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2-12-16 21:55第十九章 一班长规劝坚心志 张东峰巧辞拒队长
铁头电话没等到,心里总感觉毛乎乎地不踏实,就壮起胆子第一次主动给集训队打过去电话。当总机的女兵转接的时候,我的心不由紧张起来,万一是哪个领导接的电话,咋办!好在没等我多想,两声后就有人接听了,一个嫩气的声音说到,“喂,你好,集训队。”我结结巴巴地说到,“你好,我是X连,请帮我找一下集训二班我们连的张东峰”。
“哦,你找张东峰呀,他刚陪队长洗澡去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等他回来我转告他。”
“哦,没,没事……要不,麻烦你让他回来后给连队回个电话,就说他同年兵陈阳找他,麻烦你了。”
扣下电话,我竟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队长真是的,肯定被铁头的肌肉迷住了,不把铁头搞到手他就不肯罢休么!天天洗澡,哪来那么多的澡要洗呀,自己有通信员不带,整天栓着我们家铁头……想到这里,心里又小小地嘲笑了自己一下,“铁头是你们家的啊?”气果断又消了一点点。
电话又响了,我猛地接起电话刚想说“这么快就打过来啦”,谁知道是指导员从家属区打过来的,没等我说什么就把我训了一顿,说,讲过多少遍,值班室电话不让长时间占线,刚才连长给连里打了半天打不进来,打到他手机上了。我一声不敢吭,心里想,这才几分钟就长时间占线啦,怪我倒霉呗,刚刚好连长打不进来。看我不吭气,指导员就给我安排事了,要我去司务长那里领软硬肩章,回来给连值班员,今晚就给刚留队的需要换肩章的发下去,还说通知值班员,让全连去司务处领过节费,干部300,士官200,义务兵100.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刚把这个事说给值班员,连队就炸开了锅,一个个欢呼雀跃。听值班员说,这次发的是连队的,等年前团里还要发一部分过年粮油补助。这次的过节费是连队一年养猪、种菜卖给团里的后勤生产中心,赚回来的收益,没想到连长、指导员真好,以发福利的形式全连都沾了光。
排队领份子时,遇到了二吊子,我笑着对他说,“哥们,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了,要不是你每天那么辛苦,起早贪黑的,把一头头猪养得白白胖胖,我们哪里能发这个钱呵。”
二吊子给了我一个很酷的造型,用一口山东腔叫道“我骄傲!”
回到宿舍,刚好铁头的电话打过来了,气喘吁吁地悄声说到,“宝贝,想我啦!”
“正经点,小小被你的队长听到,你就了不得了”,我酸溜溜地说到。
“嘿嘿……”铁头一阵傻笑。
“告诉你一件喜事,发过节费了,我们义务兵每人100,是连队卖猪的钱。”
“是吧,呵呵,那好啊,回去我就用这个钱请你去小卖铺吃‘来一桶’,酸菜牛肉面。”
“我去,你得了吧,这么抠门。哎,说正事,你们集训快回来了吧”,我问出了今晚对我来说最为关心的问题。
“嗯,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呢,我们后天集训结束,就归队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上次跟你说的那个问题,现在我决定了!”
“决定怎样?”我赶忙追问。
“我要留集训队,跟队长干,你信不?”铁头开心地说着。
听着铁头的口气,就知道是假的,他老实得连骗人都不会骗,“算了吧,你的骗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宝贝,你真了解我,嘿嘿,我骗你的,我决定回来了。前几天班长给我打过电话,和我说了一大堆,他问了我的想法,我都和班长说了。”
“那一班长咋说呢。”
“班长说,他就讲两句话,第一句话是,做人要讲个‘义’字,义气,情义!连里送我去参加集训,是有考虑的,预提骨干就意味着,连长和指导员在有意地培养我,锻炼我的综合素质,可能出年就让我担任副班长,如果我就这样半路跟别的单位别的领导走了,这就叫不‘义’;他问我知道关羽不,我说当然知道。班长讲,关羽就是‘义’,桃园三结义,有义;义释曹操,也有义;为义生,为义死,忠肝义胆,豪气干云,问我能不能做到。第二句话是,说我是块好料,要我认清自己的价值!说他当兵七八年了,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我的各方面素质都比较能入他的法眼,现在没必要就往机关跑,先在基层打好基础,明年好好准备,争取在军里比武拿个名次,今后的前途就像一种什么大鸟一样,直往天上钻。”
“那叫鲲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在你嘴里都成什么‘大鸟’了,还‘钻’呢!”我哈哈大笑,打断了铁头。
“嘿嘿!”铁头又是一顿傻笑,“后来呀,我仔细想想,我们班长的话有道理,所以我决定了,我不能做一个不‘义’之人,不能被别人看不起,我要做一个响当当的兵。”
“嗯嗯,我支持你,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儿,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我高兴得眉开眼笑。
“好的,可是……”,铁头话锋一转,似乎遇到了难处。
“怎么了?”
“队长那边怎么办呢,他还在等我回话呢。”
我想了片刻,就胡编着说到,“你就说连长前两天给你打电话问你训练情况,交待你好好练,回来后准备接替一班的副班长位置。你这么一说,队长就不好再讲什么了,基层事情他不好干涉的,放心吧,我听程班长跟我零星地提过一些这方面的道理。”
“嗯,好的,就依你,宝贝,你真是‘足智多谋’,嘿嘿,我下了哈,要熄灯了。”
扣下电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指导员刚说过的占线一事,等了一会儿,发现电话没什么动静,便放下心来。仔细回味刚才铁头说的那一大堆,感叹前两天真没白找一班长。良久,又低声地对自己说到,“铁头啊,我们的情义,又何尝不是个‘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