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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22 18:47一、人们在回忆时总是不设任何防备,以至徒增哀伤08年度大演习,我和廖波作为精英的代表参演这次重大盛况,领导壮行时在浩大的声势背景下给我们以厚望,说是希望,不如说是要求,要求我们全员出线,中途不能被裁决。
身上厚重的装备把呼吸勒得紧紧的,直到大多数人已经被裁决出局,我和廖波还穿梭在深山夜晚里,我们总是夜晚行动,而且又安于忍耐,廖波是个细心的战士,比我细心,他总能于我先发现蓝军搜索的行踪和掩埋在草皮和枯叶下面的伪装陷阱,而且每次发现时都要用眼神高高挑了我一眼,我则狠狠瞪了他一下。
晚上十一点三十分,我在前面屈身大步前行,突然廖波从后面把我翻倒然后压在我身子上,我怒目对视,他的脸在我上方三公分处,示意我不要动。我才发现前方有动静,不禁小声骂道:这帮孙子,居然带了微光夜视仪。然后我的嘴巴就被廖波捂住了,只剩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他。他似乎撑累了,就把下巴抵在捂住我嘴巴的手掌上,我明显感到廖波突出的厚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还有他心脏贴在我的身体上跳动的节奏,也把我的心跳加快,我何曾与别人有过这么亲近的距离,瞬间脸变得通红,我拿起枪托砸向廖波的脑袋,他迅速歪过头去,拿手挡住枪托,然后皱起眉毛盯着我。我用嘴型骂道:“你特妈找死啊……”
就在这时,明显听见脚步踩碎树叶的声音,是小分队蓝军小分队向我们逼近,我便不再说话。幸运的是他们反其道走远了,我长吁了口气,然后迅速将廖波一脚蹬开,只见他默默爬起来拍拍胸口的脚印继续跟上来,很严肃地问我:“陈硕,我问你个事。”
“放!”我没给好语气。
“你在连里对其他人都那么和善,怎么整天对我态度那么恶劣?”他依然用严肃的语气,像是在质问。
我转身刚要发作,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也是才意识到确实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就不去理他迈开步子向前走,不料一时大意,脚踩空了,掉进进去,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抱膝不能伤到腿脚,却不想被廖波抓住手腕,他想拉住我,但是自己脚底也打了滑,两人便一同落进了五米深的坑洞里。
我抬头望向洞口上面的夜空,心里火不打一处来,骂道:“一定是刚才那帮孙子,怪不得当时很快离开了,特妈的留下个陷阱。”廖波瞥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拍拍泥土,说道:“这点高还难得住你陈硕?”我起身想要第一个上去,不聊脚踝传开剧痛,不禁骂了声“操”。廖波看到我的情况,想要蹲下查看,我说了句没事就要往上爬。哪知坑壁被打滑过,只靠双手很难爬上去。
廖波走过来,皱着眉说道:“估计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糗大了。”我嘀咕了句“废话”,只见廖波向我走来,我大声问道:“你干嘛?”他继续皱着眉说:“你一只手卡着我脖子,另一只手往上扒。”
就这样,我右手勒住廖波的肩膀,左手为了减轻他的负担便一直扒着坑壁,身体就贴在他的后背上,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我双腿紧紧夹着廖波的两侧,似乎要和他交织到了一块,不一会,我感觉自己紧紧贴着他后腰的裆部燥热起来,索性左手也不去扒了都缠在他脖子上。廖波似乎感觉到了后腰处的不平静,故意向后顶了顶,说道:陈硕你不老实了,几天没出了?
我脸一红,拿手狠狠拍了他后脑:少废话,赶紧爬,蓝军马上来了。
这时,我居然发现一直装酷摆严肃的廖波居然貌似在偷笑。这时,我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发现笑着的廖波居然也是很好看的,这是种英气内敛后不小心外放了些许的好看。
以廖波的身手,就算是再拖了一个人,不一会也出了坑洞。然后我单脚快速向前蹦去,他在后面喊道:“你干嘛!”
我不回头说:“时间快到了,我们得抓紧。”其实我在回避自己的脸红,但是蹦跶不到几百米,我就没有了力气,单腿要比双脚用的体力多何止几倍。廖波便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臂搭在他的后颈上,两人向前行进。我则在心里叫苦连天,一向好胜的自己何时成了这般累赘。廖波感到时间确实不多了,便背上我向前跑去,我便懒得和他客气,一副怡然般享受,为了节省体力他每隔两公里把我扔下来继续搀扶我向前走。我看时间还剩不到一小时拿出地图距离却还剩十五公里,我说:“你先走,要不我俩一个也出不了局。”
廖波向后瞥了我几眼,累得几乎是懒得再理我,继续背着我向前奔去。我拍他的后脑,骂道:“你这头犟脾气还真是难拉!”
黎明一道光打破黑暗,我们到达终点比设定时间多了十分多钟,蓝军裁判过来毫无表情得要撕去我们的袖标,我皱着眉毛看着面前的中校不肯给他,最后还是看着裁判拿着我俩的比赛资格标识扬长而去。
傍晚时分,我倚靠在后山的草丛里,脚底攒了一堆的易拉罐,突然感觉到后脑被使劲弹了一下,我转过头刚要发作,看到廖波拖着个酒瓶子过来,便又转过头坐下。他在我旁边把草皮压下也坐了下来,看着我说道:“庆功会上楞是看不到你这个主角,你怎又自个一只腿蹦跶到这里来了?”
我拿出一个易拉罐拉给他,说道:“庆个毛啊,喝!”
他忽然笑着把自己的酒瓶递给我说:“来,喝这个!”
我的眉毛竖了起来:“你想害死我啊,你不知道啤酒加白酒是深水炸弹啊!”然后还是拿过他手里的家伙,猛灌了一口,他大叫道:“你小子还真想醉过去啊,你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去那么沉。”
我又灌了一口,眩晕的感觉如潮水涌来,廖波把酒瓶夺了过去自己喝了一大口。我转过头说:“你觉得我们这次算是成功吗?”
“当然,不都给你批了个嘉奖嘛!”廖波一直呆呆地望着远方。
“屁!要不是我,不是,要不是你硬是留下了,你就能出局,至少能立功呢!”我也呆呆望向远方,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把群山抹上一片灿烂的颜色,如此隆重盛大。
“你别说这个了陈硕。”他终于转过头看我,我又看到他的好看的罕见的笑容。我扔掉手里的易拉罐,靠着他的肩膀使劲捶他的胸口,嚎啕起来:“老子不甘心哪!”我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我不管不顾地继续嚎啕和捶胸。然后便感觉外面的世界倏的一下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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