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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少时候,突然他打开了门,应该是他的家了。他没有开灯,我摸着进去。房字并不大,只有两间屋子,没有多余可坐的地方,他大概去了厕所。我找到床铺后,靠在了床上,眯住了眼睛,试着放松自己的心情,希望可以忘掉那所有的一切。忽然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了我,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是他,刚才领我来这里的哪个高大的男人,他喘着气,扒开我的衣服,开始啃噬我身上的雨水,我顿时感到一种莫大的污辱,我本想反抗。但慢慢的他的亲吻和爱抚好象渐渐抚平着我内心伤痕与悲痛,我已哭的无力,也没有力量反抗这样一个彪形大汉。我的心突然意识到,他也是gay,而在这个小小的城市却也存在着自己的同路人,我的内心深出像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慰似的慢慢的失去了知觉。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睛,我发现其实我不在那个男人的家里,应该是一家旅馆,此时只有我一人当我起身穿衣服时,忽然发现枕旁有一张被雨淋湿而又风干的一百元,思索片刻后,呵!我不禁冷笑起来,如今我成什么了,自己原来是这种身份,不禁为自己感到可笑,那个陌生的男人也竟然这样无情的羞辱我,我天生原来这样的贱命。我没有拿那一百元,穿好衣服后走出了旅馆,原来这是一家私人旅社,已经快七点了,应该去学校,搭上出租后,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司机,拉我去***浴室。”司机回头望了我一下,掉了车头。那是本市一家最大的浴馆,我要去冲澡,要泡整整一天,直到洗去昨夜那个陌生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肮脏与污垢。
后来,我才发现从那夜后,伟再也没有去过学校。或许,在他认为我这个“变态”的人还要死缠着他,也没有再去打听他的消息。
之后的日子我越发感到空虚,那学期我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叫我问过好几次话,我什么也没有回答,他的句句言语,我只是满怀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回到教室。学习过程中,我感到越来越迷茫,由于种种心结,也无心再去细细琢磨。
高三毕业后,高考一塌糊涂,录取到一所专科学校,但母亲执意要我去补习,重新备考,而不允去上。父亲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母亲很不理解父亲对我的态度,有几次还责备了父亲,母亲很少这样,不过父亲没有作声。但我相信,父亲是不会给母亲提起我的事情,因为他一直深爱着母亲。我没完全应和母亲的意愿,只是告诉她休息一年再去补习,并要求去兰州找表姐。母亲无可奈何,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到了兰州后没有去找表姐。在兰州我飘荡了好几天,最终在一家隐蔽的酒吧落了脚。看管的带我去老板那里应聘,老板也爽快的答应了。我做的是服务生,给来的客人端茶倒水的。开始一些日子我总是把事情弄的很糟。前几次,领班理解我,并给我说:刚来嘛,熟悉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不过后来,态度又不好了,有一次,他狠狠的给了我一把掌,痛了好几天。
人们都说这是一个堕落的地方,一个低级的群体,是不被尊重和认可的,而我来得这些日子,却从来没有感到厌倦。因为来这里的人都不会伪装自己,不比外边的世界,个个都带着被社会伦理道德和以德服人种种道理的泥彩涂了多层的面具。
我一直都没有去找表姐,表姐反而听到母亲的电话后找了我好多回。最终她找到了我,看到我的样子后,伤心的哭了。后来,他来过好几回,我都回避她不见,有一次我冲出去,用很重的语气吼了她。她又一次哭了,用手遮着眼睛离开了酒吧。其实,在我的内心深处是极不情愿的,只是不明我当时为何那般激动,或许,是我不愿面对亲人,尤其他们的眼神,而我藏在这个,这个偌大城市极其隐蔽的酒吧,是想躲开父亲,母亲的眼神,那种让我难以对视的眼神,那种让我害怕,害怕见到的眼神。
其实,在酒吧的日子我也过的十分狼狈。在这儿我透出了我gay的身份,谁知这种事不出几天,传的满酒吧人人皆知。有些常在这儿喝酒的客人,总会用嘲弄的语气说道:“让那个小玻璃来服侍我。”然后哈哈大笑。开始我很气愤,甚至有些恼怒,不过后来又想,我又有什么理由要那个所谓的自尊,要自尊的人又怎会沦落如此,这个满场淫笑的地方。也有人时常对我用很低沉的语气说:“这么标志的人物,怎么会是gay,可惜啊,gay海无边,回头是岸吧!”我也不去理会,因为他们不是关心我,而我只是他们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柄,一个可怜但却真实的无聊故事。在这儿,我也遇到了很多与自己的同路人,他们也时常找我聊天,聊一些自己的事情。有几次,要求我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我拒绝了。因为从那夜以后,我突然意识到要珍惜自己,就是死去也是一个完整,洁白的人,即使从那夜后我已深染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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