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怎么样,帅吧我?”小许一边看女更年,一边在他的本子后写着,完之后悄悄再把本子推给我。
记得我们好像从刚刚同桌开始,我们的课堂笔记本从反面翻,就开始有我们上课聊天的句子了。后来怕别人借笔记看不方便,干脆买了一本和课堂笔记一样的本子,作为我们上课特别是女更年唠叨时打发时间的专用了。
“帅个P,从小就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我在本子上回了一句。
“靠!你这是忌妒!”
“照片给我吧?”
“不行,绝版,放假回家整理东西时发现的,我自己都忘有这么一张了。”
“那老严我就先帮你保存着吧,嘿嘿。”
小许收起我们的语聊本,眼光重新放回女更年的身上。
当时女更年好像正老调重弹到什么在校期间不得谈恋爱这一话题。女更年说的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大概就是“在校期间男女学员一律不得谈恋爱”吧,女更年的江苏普通话,“男女”两个字的发音显得特别突出,我当时心里就在想,男女学员一律不得不可以,那男男学员应该可以的喽,我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暗暗的觉得开心。不知道在女更年的概念当中,我和小许的情感算不算恋爱呢,她要是知道在她的学员队中有这样的另类情感存在,或许会抓狂吧。
吹哨洗漱的时候,我刚出门,小许正拿着脸盆走过来,看见我,就折了回去,从他的被子后面掏出两个包装挺漂亮的袋子,说,“我们重庆的服(胡)味豆,我妈知道我爱吃,让我带的,赏给你了。”
“许品邑,肥水不流外人田,有什么好吃的,不给咱们班自己的兄弟们尝尝呢。”宿舍门口又被陈昕这家伙撞上了。
“班长,别没良心啊,中午大家一起刚尝过的。”
“尝是尝了,怎么我们都是以颗而论,这外班的同学倒是以袋而论呢?”
小许一下子被陈昕这个
肌肉版吴孟达的玩笑话给噎住了。
“怎么着,陈二班长,雁过拔毛啊你,都是你们武警的宪兵作风。”我的心理素质还是比小许要强,我故意伸手去摸陈昕的头,作拔毛状,陈昕挡了一下我的手臂,说:“别别别,别拿我们武警说事哈。”说完,他跟个小地主似地背着手进了宿舍。
小许端着脸盆还站在门口,我说,快去洗漱啊你,他才“哦”了一声,往水房走。
楼道的灯光暗暗的,小许穿着拖鞋,裤腿挽的高高的。我看四周没人,突然使了一招“神龙抓”(军体拳里有一招叫坡步撩裆:)),手的落点跟超黄蜂垂直起降一样精准,落在身边小许的裆部,我感觉到手中柔软而饱满。
小许显然没防备,他神色慌张地看了看楼道周围,见没人,才小声说了句,“靠,老严你疯啦?”我故意一脸无辜两眼呆滞地盯着他。
大概是怕被别人发现吧,他没再继续理会我,端着脸盆,流星赶月般地往水房狂奔而去。
那天晚上队里吹哨熄灯以后,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小许的样子。窝在暖和的军被里,我很YD的想像着小许,他微笑的面孔,他充满张力的肤色与体形,他半裸时的神态,深夜的岗亭,山顶的草丛,终于,我在自己手握的快速运动中一泄如注。
现在想来,由于军校的环境所限,在学校的时候与小许做爱的次数屈指可数,或许正因为如此,种种感受才更为深刻吧。
[43]
入学后一直在郊区那边,春节后才回到院本部,所以说,我的军校,我的校园,应该是在春天这个季节更为详尽地走进我的记忆的。
学校郊区训练基地的院子自有其乡野山间的韵致,但如果说读书,或者说大学氛围的话,那远远没法和校本部这边比。这边古朴厚重的教学老楼,新建没多久的综合图书馆,绿茵球场,浓荫小道什么的,如果愿意悉心去感受的话,似乎校园的每个角落都能嗅到一种浓浓的人文气息。
离开学校已近六年,听说学校的基础建设有了很大改变,新添了一些建筑,但我想,那半个多世纪风雨的教学老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的。刚刚看了楼上回贴的一个兄弟soldier81的图片,老楼仍是那般凝重的矗立在树荫后面,看着图片,好像许许多多学习生活的一幕幕一下子就在眼前鲜活起来,仿佛能听到图片里教授们铿锵的讲课声从那石廊间飘出,听到上下课的军号声在校园里回响。
老楼的建筑是“回”字型的。各个学员队那时候在楼的一层应该是按区划分,按片管理,把这个“回”字分成了若干截,走廊什么的在一楼都互相隔断,各队之间互不影响,但到二楼的教学区以上,就是互通的了,那种大理石的走廊长长的,楼层间隔很高,不像一楼,总是暗暗的。我记得老楼里有个学术报告厅,是那种十分规则的大圆形,屋顶仍然保留着半个多世纪前(可能不止这个时间)刚建时的古典风格,很堂皇,很大气的感觉,听说当年蒋介石还经常参加在这个厅里举办的舞会。
校本部的院子里,我最喜欢操场边上那条宽宽的浓荫道。不知道那些树应该叫什么名字,可能是香樟树吧,树叶尤其的茂盛,到了夏天,两边树冠交织在一起,郁郁葱葱的,不长的一段路,回忆起来却总觉得长长的。
那道的右侧是教职员工的居住区,都是那种四五层的红楼,红砖青瓦都被风雨剥去了了颜色,露出岁月的痕迹。到了夏天,这些小楼临路的一面的墙壁上总是一片一片的爬山虎,满眼绿色,到了秋冬天,这些爬山虎的枯藤仍然执著地依附在墙壁上,飘飘摇摇的,却不掉落下来。以至于后来在我的概念当中,凡是那些大学里老教授居住的房子,屋外的墙壁上总该有一些爬山虎类的植物才对。
道的左侧是块足球场。
每天下午晚饭前球场上人特别多,我印象当中,踢足球的哥们儿没什么比赛时,好像总是很自觉地在半块场地上踢,另半块,都是其他一些不爱篮球足球的
男生女生们其他的种种活动。记得当时有在足球场上打排球的。因为学校没有排球场地,一些学员,觉得应该是地方生偏多,
男生女生的,围成一个圈打垫,特有兴趣的样子,当时我觉得他们特幼稚。觉得排球看看比赛还可以,打起来应该不是很好学,也没什么意思吧。没想到,后来到了北京,自己竟然也迷上了这项运动,从一点不会到稍有基础,再到转业后每周必打,并且忝为主攻,想想觉得人生流转喜好变化,有时候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对了,校园中的景物令我难忘的还有就是浴室了。郊区的训练基地连个澡堂子都没有,这是一直觉得那儿美中不足的部分。校本部的浴室就在足球场不远,浴室和
服务社什么的连在一起,尽管不大,但一到天冷开放的时候,那是周末必去的地方了。
浴室挺旧的,放衣物的柜子几乎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与每一个洗澡的年轻学员的青春的身体倒成了一种有意思的对比。往里走就是洗浴的地方,我记不清那儿是玻璃的透明屋顶,还是因为强光的白炽灯,印象中那儿的光线总是特别充足,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总是亮堂堂雾气腾腾的,我喜欢在这样的光线当中,看着热气氤氲中一群年轻学员充满朝气的身体,喜欢和小许在浴室里赤裸相对,一起泡在温热的水池中,享受那种有时藏在水里迟迟不敢站立的窘迫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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