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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 谷 村 庄
2018-01-17 22:53:30 来源:网络 编辑:知雨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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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人与人之间,当两个人有着血海深仇的时候,并不是见着面就骂娘、打架,而是桌上握手,桌下踢脚,不然就会给一旁虎视眈眈的强盗们有机可乘;虽然心里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刮,但嘴里还得叫着‘友谊第一’,这只是一句口号,一块文明的‘遮羞布’而已,不管是中国还是日本,现在都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公开撕毁这块‘遮羞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首先挑起事端,因为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围观。除非一方暗地里发现了一招致命的方法,否则大家都要将这‘友谊第一’的高调一直唱下去。”
子凯当然也不服输,又和我争辩起来,班主任本是要上一节作文交流课的,不想开了一场我和子凯的辩论会。
临近放学,我们谁也没有让对方心服口服,还是班主任把我们喊停了:“不争了不争了,争来争去转了圈子又转回来了,谁也争不赢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张子凯和刘斌同学为了这次作文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搜集了许多材料,真正把写作当一回事,我希望在座的每一同学,都能对自己写的作文负责,作文就要言之有物,空谈理论是不行的。这次作文呢就不写‘谈靖国神社’了,我改个题目,叫‘中日关系之我见’,大家参考一下今天张子凯和刘斌同学的发言,写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子凯,见他低着头像漏气的皮球一般,顿时又心酸起来,昨天就惹他生气了,今天又跟他争得面红耳赤,这应该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请吧?我本也算是个“愤青”,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但一旦“愤”过了头,事情往往就背道而驰了。像子凯这种,每日疯了一样地写文章宣传抗日,学习放一旁,不闻不问,好像活着就是为了抗日一般。或许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急于向世人证明自己的爱国热忱吧。
下午放学后,子凯依然没有等我一起去打饭,我感觉心底落了块石头,沉重得很,他定是生我气了。我赶紧朝住处奔去,直接闯进他的地下室,看见他正在舀水冲洗饭盒。
“哥,生气啦?” 我局促不安地问他。
“没。”他给我一个背影答道。
“还没呢,放学都不理我。”
“没就没嘛。”
“你呀,就是一头热,热了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一头热又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能说会道?”子凯转过身来,咪起眼睛没好气地说。
“我没这意思!你要是自己多想我也没办法!”我怒火中烧,皱起眉头重重地回道。
“我就知道你是护着班长,本来我就辨着好好的,要你插什么嘴。”
“你胡说!我早就写好稿子了。”我委曲的争辩道,“我稿子写了八、九千字,看你脸色不好,许多我都没讲呢。你一天到晚地反日,说抵制日货,我说能不用日本的东西就不用,你还跟我争说一概抵制,你看,你的CD机就是日本SONY的。”
子凯转过身,操起桌子上的“SONY”CD机在我面前一挥,用力地砸到地上,顿时CD机被他摔得七零八落。
“满意了吧!”他朝我吼道。
“神经病!”我扔下这句话,跑上了四楼宿舍里,一脚把门踢关上,只觉得有肚子里有股怨气不断地往胸腔聚集。
“我即使得罪你了又怎么样,张子凯,也不至发这么大火吧,有种自己关起门来把日本货全部砸了,在我面前扔算个屁啊!”我喘着粗气骂道,悲愤交加,只觉得鼻子里阵阵酸痛,一不留神,眼泪渗出了眼眶。我拿毛巾擦一擦,却越擦越多。模糊中,看见他替我拎的两桶水摆在门边,我气愤地将水提到走廊上,两手一抬,从四楼直接倒泼下去。
“是哪个哟——”我听见楼底下传来老板娘尖叫声。
“我,老鼠拉屎在水里面!”我也吼道,边一脚把桶踢烂。
“老子自己去拎水,要你这禽兽假仁假义!”我一回头,看见他的袜子还晾在我的房间里面,于是我把它们全部扯下来,扔在地上,踩几脚,然后塞进塑料袋子里,准备拿下去丢给他,不想他自己却上来了。
我瞟了他一眼,他心神不宁地说:“我来拿我袜子。”
“你的臭袜子,拿着走!”我把塑料袋扔到他手上,然后提着剩下的一只桶,关上房门,大摇大摆地下楼打水去,在走廊上故意把刚才踢烂的桶的碎片踩得“噼里啪啦”直响。
每天都是张子凯帮我打水,我从来都是跟在他背后,今天,自己站在井沿上,大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张子凯,你也太小看我,以为没有你,我就提不动水?我第一次站在井沿上打水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倒满水后,我单手提着足有四十斤重的满桶水,一口气奔到四楼,看见他仍然站在走廊上,我故意挺起胸膛,憋着一肚子气,放慢呼吸,捷燕点水般把桶轻轻放在地上,骄傲地望着他说:“还有什么事吗?”
“少了一只袜子。”
“我没拿,我拿你袜子干什么?”我看他似乎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于是打开房门说,“你这人还真搞笑,你在我这晾的又不是金戒指,你要是不信,自己进去搜吧。”
换了别人,我想此刻也应该打住了,可是他偏偏中邪似的,果真进去搜查,连我的箱子都要打开看一看。我无奈地笑笑,他当我是什么人了?要饭的?连只袜子都不放过?我原地不动地站在门边,双手交叉在胸前鄙夷地瞪着他,看他还捣鼓个什么名堂出来。就这样七八分钟过去了,他一无所获,我正要开口送客的时候,他却掀开我床上的竹席和棉垫,抄家似的翻个底朝天,我怒不可遏,气冲牛斗,跨过去,抱起被子往地上一掷,指着他鼻子骂道:“翻够了没有!说没拿就没拿,你今天要是搜不到,姓张的,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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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里侧打开我的手,冷笑道:“跟我打架?先撒泡尿自己照照,不就李钟馗给你撑腰么?”
我愤怒到极点,原来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心目中却是这等鼠辈,不值一文。他既是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好难过,方才的悲伤与委屈在他骂完这一句后一扫而光。我气争败坏,忍不住大怒道:“算我刘斌狗眼瞎,认识你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神经质的酒囊饭袋狗屎废物!你给我滚出去!滚!”
“啪!”我的耳畔一声巨响,我感觉天旋地转,两腿发软,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我下意识用手摸摸脸,才知道我被他刮了一嘴巴子,鼻子被打流血了,一滴一滴滴在我的胳膊上。
我望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失去了意识;他也惊讶地望着我,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想些什么,他又在想些什么?他就这样对他口口声声叫得多亲的弟弟么?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用巴掌打过我的脸,张子凯,你是第一个,我今天记住了!
忽然,我猛地惊醒起来,端起刚刚拎来的那桶水,用力朝他泼去,只见他也不躲闪,一桶水全部浇在他身上,溅得我全身也涅透,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全被殃及,糊成一团。我双手举起空桶,狠狠朝他左臂砸去,不知道是我用力太猛,还是桶的质量不过关,桶从中间断碎了。我喘着粗气,将剩下的半截桶举在胸前,敌视着他,准备迎接他的还击。
他低着头,水淋淋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一直都没有看我,我渐渐缓过气来,用手捏住还在流血的鼻子,和他僵持着,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杀手锏。他静静地站着,似乎时间在此刻将他定格了,我甚至看不出他的胸膛是否还在起伏。张子凯,你难道真的就是这等鄙陋之人么?你还站在这干嘛?你不准备向我道歉么?
“水开了——哪个的水还没有拎走哟!”老板娘那能冲破九霄的嗓子撕破了这僵局,张子凯终究一声不吭。
我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用很平静的声音说道:“你不配做我哥哥,你这种小气鬼,咱们今天两清了,我要去打饭,要关门了,请你出去吧。”
我看见他颤抖一下,轻轻提起他的袜子,两手攒紧拳头,埋着头一步一步径直朝门外走去,我顺势一脚把门蹬关上,把门框上的风铃震得“叮叮咚咚”乱响一气。望着窗外他离去的身影,我泪流不止,我是怎么了?极少流泪的我,却能被他气得哭出来?我捏响十个手指,用拳头朝门砸去,希望用疼痛来缓解流泪的错觉。为什么他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只要他说句对不起,我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原谅他。
原本饥肠辘辘我,现在食欲全无,在情绪稳定后,我收拾着面目全非的残局,幡悔的感觉油然而升,我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如果换成别人,也许我不会发这么大火,就是因为和他太熟了,凡事他总依着我,于是我便觉得这一次他理所当然他还应当让着我?可是他打了我,作为哥哥,不管我如何惹他生气,他都不应该打我,我从小就没有打过我妹妹,甚至从未向她发过火,我觉得,哥哥义不容辞的责任来保护弟弟妹妹。既然他叫我弟弟,他就不能打我,打了还不道歉,他算老几!
我收拾两件干衣服,准备去河边洗澡,舒缓一下自己悲愤交加的情绪。秋分将至,而一九九八的酷热没有丝毫退却之意,虽然地面温度已经降到了三十度左右,但这种热似乎是发自于人体本身,就像在微波炉里一样,微波并不热,食物经过微波的作用,自己发热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入秋后的闷热。或许即将有一场大暴雨吧,这是前兆,我想,我已经热得不想住在地球了。

“刘斌,你小子,天天叫你来洗澡都不来,今天太阳是不是从南边出来了。”远远地我就听见岸上的李飞在喊我。
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边脱T恤边懒洋洋地答他道:“我想来就来。”
“哟,今天怎么着没精打采的?哪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刚才在教室里看子凯一脸狼狈相,一直恍恍忽忽地望着黑板,问他什么也不说,我还以为他家里出啥事呢,闹了半天,原来是和你闹别扭啊,怪不得今天两个人说起小日本短兵相接,针锋相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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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我和他吵什么架,谁有空和他吵。”
“你俩就跟那个什么似的,如胶似漆,知道不,朋友就像船,两船不能靠得太近,太近了就容易翻船。”
“喂,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管我呀?是不是你家小媳妇也不理你了?”
“不说了不说了,来,我们比比,看我这几天有没有长劲,看谁能先到对面。”
“游泳也要天分的,你天生就是旱鸭子,怎么跟我比?我——啊——”话未说完,李飞将我使劲一推,我双手在空中划两圈,终没能站住,像个草扎的弹耙一样,迎面笔直地扒进水里。待我喝了两口水,钻出水面时,李飞已经朝前游了大半截。
“妈/的!有种别跑,老子今天非要呛死你!”我用手指着他,气呼呼地大声骂道,惹来众人诧异眸光频频。
“来呀!”李飞得意洋洋地说。
当我正准备追上李飞,狠狠报复他的时候,忽然督见对岸草坪上不远处两个女子身影走近,仔细一瞧,竟是唐堂和徐妍!
“李飞李飞,看你后面,岸上,啧啧啧。”我翘起嘴巴指给他看。
李飞转过头去,像躲避瘟神般,急急向后一仰,随即一声“哇噻,光天化日下,偷看男生洗澡!”
“太明目张胆了吧!今儿个算是见识了。”我边说着边轻轻地游向李飞,一个猛子扎向还痴呆呆地注视着岸边的他,然后在水中一把脱下他的内裤到脚后跟,趁他急着用手往上扒内裤的机会,我冲出水面,双手将他的头按到水里,然后双脚踩向他背部,骂道:“靠!叫你害我!”

打打闹闹折腾了近半小时,李飞和我都喝了不少脏水,两人都疲惫了,双双亮出左手休战,于是我们一起洗洗头发,擦擦肥皂后,去旁边的竹林里换衣服,却发现对岸两女子依然在偷窥男色。
“真是不害臊,愣长时间也该看够了。”李飞鄙夷地骂道。
“没看见人家在看书呀,人家才看不上你呢。”
“谁知道在看什么淫书秽刊呢。”
“那也叫文学作品,懂不!——李飞,我晚上没地方睡了,床子上泼满了水,在晾着,晚上去宿舍里和你挤一挤,成不?”
“小美人,我朝思暮想啊!”李飞说罢便要揪我下巴,被我一拳打中胳膊,痛得他哭爹喊娘。
当我们抱着脏衣服往回赶时,唐堂她们也起身将回,我和李飞跟在她俩身后十几米,一路互相暗示着偷笑两女子不守妇道。
快到学校大门时,我们看见左方几步路处有一群小孩子在爬松树,忽然,全部小孩子像约好似的,一齐跑走了,将一个年纪较小的小女孩子留在树丫上,她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开始哭喊着“我要下来!我要下来嘛!”,然后抱着树杈,双脚不停地试探着树干。那树杈差不多有三米来高,要是她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飞和我正准备去救援的时候,唐堂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喊道:“小鬼别动!姐姐抱你下来。”
只见唐堂轻捷地一蹬脚,稍一纵身,只用三秒就爬上了那三米高的树杈,然后右手扶树,左手便来拨弄那小女孩,说道:“坐在姐姐前面来,抱紧了树,别放手,啊?慢慢下,啊?”徐妍也跑过去,站在树下,双臂展开,呈抱接状态。
只见那个小鬼一屁股坐在唐堂丰满而紧绷的胸脯上,我和李飞看着忍俊不禁,这个女子真不愧是个男人婆。
俩人终安全着地,小女孩一句话也不说,又开始哭着追那群孩子们去了。我和李飞看罢快步走开,不想唐堂看见我们却开口了:
“哟,四中的高材生也会游泳的呀?这可得上校板报头版头条。”
“这可不稀奇呢,稀奇的是世上还有女人能爬树呢。”
“现在流行阴盛阳衰呢,主要是因为男的个子越长越矮了。”
“总比某些女的男性荷尔蒙分泌过多,导致不男不女的人要强。”
“说话别拐弯抹角,老子就是同性恋又怎么样?你姓刘的不就是‘根号二’么?”(根号2看似矮矮胖胖,值约等于1.414,形容个子矮)
被人戳了痛处,我怒目切齿,顾不得分寸,厉声骂道:“别耍三八了,姓唐的,我好男不跟女斗,跟你客气,你当老子好欺负,你不就是个人妖么?”
“您今儿个是吃了朱砂了吧?您这样的人渣是不是用嘴给婊子接尿的?老子怕你不是?”唐堂居高临下,指着我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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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比震惊,瞠目结舌,她的想象力已经超出了她的智商了。李飞和徐妍急忙拉开我们,我岂肯善罢干休,她既然敢骂得这么龌龊,我就无所顾忌,绘声绘色地骂得更难听:
“您是鸡/巴吃多了,把嘴巴撑得痉挛了吧?您要是去当慰安妇,我保证能把小日本干得立马从中国撤军,时不待您啊,不幸的是您生在现代,所以呢,您那个常年暴露在外长满牙的‘B’最好是拿针线给缝上,要么您就拿野猪的鸡/巴插上也行!或者这样吧,您去做个整容,把你脸上长错的东西,和下面的对换一下,这样您就是个正常的地球人了,不然,您留在这地球上,人类只能对女人绝望,只能无性生殖了。”
这一串拈来就是,口随心应,顺口成章,我倒吓了自己一跳,这些话我都能骂出口?
只见这回轮到唐堂张口结舌了,但马上怒冲九霄,只见她满脸泛青,全身战栗,两拳紧握,跃跃欲试,似乎要和我一决生死,被徐妍死死拉住。哼!谁让你自讨没趣,老子骂人还从没输过,看你是女人,平时忍让着你,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是病猫!跟我比骂人,你是打破脑壳充硬汉——活受罪。
“走啦,你就喜欢挑衅。”只见徐妍关爱十足地拉着唐堂的胳膊往回拖。
“刘斌,你等着,晚上莫走黑路。”
“明枪暗剑,由你挑,我刘斌也不是吃素的!随时徒手恭候。”说完我拉着目瞪口呆的李飞从另一侧回校。
“刘斌,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知道你骂得有多恶心吗?我听着简直喘不上气来。”
“敢惹我,不给那娘们点教训,她就不知道收敛!每次都骑老子头上撒尿!老子看她是个女流之辈,没跟她计较,今儿个她惹老子惹得不是时候,老子正一肚子火没处发。”
“下次我再也不敢惹你了,你这不把人骂得想去跳楼啊,你简直就是开丽春院的老鸨。”
“这得感谢你那好兄弟,每天对俺言传身教,耳熏目染的,红的都变黑了。”
“子凯脾气本来臭得狠,打你来我们班后,就弃恶从善了,一直当你是榜样呢。这不,本来是个‘飞天蝙蝠柯镇恶’,被你调教得都变成憨不溜啾的‘郭靖’了。”
“我又不是黄蓉,告诉他,有事没事别天天粘着我。”
“好,一定替你带到。”

当我和李飞收拾完我那零乱的房间,回到教室上晚习时,班主任已经在讲桌前坐阵了,周蕙芳忙起身让我进去,我看见后座的潘婷和几女生在不停地看着我傻笑,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们,代芸轻轻促过来,用手半遮着脸,神秘地说:“我们都知道啦。”
“知道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把唐堂骂哭了,而且我们都知道你骂了什么话,真下流哟。”
“她还会哭?我还以为她只会爬树呢。”这一刻,我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要想消息传得快,就告诉女人”这至理睿语。班主任放开手中的书,扫视了一下我们,于是我们都鸦雀无声了。
我习惯性地打开文具盒,用里盖上的小镜子探探后面,想看看张子凯在做什么。这次没有默契的四目相接,他在埋头写字,失望的感觉慢慢爬过心头,我像在冬天钻进湿透的被子里。他果真这么不在乎我吗?他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理我了?不理拉倒,我还不想理会他呢!我打开课桌,看到成堆的数理化资料,学习的劲头像霜打过的茄子,彻底蔫掉了,于是整晚无精打采,硬着头皮熬过了四个小时的晚自习,等到下课铃声一响起,我第一个冲出教室,惹得小组长大叫着让我交数学作业。周蕙芳问我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我谢过她的好意,向寝室长要了钥匙,独自去了宿舍,躺在李飞的床上,倒头便睡。
大伙儿陆续回到宿舍,惊奇于我这稀客又回到“娘家”,看我反应异常,都促过来用手探探我的额头。
“好像有点烫呢!”
李飞坐到床边,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再试试我的额头,轻轻地揪了揪我的耳朵说:“小傻瓜,有点发烧哟,吃点药,我这儿有。”
“没事,下午在水里玩累了,想睡觉。”
“子凯和我说了,他让我代他说声对不起,请你原谅呢。”
“要说对不起,干嘛他自己不亲自来说?一点诚意也没有。”我气呼呼地说,心中却不免有些欣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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