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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大字体2012-12-24 16：44第二十一章 勤务兵勇操杀猪刀 武教头胜任农家活
今天是过年前最后一个周末，早上出完操，我正在连首长屋内给指导员收拾床铺，就听见指导员把值班班长叫了过来，交待全天的安排。听指导员的意思，好像今天休息不成了，得帮着炊事班把猪舍里留下的一头猪宰杀了，留作过年会餐用，还得把蔬菜大棚的地翻过来，把猪粪都埋到地里作为肥料。
要杀猪了，听起来都觉得很新鲜，从小长这么大，就只吃过肉，还真没见过杀猪的场面。记得小时候，胆子很小，每次家里杀鸡的时候，都会哭着说“好残忍”，今天杀猪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自己现在是当兵的了，是个战士，指导员上教育课的时候常说，战士就是战斗士，我可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了。
最近战友们好像都很兴奋，大概是快要过年的缘故。连值班员吹哨集合的时候，让全部换上冬训服，带上脸盆、铁锹和镐头。铁头一听说要杀猪，兴奋地叫嚷着要亲自主刀，我白了他一眼，笑着说到，“我们是协助炊事班杀猪，指导员说的；协助意思就是说，炊事班是主力，你呀就在边上逮着猪尾巴摁着猪头就OK了，不过小心那头猪报复你，喷你一身猪屎”。铁头在我*上抓了一把，笑着跑开了说，“还是抓猪*比较好！”
全连带到猪舍时，炊事班已经开始忙活了，中间过道上架了块大木板，剁刀、尖刀、铁钩、铁锹摆了一排，猪已经躺在了地上，我正疑惑猪怎么在地上不怎么动的时候，就听炊事班长和值班班长说刚给猪吃了兑了酒的饲料，把猪弄醉了，后面再说什么没听清。过了一小会儿，值班班长开始给全连分配任务，一班负责帮炊事班摁猪，二班负责从外面搬运雪清理地上的残血，三班负责用水桶收集猪血、内脏，二排负责在雪地里用砖块支起零时的锅灶，并从炊事班抬来大锅和战备柴火，烧好开水备用，其他班排负责清理猪舍，将猪粪先集中堆放起来，准备待会施肥。由于我是连部的人，值班班长就让我跟着一班一起打打下手。
一班长带着铁头和几个战士，用力将猪扳倒，猪的四条腿悬了空，也许是出于本能，猪好像知道马上要被宰杀了，突然没命地干嚎起来。铁头力气大，一个人摁着最难摁的猪头。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炊事班长叫出二吊子，让他主刀。二吊子也不含糊，拿出尖刀对准猪的脖子，“嘿”的一声用力捅了进去。我扭过头不敢看，只听那头猪“嗷”了一声，声音就越来越小了，回过头一看，二吊子正将刀扭转九十度，猪血突然喷射出来。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我在心里直叫着罪过罪过，平时只知道肉好吃，没想到杀猪这么残忍。一班长看出了我的惊恐，笑着安慰我到，“怕啥，当兵是要上战场的，再说家畜养了就会有屠宰这天，不然养它为了好玩哇。”铁头的脸上被猪血滋了一脸，但他毫无惧色，卷起袖管用粗壮的胳膊一抹，就成了大花脸，对我做着鬼脸，笑道，“胆小鬼”。
这里炊事班的几个战友已经按照分工开始烫猪，刮猪毛，开膛破肚了。整个猪舍弥漫着一种奇怪而又难闻的味道，猪粪的臭味、杀猪的血腥味、内脏的热气，混合着滚开的水蒸气，熏得我想吐。大伙们都按照各自的分工忙得不亦乐乎，最开心的该属二吊子了，这是他的劳动成果啊，辛辛苦苦喂了一年猪，现在大功告成，终于是收获的时候了。
看着木板上堆放着一条条切好的肉和一块块卸下的大骨头，刚才那种惊恐似乎又平复了，马上就要过年，这些将是我们边防连自给自足最好的年货。现在很多内地的兄弟单位已经不用再自己养猪、宰猪了，而我们却还保留着这些传统，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多了种体验，想到这里，又很自豪起来。
等活干差不多的时候，值班班长又把全连集合起来，分了菜地任务。现在已经是冬季，室外菜地被雪盖着，上了冻，没法干活，主要就是大棚里的地，各班负责一畦，凡是空着的，都要翻个遍，用脸盆端猪粪埋到地里，明年开春了好种菜。端猪粪的时候，看着自己平时用来洗脸洗脚的盆堆满了黑黑绿绿的猪粪，气味就不说了，单是看那个颜色我就真恨不得下来把盆扔了，这叫我们以后可咋洗脸洗脚啊。
一班长大笑着说，这个没事，他们从新兵到现在都是这么过来的，一个脸盆上洗脸下洗脚，完了平时擦窗户洗抹布，端沙子抹树坑，装肥料种菜地，哪样没干过！更绝的，到过年时候还用它来和面包饺子，据说这样包出来的饺子别有一番风味！
我和铁头面面相觑，吐了吐舌头。
翻地的时候，各个班都较上了劲，虽说没明说，可都在比着谁先挖完。一班一共分了四把锹、一把镐，加我却有九个人，一班长让人歇锹不歇，轮流换着干。铁头是干活的好把式，左右脚轮番开弓，翻得又深又快。大棚里又闷又热，干了没一会儿，大伙都开始脱衣服，铁头肩头的腱子肉又展示出来了。每次翻动铁锹，腱子肉都会在肩头滚动，彰显着青春的弹性和雄性的力度，这样一来就明显把其他班人比了下去。值班班长在一旁说到，张东峰，你这肌肉不得了哇，快赶上施瓦辛格了吧。
和铁头这样近距离地一起干活，我也浑身是劲，汗水、泥土、猪血、猪粪各种东西沾满全身，冬训服早就脏得一塌糊涂，肩膀和脸上也都满是劳动的“成果”，可是心里却无比的开心，这种全连比着干的劲头可不就正是“热火朝天”所形容的场面么！
只用了一个上午，杀猪和菜地的活就全部弄完了，带回后指导员又是一顿鼓劲，战友们的士气都很高。指导员看到大家浑身都弄得“风尘仆仆”，就说马上用淋浴车洗澡，推迟一小时开饭。解散后，趁人马混乱的时候，我对铁头说，“把换下的脏衣服给我，我打开洗衣房，用洗衣机洗，一会儿人多了，你占不到机子”，铁头笑着说他经常说的那四个字，“行，听你的！”
洗澡的时候，由于时间紧，人数多，大伙儿也不分班了都挤在一起洗，我和铁头自动地用着一个水龙头。第一次在白天近距离观察铁头的罗体，心里又莫名地激动起来，当水花冲击在他饱满的肌肉上四下飞溅开来，当带着他特有的体味的水花落到我的身上，当洗发水的香味极具诱惑力地钻入我的鼻腔，当舒肤佳的泡沫顺着他凸凹有致的肌肉块一路向下滑去……我整个人都迷醉了！
洗完澡，我拿出了程班长送我的那套保暖内衣，递到铁头手上，“把这换上，新买的，算是补上你的生日礼物”。
铁头拿过去翻看了一下，嘿嘿地傻笑着，“还是彩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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