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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16 21:48第十八章 半路杀出队长有意 喜出望外文书归家
晚上,铁头该打来电话的时间,我却一直没等到他的电话,内心不安起来。快熄灯的时候,终于接到了铁头的电话,铁头稍显有些喘,我问怎么了,他解释到,“刚给队长按摩敲背的,累坏我了,忙了快一个小时。”
“什么?按摩?”我吃惊地问到。
“嗯,是啊,晚上陪队长洗过澡后,回他宿舍,他让我给他敲个背,说白天训练腰有些酸,让我帮他把背上肌肉捏捏,他就趴床上。队长比较胖,捏起来挺费劲,弄的我一身汗,我的妈呀,累坏我了。”
“就是敲背?”我疑惑地问。
“哦,敲完背,队长拿出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听他说好像是橄榄油,粘了呼噜的。说冬天气候干燥,让我帮他把身上抹点油,保保湿。我本来以为就是在背上抹点就行了,队长说全身都要抹,还要用手慢慢推开才有效果。我哪里会弄这些,笨手笨脚的,害怕做的不好,挨队长训,所以只能尽量做,忙到现在”,铁头一点点给我描述着,“不过,好在队长还挺满意,表扬我,说我虽然技术不怎样,但很用心。”
我一听,一下子凉到了头皮,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很可能就要成现实了,忙不安地问道,“那队长还有没有说些其它什么,或者做什么?”
铁头想了会儿,说到,“哦,还有,队长人挺不错的,竟然一点干部的架子都没有,在我给他推完那个什么油之后,非得给我也推一些油,让我把衣服和鞋脱了趴床上,说这些油对皮肤保湿很有效果,特别像我们这样每天训练出很多汗的战士;我说我脚臭,把他床弄脏了;队长说,刚洗的澡,臭啥,非要让我试试。你说我一个小兵,领导那样看得起,我能不给面子么,我就趴床上了,他在我后背和大腿上揉蹭了半天。嗨,你别说,那玩意挺有意思的,滑溜溜的,队长推的时候挺爽。”
“那你脱光了?”我急忙追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哈哈,还穿着裤头呢,脱光干啥”,铁头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悄悄地说到,“下次你给我抹油,我就脱光,嘿嘿!”
这个傻小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是好了,他真是太单纯了,一点都看不出队长的真实意图。凭我的直觉,队长一定是对铁头有意思了,在一点点勾引铁头,可我能怎么办呢?这些话又不能直接和他说出来,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下去,我必须得想点办法。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一班长,单独跟他说起了铁头参加预提骨干集训后思想有了波动,开始不安心基层了,在考虑下一步要不要去机关;我特别添油加醋,说他们队长对他很好,一天到晚拿他当通信员使,洗澡啥的不带通信员,都只带他,还想将来把他带到机关去。没想到一班长突然反问我,“那你的意思呢?”我想一班长肯定能明白我是怎么想的,反正是老乡,我心里也没啥顾忌,可又不能明说是我不舍得让他去机关啊,就绕个弯上纲上线地说到,“一班长,我觉得我和张东峰现在都还是新兵,正是打基础的阶段,基层是最锻炼人的地方,不把基础打牢了,不把各方面技能练好了,去了机关,干的好还行,干的不好岂不废了,和公务员有啥区别!我总觉得以张东峰的综合素质,他将来在部队是有大发展的,没必要当别人跑腿的呵!”一班长听我说了这么一大串,却不露声色地说到,“我知道了。”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一大早程班长就兴奋地拿着一个小本从指导员房间出来,哼着歌,往宿舍桌上一扔,开始收拾东西。我一看,是《休假报告本》,就好奇地问到,“班长,要休假了吗?”
“噢,对,本来昨晚想告诉你的,只是我也拿不准能不能休的了,指导员一直不同意我休假,说我刚转了二期就休假,好事都让我占尽了;又说连长也休假了,我再跑掉,那些软件盒子都留给他整啊,哈哈!我死磨硬蹭,说当兵当了五年多了,还从来没回家过过年呢,今天早上指导员受不了我磨蹭他了,才同意,这不,刚给我把休假报告签了字,‘同意’,呵呵,我爱死这两个字了。”
我把休假报告翻开看着,突然无比羡慕,有了这个东西就好比插上了翅膀,可以飞回朝思暮想的故乡了,马上就要过年,看到别人可以休假,自己的心也莫名的骚动了起来。
“对了,我休假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哈,阳阳,你想吃什么,我们邛崃的文君酒、五花酱肉很有名,回来我带给你吃哈”,程班长激动地说着,手中一边还在翻箱倒柜地收拾着,忽然从内务柜里翻出了一套朵彩彩棉保暖内衣,“哦,我发昏了,前两天老兵退伍带老兵们去县城购物,给你买的这套保暖内衣,回来竟然给忙忘了,两个X的号,应该合适,你把洗一下再穿。”
看我犹豫着没接,程班长又说,“快拿着啊,我照着你的号买的。”我的心里一阵酸楚,这是我来到部队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却是来自程班长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打岔道,“班长,我帮你收拾吧,你这一走,宿舍就剩我一个人了。”
“是啊,夜里睡觉要是冷的话,就把我的被子也加上,要是嫌叠被子麻烦的话,小库房里还有我一个内务被;值班室桌子的最下层抽屉里还有一屉子鸡蛋,电磁炉就在小库房放着,饿的话自己煮着吃;哦,对了,我这还有几张没用完的IP卡,过年的时候给家里多打打电话。工作上的事,我已经和一班长交待了,他会帮着弄的,外出证全都放在这个抽屉里,过年期间外出人员肯定多,记得到时候给他们发;连部值班室电话是重中之重,一定要随时接听;小库房里还有些去年用的大灯笼,过年拿出来扫一扫灰,还可以挂,就不用买了;连里一些公杂经费放这个信封里,过年要是连里买什么红纸、气球、烟花,都把一笔笔记下来,从这里面出。我一下子说这么多,你可能记不住,一会儿我会列出清单留给你。总而言之,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程班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却又件件条理清晰,考虑得周到而且仔细,难怪连首长一直很喜欢文书,经常夸他是我们连部的“内当家”。
程班长随手从身上拿出了笔,写了张纸条,一二三点列得清清楚楚,递给了我。我刚接过来,他就抱起我吻了很长时间,凑近我耳朵坏笑着说道,“夜里要想我,记住,不准跑马!”
当天晚上,文书休假走了,我的世界一下子空了下来,孤独地守在电话旁,等着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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