着没几斤肉,重量跟在洛阳那会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楚青已顾不得自己正洗着澡了,红着脸将半个身子探出澡盆,涩然道:“既然是你把我从水里拉出来的,那方才怎么没瞧见你,闫大哥说你是与那闫蔓……”
“我当然得和闫蔓找个地方说话,不然怎的将那出戏演完。”穆远山声音冰冷,竟偏过头去看也不看楚青,“这出戏不是你排的么,就算出了岔子,我也得硬着头皮演下去不是?”
穆远山真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从水里将楚青和被楚青抱着的孩子拖出水,孩子没什么事,就是吓着了,楚青倒给淹得七晕八素。他无奈,刚好闫蔓要领着他去换身干净衣裳,他索性趁着一路没人的时候一人说两人的台词一五一十对闫蔓说了个彻底。
第一遍时,闫蔓以为他在玩笑,怎料他第二遍还未说完,挥过来的就是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巴掌,伴随着少女那句贞烈无比的豪言壮语“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和潇洒跑走的背影,穆远山虽然疼,还是忍不住心中大喜,这招还真是管用啊,终于甩掉个大包袱了!
可没想到,等他半死不活地一身疲乏回到楚青这里,本想讨两句赞美,可一开门,就热脸撞上了簸箕大的冷*。
楚青不知所措。
穆远山此时的摸样,分明就是在用肢体语言告诉他,“老子生气了,你自己看着办。”
初初楚青本想不去管,穆远山生气了没错,他也看得出来,可是他生气关我毛事啊,甩脱那个闫蔓得好处的可是他不是我,干嘛瞎操心。
可转念再一想,最近这天气变化莫测,白日燥热夜晚还有些凉,穆远山一身湿衣裳躺在地上,身体再好也会染上风寒吧。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想法般,穆远山十分合时宜地轻咳了两声。
楚青心中一紧。
好歹他也把自己从水里拉出来了啊……
楚青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小山子?”
“嗯。”
“别穿着湿衣裳了,当心染风寒,要不你也进来洗洗?”楚青发誓,这句话他是望着天说出口的。
穆远山轻笑了声:“你不是想让我继续躺着么?”
闻言,楚青好不容易扯出来的笑容瞬间没了,“既然你喜欢,就继续躺着吧!”说完,扭头转身,决定彻底视人如空气。现在的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难不成还要他光溜溜的爬出去将人请进来?
穆远山撇撇嘴,站起身子,开始脱衣裳。
“你不继续躺了?”楚青斜眼,语气刻薄。
三下五除二将身子脱得光溜溜,穆远山展了展手臂,拉了拉腰,按着桶沿,动作干脆利落地跃进了澡盆里。
“哗啦!”水花四射,雾气升腾。
“靠!”楚青被波浪推得身子一歪,差点没给晃到外边去,“你就不能动作小点么!”
“我向来不习惯轻手轻脚。”穆远山散下头发,双臂搭在桶沿上深吸一口气,又怅然叹了出来,满脸□“好舒服!”
这澡桶是从闫焕房里搬来的,原本便是双人设计,做得很有尺寸,照理再塞进一个人绰绰有余,楚青是这般作想,才舍得让穆远山也来蹭蹭热水。可不知穆远山是不是个高的缘故,他在水里身子一展,两个人的脚便严丝合缝地交叉在了一起。
穆远山是无感,专心致志享受着泡澡的乐趣,可是楚青,场子都悔青了。
因为他深深感觉到,在四条腿的碰撞与摩擦中,他身子的某个地方,已经起了些微妙的反应。
莫要觉得奇怪,当一个断袖,还是一个禁欲已久的断袖,与一身材样貌都无可挑剔的男人赤身罗体洗着亲密接触的鸳鸯浴时,若是还能保持纯洁的身体特征,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就好比许久没近过女色的正常男人突然与一身材火辣的美女光溜溜躺一张床上,这男的要是没反应,那他不是柳下惠,而是不举,所谓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楚淮卿这具身体的生理性质很正常。
于是,在这种异样的皮肉碰撞中,在楚青极度不自然的表情中,他激凸了。
还好,楚青面红耳赤地扭过脸去,还好身子藏在水里,穆远山瞧不见,不然一张脸准给丢到西伯利亚去,他楚青往后非得落下个见人就发春的名号。
“你要是洗完了就快些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不得已,楚青只有下令逐客。
穆远山动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急,水还热乎着,别小气。”
不动还好,一动,两人身体相接触的地方简直摩擦起电,哗啦将楚青劈得脑子直冒烟。
“你……”楚青声音都开始抖起来,“你别贴着我……”
穆远山似乎察觉了些异样,正过脸道:“你怎么了?”
“腿……别贴着我,别扭。”楚青半张脸埋进水里,将身子抱成一团。
“你没事吧,脸这么红。”穆远山凑热闹似的将脸贴近,楚青只瞧见一张俊脸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连带着他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浑身一颤,就要朝旁边躲。
“楚青!”穆远山突然一只手握住他的肩,另一只手探进水里,恰到好处地捏住他那个已经膨胀的地方。
“嘶……”楚青倒吸口凉气,红晕瞬间有脸部朝全身扩散,他用力推着穆远山,嗓音陡然拔高:“放开!”
“果然是这样啊……”穆远山要命地将脑袋凑到楚青耳边,微微朝他耳蜗里吹气:“你果然是对我发情了。”
“靠,鬼才对你发情,我这是绝对正常的生理反应!”楚青膝盖一曲,稳当当朝穆远山腹部踢去,怎料穆远山握住他命根的手突然动了动,他浑身一蔫,踢了一半的脚立刻软了。
穆远山笑眯眯望着他,“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多想,算算时间,樊旸应该有好几个月没碰过你了吧,会这样实在是很正常,我不会说出去的。”
“老子杀了你信不信!”提那什么劳什子樊旸就算了,居然还威胁我!楚青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可如今自己的命根子握在对方手里,他也只能在口头上占些力气,怕只消一个大动作,这后半生便不用过了。
“楚青。”穆远山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正经,“没事,你不用憋着,我来帮你吧。”
“啊?”
“你帮我摆平闫蔓我还没好好谢你,这次就换我来帮你好了。”穆远山声音变得无比温柔低沉,附在楚青耳边轻言道:“你将我当成樊旸便行了,不必忍着,忍多了可伤身。”
说罢,他手指开始轻轻动作起来。
一波一波刺激电流般窜进楚青脑子里,他觉得自己快要翻白眼了,呼吸变得极度困难,要大口喘气。穆远山的手指灵巧无比,力量敦厚,拿捏有度,不愠不火,丝丝入扣,楚青一颗心似乎都要跳出胸口去,喉咙里不断飘出低哑的呜咽声,抓着桶沿的手指也越扣越紧,脚趾蜷起,手背浮出一条条青筋。
穆远山盯着楚青迷离的神色,忽然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氤氲雾气盘旋在四周,最终凝成皮肤上的小水珠,衬着楚青白里透红的肤色,或许是在水中泡得久了,他脖颈处的皮肤已近乎半透明,柔韧光滑如蛋清,让人有忍不住想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穆远山身子一震,忽然觉得不对头。
而楚青也颤了颤眉毛,瞬间咬住下唇,穆远山感觉手里的东西微微胀大了一圈,白浊的液体喷涌而出。
他松开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逃也似地蹦出了澡桶子,抱起扔在地上的湿衣服,随便在腰间一围,也不管身上滴滴答答全是水,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屋子。
而大开着的门里,已经传出了楚青惊天动地的咆哮:“穆——远——山——你——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小山子啊你不要跑那么快啊啊哈哈哈哈~~拂袖,端茶,坐等,看看有几个人会给这章留言。
别扭的性格浑然天成
穆远山玩起了失踪。
确切的说,从楚青发出那声恶毒诅咒开始,他就消失在了一切楚青会出现可能出现或者可能看得见的地方。
初初楚青憋着一肚子火想把人揪出来海扁一顿,可等一连过了好几天他都没寻着穆远山一根头发时,才悲哀地发现,如果一个人存心要躲着你,你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把他翻出来。
若不是闫焕拍着胸口担保,楚青真要以为穆远山已经悄悄下了山。
“啥,你问远山啊。”闫焕摸着额头,嘿嘿笑道,“远山是还在寨子里没错,可是这家伙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找不着他,哈哈哈……对了,与其花那心思去找人,楚兄弟何不坐下来和哥哥我喝两杯?”
闫焕这明显敷衍般的回答彻底打消了楚青想从他身上套话的念头,至于钟赛花,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还是少惹为妙,纠结一通到了最后,楚青便释然了,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穆远山你有本事占我便宜,就最好也有那个本事一辈子别让我看见你!
而相比穆远山的消声灭迹,闫蔓在楚青眼前的出镜率却是大大地多起来,随便一扭头,那水绿色的衣裳就会如冤魂不散般飘来荡去。
每每被那典型琼瑶剧里的哀怨女主眼神略到时,楚青都会菊花一紧,牙齿寒颤得梆梆作响,至于小姑娘牙尖嘴利的言语攻势,也能在吃饭的时候来一招万箭齐发,招招见血。
“哥,你说为什么世上会有断袖这种东西?”闫蔓满脸苦恼,闹不避讳地当着楚青的面,将这个大问题扔给闫焕。
楚青装作没听见般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钟赛花不动声色地啃着只螃蟹,唯有闫焕被这问题惊得一口酒堵在喉咙里,猛地咳了好几声,才堪堪咽下肚去。
“这个……这个……”他求助的目光扫向钟赛花。
钟赛花视若无睹。
他求助的目光又扫向周围其他桌子。
原本正吃饭的大伙齐刷刷放下手中碗筷,脚底抹油,数十人风卷残云走了个干净。
靠,这帮兔崽子装什么秀气,平日里哪次不是吃得腰膀肚圆的!
闫焕心里狠狠将这些不负责任的下属骂了一轮,最后才提心吊胆地看向楚青。楚青刚巧此时也喝完了汤,优雅地掏出块方巾擦了擦嘴,他施施然看向闫蔓道:“小姑姑,我且问问你,你说为什么世上就不能有断袖这种东西?”
“这还用问?”闫蔓眼比天高,“男人与女人结为夫妇是天道循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男人和男人搞到一块,根本就是违背了伦理道德,败坏世风,为世人唾弃!”
“嗯。”楚青不光没如闫蔓所想一般气得跳脚,反而悠然自得地点点头,“你年龄很小,懂得却多,说得对,男人与男人搞到一起,似乎还真有点那什么。”
闫蔓赶紧道:“既然你明白事态严重,那你自己断袖就算了,干嘛还要把远山哥哥拖下水?”
楚青笑眯眯道:“小姑姑,我只是说男人与男人在一起,是有点那什么,可没说男人与男人不能在一起啊?”
闫蔓一愣,“可这件事根本就天理不容!”
“天理不容?”楚青手指敲了敲桌子,“那如果小姑姑你有一天要与一头猪成亲,这也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了?”
“废话!”闫蔓唰地站起来,“楚青,你少拐弯抹角地骂我!”
“你激动了。”楚青淡淡道:“小姑姑,我且先问你一句,男人与男人在一起,和女人与一头猪在一起,哪种更让人无法接受?”
闫蔓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第二个了,种类都不同啊,一个是人一个是畜生!”
“那好,我再问你一句,小姑姑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骡子?”楚青笑得越发高深莫测。
可怜闫蔓还根本没察觉楚青正画个套等着她,她还义无反顾地往里跳:“知道啊,骡子怎么了?”
楚青点头,“既然你知道骡子,那想必你也知道,骡子的爹是马,骡子的娘是驴了?”
“啊!怎么可能!?”闫蔓惊讶地捂住嘴,看向钟赛花,钟赛花明显比这小丫头懂得多些,干脆无比地点头。
“小姑姑,似乎非要说这天理不通的话,骡子要比我们断袖更为适合吧。”瞧着闫蔓越来越白的脸,楚青言语坦然,“你说说,骡子该不该一生下来就天打雷劈,因为他爹娘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东西啊,这就好比你闫蔓将来是嫁给一头猪生个四不像出来一样,没差。”
“可是……可是……”
“可是现如今你也看到了,骡子不光没被天打五雷轰,农民伯伯们还喜欢得紧呢……至于他的爹娘,也没瞧见被其他的马群殴,被其他的驴群劈啊?”
闫蔓傻了。
楚青一摊手,说出结语,“再绕回方才的话题好了,我问你男人与男人在一起,和女人与一头猪在一起,哪种更让人无法接受,你选的是第二种,现在事实证明第二种非物种层面的结合都已被人广泛接受;那影响力更低的第一种,也就是我广大的断袖同胞们,是不是就更没问题了?”
闫蔓哑口无言。
楚青站起身,绕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小姑姑啊,你想争取爱情是没错,可就算你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要会一些果断干脆的手段吧,而且感情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你光在这里尖酸刻薄地挖苦我,是挖苦不出个结果的啊,而且说真的,你何必非要在穆远山一棵树上吊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满大街都是!”
闫焕看在眼里,骂在心里,好你个楚青居然敢说我妹妹挖苦你?现在明明是你在挖苦她好吧!
闫蔓双眼里忽然升腾起一股明悟。
“如果不是碍于现在的身份,我还真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们说不定能成朋友,而且你还能从他手里学一些虽然幼稚低俗但是还算管用的手段回来。”楚青低喃一句,脑子里滑过白真那天真无邪的“纯洁”脸孔,身子忽然没来由地一抖。
完了,楚淮卿与白莲花命里反冲,如今还连带着他受了不小的影响。
被摆了这一道,楚青确信闫蔓估摸着不会再没事找事地摆脸色出来,他顿觉一阵睡意,晃晃悠悠回了屋子,闷头午睡。
穆远山依旧是没消息没踪影。
其实……此时的穆远山也很可怜。
午时日头正好,他戴着个大斗笠,前胸后背绑着藤甲,就在这毒辣的太阳底下,与另两个巡山杂兵分享着半块西瓜。
杂兵甲道:“穆大哥,真想不到你居然会来同我们兄弟一同巡山,还一巡好几天,托你的福,二当家才会给咱打赏西瓜吃啊!”
杂兵乙道:“不过二当家也真小气,都说了穆大哥是咱们山寨的贵客,贵客巡山,居然只打赏西瓜,怎么都该给点清酒冰糕什么的。”
杂兵甲一拳打上他的肩,“你莫要得寸进尺,穆大哥都未说话,你鬼叫个什么!”
杂兵乙吐了吐舌头,立刻低头啃西瓜,闷声不再言语。
穆远山哭笑不得地望着他们,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真是欲哭无泪,他绝对是脑门心子被门板夹了才会应了闫焕的套来干这苦差事。需知当时他不过找闫焕讨个能暂时躲着楚青的活计,谁料闫焕竟然狠心让他来干这个,人是躲开了没错,但整日在山上风尘仆仆,又不敢回寨子休息担心被楚青逮着,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别的不说,算算他从与楚青共浴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洗过澡了,身上的味道自己闻着都呛人,搓一搓,得掉下一层泥丸。
“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能洗洗身子的?”他扯过杂兵甲问,如今已是极限,要是再不洗洗干净,他觉得整个身子非得烂掉不可。
杂兵甲眨眨眼,瞧着穆远山的脸色,立时明白了,“穆大哥你早说呗,朝东走,半盏茶的功夫就能看见条小溪,那水可干净得吓人呐!”
“谢了兄弟,你们现在这休息,我洗洗就来。”穆远山留下声招呼,朝甲兵说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立刻就看见一条阳光下清灵灵的小溪。
穆远山激动了!见四周没人,他已顾不得形象,一路走一路脱,大叫着光溜溜哗啦一下跳进了溪水里。
天气虽热,山上流下的水却凉,穆远山打了个冷战,半晌才缓过劲来,上上下下搓洗一通后,就这么躺着任由溪水哗哗冲着身体。
到底是比不得热水澡舒服。想到那个荒唐的晚上,穆远山后悔得几乎想抽自己耳刮子,原本只是准备逗逗楚青寻开心,结果,结果,逗到了最后,他竟然也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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