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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光阴
2018-01-17 22:53:31 来源:网络 编辑:知雨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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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火车站,立刻就有一群苍蝇嗡嗡地凑上来问,住店吗,住旅社吗?
    我们选择了一只胖胖的慈眉善目的苍蝇。
    这名中年妇女特别热情,从发现我们俩开始,就一直紧紧跟着我们,重复嗡嗡着同样的内容:“你们是学生吧?上我们那儿去住吧,很近,环境好,特别适合学生住。”
    最后实在受不了,小许终于发问:“多少钱一晚上?”
    胖妇女见我们终于说话了,开心地回答:“不贵不贵,四十块钱,大上海很难找到这个价了,洗澡还免费。”
    小许又问:“四十块钱是一个房间,还是一个床位呢?”
    胖妇女肯定地说:“一个房间。”
    
    我和小许这就决定跟着胖妇女走了。七拐八弯,柳暗花明的,大概走了有一刻多分钟还没到,我问胖妇女,你不是说很近吗?她依然一脸热情,说,快了快了,老大姐我都没觉得远,两个大小伙子这么点儿路算什么呀。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一个弄堂里面。
    第一印象感觉这儿就是一难民聚集地,脏水横流,臭哄哄的。我们的住处是个矮矮的石头房子,门前放了一个脏兮兮的灯箱,写着“旅店”二字,看上去好象有些年头了。
    胖妇女把我们领进屋子,特别狭促的一个空间,屋子角落的柜台后烟雾缭绕,坐着一个和胖妇女体形差不多的男人正在抽烟。我特地观察了一下这个横肉男的手,熊掌一般,指甲缝里满是黑黑的污垢,看起来很恶心。
    横肉男贪婪地吸了一口烟说:“登个记吧?先交四百块钱押金。”
    小许和我正准备拿出学员证登记,一听这话停住了。刚才明明说是四十元,一个晚上这么个破地方也不至于交这么多钱的押金吧。
    “干嘛要交这么多钱押金啊?”我说。
    “嗨,没有关系的,反正押金结帐的时候会退给你们的。”胖妇女在一旁说。
    “我们没这么多钱。”小许说。
    “那就二百吧。两人一人四十,八十块,让你们交一倍的押金,已经很照顾了。”横肉男说。
    “你没搞错吧,刚才说好了四十一个房间的。”小许看了一眼胖妇女,胖妇女没有搭腔。
    “四十块钱,大上海上哪儿找四十块钱的一个房间去。”横肉男横横地说。
    “那我们不住了,老严,我们走!”小许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条件差点,环境恶劣一点,对于我们当兵的来说倒也没什么,但是想讹我们,拿我们当冤大头,没门!
    “不住?不住也行,我们老大姐领你们走大半天的路,给点辛苦钱吧?”横肉男摁灭烟头,在柜台里面站起来,幽幽地说。
    说实话,当时如果只有一个人,人生地不熟,面对两具横肉,可能会有些紧张。可当时我和小许两人站在一起,倒没怎么觉得害怕。我看了一眼小许,朝门口方向给他递了个眼色。
    “我们是学生,没钱!”我朝横肉说。
    “没钱?”横肉男大概是觉得碰到两个涉世不深的软柿子了,从柜台里挪出来,走到小许身边,看那样子像要搜身似的。小许机灵地一躲,狠狠地提起脚,精准地揣在横肉的膝盖上。横肉可能根本没料到这一脚,往后一个真趔趄,差点没站住。
    “快走!”小许喊了一声。
    我们就跟三级跳似的,飞奔出这家传说中的黑店。
    对了,到门口的时候,我忙而不乱,飞起一脚将他们家那只大概有些年头的“旅社”灯箱踢了个稀巴烂。
    等两具横肉从屋里跑出来,恶狠狠撵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出弄堂了,他们显然不是每天都要出操而且上个学期刚过五千米考核的我们俩的对手。
    
    狂奔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在另一个貌似小区的地方停下来,我们俩看着对方的满头大汗,觉得特开心,非常兴奋,好像干了一件除暴安良的事儿似的。尽管我们的行为更像是逃窜:)
    就在我们停下来的小区看到一楼有一家旅店,门已经关了,门前干干净净的,窗户上是用那种小的彩灯弯成的四个字,“便民旅社”。我们的直觉就是这家应该没问题了。
    敲开门,是一个中年男子,典型的上海男人,瘦瘦的,带着幅眼镜。
    等我们说明来由后,他好像很抱歉地说:“真不巧的,今天都住满了,只剩个单人间,床比较窄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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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由小区的三居室改装成的小旅店,类似于现在的家庭旅馆,面积不大,但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
    
    我们住进的这一间很小,估计改装之间应该是一个很小的书房吧。一进门右手边紧抵着墙壁放着一张床,几乎占去了整个房间面积的四分之三,进门对面左边的墙角里放着一个矮柜,上面搁着一个尺寸比较小的康佳电视,陈设简单而主题突出。
    这便是我和小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睡在一起的地方了,想想那个时候也挺有意思的,从见到小许的第一眼一直到我们那次去上海之前,我们俩还从未在同一张床上躺过呢。
    那个眼镜男人告诉我们卫生间在哪儿,洗澡在哪儿,我们有事在哪儿找他什么的,然后走开,继续睡去了。
    
    关上门,小许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视,一本正经地盯着屏幕,没说话。倒是我更色一些,径自走到矮柜边,直接把电视关了。
    我转身看着坐在床沿的小许,这个家伙明明知道我想做什么,却故意一脸无辜地盯着我说:“干嘛啊?”
    “什么干嘛啊,没干嘛,没干嘛啊?”
    没再等他再说话,我伸手推了他一把,就将倒在床上的小许压在身下。大概是因为刚才狂奔的原故吧,我们的身上都有一些汗味。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我们。
    我们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总是去担心周围会不会有什么人了,这一刻,这一个空间和这一个世界属于我们的。
    我们隔着衣服,就那样紧紧地搂着,近于疯狂的吻着。
    好像是很久,我们才意识到有些不知,因为互相压着的硬处不得不让我们换一个姿势。我们踢掉了鞋,翻滚到床上。小许终于不再淑男了,他的手探进我的内裤,紧紧握住我。不过我没让他继续,而是将他的手拿出来,用双手将他的两只手分别扣在床上,感觉他在向我投降一样。
    我就那样地看着他的脸,感觉像是第一次在那个楼道里看到他的眼睛一样,安静的,清澈的,让人疯狂的。我的嘴唇重新开始它的激情之旅,他的眼睛开始,我认真而细致地行进着,吻过他的胸肌,他的小腹,没等我到达那儿,这家伙应该是第一次自己主动解开了腰带,我认真端详着它,它向空中高傲的扬着头,像一座小型的榴弹炮,刚劲而有力。
    小许看着我一直盯着他那儿,好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靠,看什么呢,是不是自卑啦啊?”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眼前的型炮放进嘴里。大概是因为有床的原故,我那儿正好也对着小许的脸,他解开了我的衣服,握着含住了我。我们就那样无师自通的领会了第一个让我们销魂的方式。
    那种第一次放松而激情的交融,第一次新鲜的激烈方式,让我们很快不可抑止,那天小许也不再像广播站那次为我着想了,而是和我一样自私,我们几乎是在同时将喷薄而出留在了彼此的嘴里。
    估计小许也和我一样,犹豫了很久到底怎么处理嘴里的东西,屋子里面连个纸篓子也没有,怎不能吐到地上吧。最后还是我先鼓起勇气咽了下去,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小许仍然鼓着个腮帮子,惊讶地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将手伸到他的腰下,还没等我弄他呢,他就张嘴笑了,当然,我也得逞,他像被强迫似地咽了下去,表情比我要夸张多了。
    
    之后,仍然没有去洗澡,我们俩就那样躺在床上,牵着手。
    起初还在说着刚才火车站的横肉男会不会极度郁闷、明天去哪儿玩儿之类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睡着了。
    到后半夜,我的肚子突然绞疼起来,一直到疼醒。我心想,不会吧,以前在哪儿看过吞下去没事的,难道是小许的精子有毒啊,
    最后我疼得实在是忍不住了,推醒了在我身边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的小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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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许睡眼惺松地醒过来,但估计很快就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后来他说那天晚上一睁眼看到我一头大汗,就像看到一个死里逃生的溺水者一样,很恐怖。
    
    “老严,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肚子有点不对劲。”
    “啊,怎么会,不会是睡觉之前吃的我的那个吧?”
    “难说。”
    “难说个P啊,那我怎么没事?”
    “这就说明了我的更干净,无污染,超环保啊。”
    “靠,服了你,是不是不疼了啊这么贫,怎么办,你能忍吗?”
    “应该没事吧。”
    我起床到卫生间坐了许久,也没有闹肚子什么的,就是觉得仍然难受的够呛。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几乎腰都直不起来了,头也晕的利害。
    小许扶着我躺下,一直就那样问我,能行吗,能忍得了吗。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他哪一点像是有个主见的人。
    
    大概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小许从我的背后抱住我,将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光着的后背上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呼吸,是那种担心的急促和小心翼翼的呼吸。他的手环过我的腰,在我的小腹上轻轻地按着,来回地揉着圈。腿架在我的腿上,小短裤也紧紧贴着我。大概是因为确实身体难受吧,我心神荡漾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被难受劲淹没了。
    当时屋里空调的温度应该正适合,而我却感觉到我们俩好象是在寒冷冬天的雪地里,我们围着一团火,紧紧地依偎着互相取暖一样。
    
    后来小许实在不忍心看到我难受的样子,担心我会出什么事吧,他去隔壁屋叫醒了眼镜老板。眼镜老板大半夜的被吵醒,却一句埋怨没有拿来一支体温计,递给小许,让我先量量体温。
    在眼镜老板取出体温计看过后,就他像命令自己的孩子似的,很坚决对小许说,烧得很厉害,得去医院。他交待了家里人一声,就领着小许和我出了门,说他们小区不远有个医务所的,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先去那儿看看。
    
    小许一开始是支撑着我走,后来大概是看到我身上完全汗湿了,走起来很吃力的样子,就执意要背我,高烧的头晕脑旋,我不得不顺从地趴到小许的后背上。这一片断似乎是很多同志小说里出现过,大概因为这确实是两个相爱并生活在一起的人总会遇到的平常事吧,我也不例外,只不过和大家不一样的是,在小许的背上,已经高烧的我完全没有心情去感受他的后背宽阔与否,温暖与否,只是觉得他背着我似乎很吃力,他身上的汗和我身上的粘在一起,湿湿的,他背在后面担着我腿的小臂似乎有些吃力,走一小段路就会往上颠几下。
    
    其实从眼镜老板家到他们小区附近的那个小卫生所没多远。可能是因为自己太难受吧,觉得那段路走了好长时间。
    很久才敲开医务室的门,迎出来的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眼镜老板用上海话和那个人说了几句,我也没听懂。但看出来他们交谈之后,那老头的眼神也变得很善意,像是在可怜我们似的感觉。
    老头让我躺在他们用来给病人做检查的那个小床上,也是递过来一支温度计让我先测体温。然后他就开始问小许,我们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喝了什么不该喝的了?我心想,这个单纯的家伙千万千万别说刚才我们互咽的事啊。
    小许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我们在外滩吃了几块面包,然后强调似的说,我们什么也没喝。然后就把我们从南京坐火车过来,从中午一直到现在没怎么吃东西,在外滩江边来来回回走了两个多小时,吹了两个小时的风,接着又遇到横肉男遇讹后狂奔,等等,原原本本地给那个老头说了一遍。
    老头心里有数地点了点头,一会儿取出我体温计看了看,说,没关系,打个点滴,只要退了烧就会没事的。老头说了几句术语,那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太疲劳加上没吃什么东西所致吧。可是我想,小许和我一样疲劳,一样没吃东西,怎么他就没事呢,我觉得就是这家伙有毒,我中了他的毒,没错。
    
    输液的时候,眼镜老板说他有事先回去,出门的时候又告诉小许回去的路怎么走,说不认识可以问医生,医生也知道的。
    老头医生和善地点了点了,交待了小许守着我,等快输完的时候再喊他,说完,他也走到隔壁的一个小屋子里,大概也是接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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