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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11 14:53第三章 弄小计哨所互取暖 查夜岗连部起妒意我跟到连部的时候,程班长坐在桌前,拿着文件盒在翻着。看他不说话,我只能傻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你们班长没教你,进到别的班要报告吗”,文书黑着脸,凶巴巴的说到,“这是连部”。
“是,程班长!”我挺了挺胸,整了下军容,敬了军礼,“报告!”
“进来,把门关上。”又是一阵沉默,只见他在翻着一些文件,边看边说,“你叫陈阳,88年3月出生,安徽滁州人,汉族,高中文化,团员,特长是音乐、写作,对吧。”
“是,程班长!”
“看你填的表上字写的不错,以后有填资料出公差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听到没?”
“是,程班长!”
从连部出来的时候,我的背上仿佛都出汗了,总感觉程班长有种不怒自威。
晚饭后,我正在班里坐小凳上写日记,通信员进来和我们班长说了几句什么,班长就对我说,“陈阳,新闻你不用看了,去连部会议室给文书出个公差,今天是你第一次表现,好好听程班长的话,认真仔细点,不要出差错。”
我到会议室的时候,就文书一个人在里面,桌上堆了一大堆蓝色的大大小小的盒子,还有各类打印纸、文档什么的。按照文书的交待,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填写一些表格什么的,填写的过程中我特别留意了连队一些人的个人资料。铁头自不必说,令我惊讶的是,一班长竟然是安徽肥东人,第七年兵,和我是老乡,一个小算盘又在我心里打了起来。
面对这些资料,其实头挺大的,程班长每天都要弄这些,多烦人哦,想到这里我偷偷的瞄了眼文书,他还在低着头写着东西,也不和我说一句话。那晚弄到熄灯都还没填完,会议室里尽管有暖气,手还是冻的疼,我不时的哈哈气搓搓手,就在这时文书出去了。
一会儿通信员进来了,一手拿个大衣,一手端了个缸子,对我说:“程班长交待的,大衣你穿上,方便面是刚煮好的,给你加班吃的”。
通信员是个二年兵,秀秀气气,我对他笑了笑,“谢谢班长”。
通信员看了看我填的表格,说到,挺漂亮的出手啊,听说你文笔不错,小伙长的也挺机灵,连首长会不会将来调你来连部接我通信员位置啊。哦,方便面你趁热吃。
我笑着说,“谢谢班长”。吃面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个荷包蛋,这对此刻饥肠辘辘的我实在是美味了。
“你的待遇不错哦,程班长对你挺好,这大衣是他自己的,鸡蛋也是程班长专门交待的,平时我们加班也不舍得吃,是留给连首长夜里加班吃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班长看起来挺凶,可实际上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凶,也许人的外表真是捉摸不透。
转眼下连一个星期了,我们新兵也开始上哨。岗哨在一个半山坡上,从连队上去要走10分钟的山路,哨楼安在一个五六米高的铁塔上,哨楼里面也就两个多平方那么大,放了个电暖气,向外看时可以把远处山峦和一草一木尽收眼底。
我第一次上哨是白岗,我们班副带哨,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就在哨楼外立正持枪站好就可以了,每隔一段时间,可以轮流进一个人到哨楼里休息片刻,暖暖身体。班副说,在这里站着就是奉献。他还告诉我,老兵都怕夜岗,夜岗很痛苦,尤其是夜里2点到4点的岗,前面睡不好,后面也很快就天亮了。然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在我进哨楼烤暖气的时候,我发现墙上有不少黄色的液体痕迹,一团团,一条条的,就像是被雨水淋过,有些好像有了年月,泛出老黄色,有些却好像还有点水分尚未风干,顶端高度都不超过腹部,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下哨后,我去连部查了下岗表,知道了今晚夜里2点到4点是铁头和他们班长的夜岗。
看完新闻后,我去了一班,给一班长点了根中华烟,拉起了家常,奇怪的是一班长已经知道我是安徽的,对我比较友善,我就把我心里的想法和一班长说了。
“一班长,我能不能和您换一下哨,今晚我替您的夜岗,主要是我想在我来连队的第一次上哨中把白岗和夜岗都体验了,以后回忆起来会更有意义”。这个理由我在心里编了好长时间。
一班长同意了,但是还是嘱咐我说,夜里岗重要,你们两个新兵要提高警惕了,周围有动静立即要向连队发出警报。
我终于如愿以偿,争取到和铁头一起站夜哨的机会了。晚上熄灯后躺床上我一直很兴奋,睡不着,就盼着等着2点钟的到来。上哨前,我在兜里揣了包软中华,这是我从家带来的,白天已经拆了一包,这是最后一包了。
出发前,铁头发现是我和他一起,惊讶的“咦”了一声,我把中华烟甩给了铁头,他惊喜的叫到,“中华!还是软的!”我们互相整理了枪带和子弹袋,就向着哨楼进发。
那晚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夜里的夏尔禾木真冷呵,我们把棉帽的护鼻护耳都放下来了,也遮挡不住彻骨的寒气,电暖气已经调到最大功率,哨楼里面和外面是冷暖两重天,我让铁头先进去,我自己在外面站着,当时的想法很单纯,就觉得能和他单独在一起很幸福,我在外多待会,他在里面就可以多暖一会。
我把枪握得紧紧的,虽然冷,一想到我心爱的铁头可以不受冻,心里就热乎乎。时不时可以听到各种不知道名字的野兽叫声,听我们班长说,这里森林资源保护的很好,而且是无人区,周边没有任何人类活动,所以各类大型动物很多,最常见的有盘羊、苍鹰,还有雪豹,甚至还有棕熊之类的猛兽。
铁头喊我了,让我进去,说夜里也没啥情况,都进去暖暖,真有什么敌特分子,他两下就可以摆平那些小毛贼。
我心想也是,进去和他一起待着不正是我换岗的目的么,还装什么装,呵呵,就很兴奋的进去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铁头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他坐在地上,把大衣解开,作了个张开臂膀的动作,说到,“过来,坐我怀里来,给你暖暖”。
我迟疑了,并非不想,实则是梦寐以求,只是激动得过了头,傻在了原地。看我没动,铁头又说,快点咯,冻呆掉了吧你。
我坐进了铁头的怀里,他用大衣把我圈了起来,一双粗壮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搂住了我,我的脊背紧贴着他炽热饱满的胸膛,两个男人的体温就如同潮水般地传递了开来……此刻外面再冷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我的内心用一个电视剧的名字,真是“幸福的像花儿一样”。
就在我闭着眼尽情享受这美妙的瞬间时,一束手电筒的光从哨楼窗户射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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