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里和谷天简单说几句,我去了女生宿舍楼,找关皓心。她是我刚到杭州认识的,半年后成了我女朋友。我和她交往索然无味,纯粹为了性。性爱是我们关系的基础。当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我决定把谷天变成记忆,性和爱分离。那次做爱,我没有想到谷天,没有想到关皓心,想到的只是自己。她一直喊着疼痛,我却坚定不拔。完事后没有多少满足感,我想起谷天,心里却压抑得难受。
关皓心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喜欢她,时常拿这个问题问我。我没有信心,要么答非所问,要么要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信以为真,我也劝自己相信这是真话,却无法欺骗自己的感觉。她的手没有谷天的柔软,接吻平淡无奇,身体更懒得去碰。但是我们还在交往着,说不出为什么。也许周围的人都有女朋友了,我也想有一个。平时我不想去找她,闲的时候也说自己忙,只是偶尔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再出去开房。
那天,我打算见谷天之前再和她开一次房,尽管有时不如自慰来得爽快,只为了证明自己生理上还正常。关皓心喜欢我,堪比我对谷天的喜爱,没有拒绝。出校后才知道周围的旅馆都已经爆满,连偏僻的民房也预定一空。
我们吃了顿晚饭,便到老人山下情人坡尝试着野合。虽是仲春天气,却没有凉意。我把她放在草丛里,身体压上去。她机警地环顾四周,说不行,会有人看见。我说天黑了,有人也看不见。我手伸进她衣服,揉捏她的乳房,没觉得这有多大的乐趣。她还在半推半就,瞪大眼睛看着。我侧躺,问怎么啦。
"我怕。"她说。
"有我在,不用怕。" "不是的,我怕你。"她说,嘿嘿笑。我摁住她胳膊,翻身上去。她闭着眼睛,张开嘴索吻。我嘴唇蹭了蹭,解开她腰带,手在下面游走。很快,她湿得特重。我正要把自己那东西插进去,听见手机受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谷天,他说已坐上火车,第二天正午就能赶到。我回:一路顺风。内心突然出奇地平和,原本硬邦邦的**松弛下来。关皓心问什么事。我说,没事。继续搓揉着她的身体。而她开始扭动,抓着我的下体向身体内引导。但是它疲软无力。我拨开她的手,自己把**揉得有点硬了,就爬到她身上。阳具又瘫软不前,犹如割掉的一坨肉。我幻想着她是谷天,把"他"侧翻,想从后面进去,未遂。我们在草丛里折腾半个小时,下体始终萎靡不振,只好放弃。
关皓心提起裤子,问是谁的短信。她对这条导致我阳痿的短信极为不满。"一个大学同学,"我说,"明天要过来,就他一个人,我带他转转就可以了。"我从身后熊抱她,摇晃着,痴呆地望着深静的天空,幻想着怀里抱着的是谷天。她侧回头,问我在看什么。
"看天"我避开她目光,漠漠地说,我像一个丧失灵魂、行尸走肉的动物,机械且毫无情感。我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绑架,无法飘到自由的天空,心思却围绕着远方的谷天。
关皓心挣脱怀抱,直勾勾看着我说:"默默,以后别叫我'皓心'了,再送我一个称呼吧。"我露出虚假的微笑,说:"我叫你'天'吧,一片湛蓝的天,一片我想生活的天。"她欣欣然,又躺回怀里。我心想,如果她知道这个'天'来自谷天时,还会接受么,会不会记恨我这个感情的骗子。我此刻只愿去想谷天,想着他的天真可爱,那才是我的天,我的全部。
过了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我陆陆续续收到几封"小花"的退稿信,之后再没有寄过这类小文章。国庆节的时候,我做了包皮切割手术,按着医生的说法:不割的话只能给别人养老婆,割的话别人给我养老婆,这个手术一事解百愁,什么时候都用得着,随治随走。
我立马说,割。
那不是一家怎么正规的医院,像人的私处一样隐蔽,见不得人。只是手术费便宜,远离学校,不会碰到熟人,当然就免去许多尴尬。但是手术后,我发现上当受骗了,低价的手术费只是诱饵,昂贵的护理费才是他们目的所在。我只好把电话打到212宿舍,想找尚凌男。
是谷天接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