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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高潮过去很久,他才记起来是如何不停地把李忆农的头向下压来压去的,他感到一阵羞涩。李忆农吐出半软半硬的家伙,掀开他的衬衫,一路向上噬咬着他的体毛,轻含住他胸前的两颗突起,又不停地吻着他的脖子、耳垂儿,还有耳蜗。李忆农搬过他的头,用舌尖儿寻找他的嘴唇,他紧闭着双眼,将头又转了回去。李忆农再一次把头扳过,他倔强地又把头转向窗外。
两滴冰冷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知道,那是李忆农的眼泪。
钟强的推理判断,对抓获凶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案情分析会上,钟强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这是他近一个月里思考的结晶。会议室里静悄悄地,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紧张地注视着钟强。
钟强最大胆的一个结论是:尽管到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我们有可能知道凶手下一次行凶的时间和地点,这样,就有可能擒获凶手。
钟强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字:A人在B时C地点做D事“这句话里有四个未知项,如果结合过去的案情,我们假定有两个可以基本被确定,也就是B和D.D就不说了,大家都能想象到,前五起的验尸报告表明,案发时间大致都在凌晨一点到三点,我们把范围扩大点,可以认定B为午夜零点到凌晨四点。
至于A,很遗憾,我们真的不知道,所以暂且不论。
最关键的是C,我认为凶犯再狡猾,也会露出一些破绽,也会有蛛丝马迹可寻。刚刚我讲过,有三个地点应该是我们布控的重点,原因也已经分析过了。另外我想提醒大家一点的是,凶手有可能伪装成警察或其他什么制服人员。“
专案组将钟强的想法编制成文件,迅速上报市局,市局连夜召开会议,最后局长定夺,批准了在此文件基础上的行动方案。
第二天早上,钟强在走廊里碰到刘队,刘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但愿你没错,可要调动一千多人呢。”
“谁知道,但愿吧。”
“你小子也别有什么压力,毕竟大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咱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钟强被刘队的话逗笑了,“刘队,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刘队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你小子啊”,调头走开了。
钟强望着刘队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城市的正南方,临近河流的地方,是一片起伏的丘陵,当地人俗称南山。南山曾经是城市的边缘,这些年随着城市的扩大,它已经变成了市区的一部分。山上栽满了各种果树,每到收获的季节,十里飘香,是人们游玩的好去处。
半山脚下,有一座望水亭,与河对面的古塔遥遥相对,据传是明朝的古迹。从望水亭向下,是一条石板铺成的山路,一路蜿蜒,穿过山下的马路,在马路北边二十米处,岔分成三路,通向岸边不同的地方。
李忆农和小丁背靠大树,蹲坐在草丛里,前面不远就是那个岔路口。望水亭附近是钟强圈定的三个区域之一,值守的任务恰好被分到李忆农所在分局。像他们一样,所有的警力被分作两人一组,潜伏在从岸边到望水亭的一大片区域的树丛里。
初夏的季节,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了,可坐在深夜的地上,还是不时地能感受到一丝寒意。其实冷还好对付,最难熬的是不能抽烟。
“真他妈操蛋,连烟都不能抽。”李忆农凑到小丁的耳边轻声说。
“就是,憋坏了。真不知道谁出的这个损主意。”
“别瞎说,这是市局的决定。”李忆农当然知道是钟强的主意,下午他们见过面。小丁这么说,他心里很不舒服,如果换作是别人,他怎么着也会表达一下不快,但小丁是他的搭档,他想了想,忍住了。
从海滨回来,下午李忆农第一次见到钟强。钟强正坐在床上抽烟,见到他拿着一个纸袋,皱皱眉,问:“什么啊?”
这还是熟悉的钟强,几天的忐忑不安终于有了结果。
“嗯,那几张光盘,我想了想,还是放在你这儿吧,我怕被别人看到。”
钟强没说什么,站起身,接过光盘,锁到铁皮柜里,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烟,“烟在那儿呢,自己拿。”
李忆农点着烟,在椅子上坐下,回转身看着钟强。钟强垂着头,默默地抽烟。
“任务都布置完了,晚上我们也参加行动。”
“哦。”钟强应了一声,又没话了。
李忆农很害怕钟强的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这是平静,还是冷漠。他努力找寻话题,却不知如何开口。
“对了,我听刘队说,方案是以你的意见为基础制定的。”
“嗯,我正担心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会的,钟强,相信自己,如果咱们局里有一个人能破这案子,那也就是你了。”
钟强的嘴角动了动,但没说话。
“我们都会努力的,我们一定会抓住那个家伙。”李忆农还想说点什么,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大周推门进来,见到他,笑哈哈地说,“呦,李队回娘家了。”
草丛里的李忆农回忆着钟强的表情,嘴边不禁渗出笑意。钟强,你也在想我吗?
“哎,李队,你说他今天晚上真会出现吗?”小丁轻声地问。
“谁知道啊,但愿吧。”
“别是他在别的地方作案,我们可就糗大了。”
李忆农没搭腔,他也在担心这一点。虽然其它的关键地点也布置了人员,但大多数警力还是集中到钟强指定的三个区域。尽管他从心里信任钟强,还是唯恐他判断失误。
“不会的,不会的。”不知不觉李忆农念出声。
“什么不会的?”
“哦,没什么。”李忆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李队,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有什么喜事吗?”
“净瞎说,我怎么神叨了?”李忆农心里一惊。
“别装了,你蒙别人还行,我可是跟了你两年了。”小丁轻轻地笑着。
“你小子瞎拽什么?”
“行行,我不说了还不成?”小丁收住笑,“对了,李队,你说如果咱们把那个小子抓住,你最想干的是什么?”
“让我想想,嗯,咱们多找几个人一起抽烟,咱们过瘾,熏死他。”
“我看行。”小丁嘿嘿地笑起来。
李忆农应付着小丁,心里快速地想着究竟是那些事让他起了疑心。现在的人各个深藏不露,都不简单啊。
李忆农看看手表,快一点了,他们窝在这个鬼地方有三个小时了。树林里一片寂静,自从十点多钟一个拾荒的老头经过后,附近就再没出现过其他人。忽然他的肚子一阵搅和,他知道,老毛病又犯了。
李忆农的结肠不好,经常突发便意,而且一来就是急茬儿。他去过很多次医院,可治了就和没治一样。往往是喝完酒,或是吃了什么辣的,还有的时候什么原因也没有,他就会迫不及待地找厕所。这种窘样已经成为很多人眼里的笑柄。
“兜里装纸了吗?”李忆农问小丁。
“又来事了?”小丁笑着从口袋里翻出一包纸巾,“自己有毛病,还从来不带纸,被别人伺候惯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接过纸巾,站起身打量着。
“远点,别在这儿熏人。”
“臭小子。”李忆农骂了一句,向三岔口走去。
在李忆农东边大约两公里处,钟强斜靠在汽车座位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这是一家培训中心的停车场,也是这次行动的现场指挥中心。在钟强的周围,停放着三十多台各种车辆,车门都敞开着,里面坐满了人。
今天的行动,源于一次偶然发现。那一夜,钟强依旧无法入睡,现场的惨状不停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钟强点着一支烟,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烟雾发呆。
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城市地图,钟强不经意间把目光定格在上面。一条蓝绿相间的带子,从左上角向右下方延伸,穿过城市的中心,将城市分做上下两部分。那就是城市的母亲河,以及河流两岸的绿化带。
钟强自幼在这座城市长大,对城市充满了莫名的感情。这是一座千年的古城,历为交通重镇,自古即为兵家必争之地。一代又一代的战乱,磨练了城市的人民,也塑造了这座城市的品格。毕业时,钟强本来有机会留在省厅,可他最终选择回到了这里。
地图上,五个红色的圆圈吸引了钟强的注意。那是五起案件的案发地点,钟强两天前刚刚画上去。他曾长时间地看着这五个圆圈,研究凶手的犯罪足迹。五个地点,分布在河流的两岸,相对隐蔽而又临近主干道。钟强不得不承认,对未知的凶手他多少有一些佩服。尽管他很狂妄,但心思缜密,似乎有狂妄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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