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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佬环顾众人,笑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要发表?”
明白人一看就知道他从中掉了包,却没有任何人敢多言。刚才那个出言发难的还忍不住想多说两句,却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软软的倒下了。
边上人一片惊呼,只见萧重涧缓缓的开口道:“陈先生身体不适,你们快带他下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萧家的保镖上去挟制那个陈先生离开现场。朱大佬暗下里叫了一声好,低声问萧重涧:“你是怎么做到的?”
“早知道有些人会发难,”萧重涧淡淡的道,面上波澜不惊,“我提前叫人给他们下了药了。”
朱大佬笑道:“好!好!”
接下来的拍卖便果然再没有人敢提出异议,罗家所剩不多的产业大多数都落到了萧家手里。时间一直延续到下午,管家上前来对朱大佬耳语了几句,这老头子呵呵笑道:“好!我说罗家还有一批股权的,果然如此。”
下边有人乱哄哄的问:“是不是说罗家那批以防家道中落,留着给子孙东山再起用的股权?”
朱大佬笑道:“就是那些。来人,还不快把凭证呈上来!”
仿佛一滴水滴进了油锅,底下立刻轰然炸开。罗家这批股权可是一代代积累下来的,到今天已经相当的数量可观。据说就算是罗家再败落,只要子孙手里握着这么一批财产,就总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时候。
这样的宝贝放在眼前,谁不心动?谁不垂涎?
只见管家捧上一个开了锁的小号银行保险箱,才刚一现身,底下的人就纷纷克制不住站起身来,伸长了脖子直直的看向那保险箱。那样的眼神如果能凝成实质,估计厚厚的不锈钢皮都会被切割成一块一块儿的了。
朱大佬摸了摸胡子,状若慷慨的一挥手:“道上有话说是见者有份,咱们今天就……”
话音未落,突而大门口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罗家的人还没死绝呢,萧重涧,你这个杀人凶手就迫不及待的分起赃来了?”
就仿佛是在油锅里猛地浇上了一大瓢水,哗啦啦一声几乎整个炸开。
所有人都猛地回头,只见大门轰然洞开,一个年轻人笔直的站在门口,继而一步步向灵堂前走来。他的气势是如此的锋利,以至于让几个正要口出不逊的下人都胆怯的闭了嘴。
朱大佬骤然色变:“你就是罗骏?”
罗骏看他一眼,稳稳当当:“——我是罗家名正言顺的子孙,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分配我罗家的产业!”
即使是老奸巨猾如朱大佬,也一时没了说辞,只僵在那里。倒是罗骏手快,几步上前去从管家手里重重夺过了保险箱,猛地往桌上一拍。
突而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咳了两声,冷淡的道:“等会儿,我有话要说。”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是萧重涧站起身,走下主座。他身量比还在成长期的罗骏要高一些,又站在台阶上,看上去占了压倒性的强势地位。
罗骏抬眼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杀了他的哥哥毁了他的全家的男人,这个杨九一字一句要他胼手胝足也要杀之报仇的、一辈子不共戴天的仇敌。萧重涧的眼神居高临下,仿佛有无尽的轻蔑,但是在拿轻蔑之中,又好像有着说不出来的、焦躁的意味。
一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当时萧重涧的焦躁并不是来自于自己,而是来自于杨九。
萧重涧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立刻扑上去抓着这小子的脖子逼问他杨九在哪里。不是说杨九和罗骏一起跌进了河里吗?这小子回来了,那杨九呢?
那个他心心念念杀之后快的、完全不会游泳、跌到河里只有死路一条的杨九呢?
他是想杀杨九,但是那前提是杨九死在他手里!
杨九只能、只能死在他萧重涧一个人手里!
萧重涧盯着罗骏,冷冷的问:“你说我杀了罗荣慎,证据呢?证据在哪里?”
罗骏冷笑:“道上人人皆知你杀了我哥哥,还用得着我多说什么?”
“你错了,”萧重涧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想杀罗荣慎,但是不论他死在谁手里,都不可能是我杀的他。”
罗骏几乎要大笑起来:“萧重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能收起你那伪善的一套?当初是谁对杨九说的:‘我若得天下,愿与君共享’?是谁转头就对杨九下了绝杀令,连帮忙藏匿杨九的也一概格杀勿论?萧重涧,你变脸变得太快,到现在还以为别人识不破你的真面目吗?”
萧重涧握着椅背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很久之后才听他从齿缝间道:“我愿与他共享,是他不愿意来取……够了,我和杨九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罗骏戏谑的看着他:“我也没打算和你讨论杨九的事。萧重涧,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如何死的、什么人杀的他,你都脱不开干系。甚至连杀他的那把匕首,上边都刻着你萧家的名号!现在我哥哥的死因你避而不谈,反倒是先拿出一副责任人的面孔来要求瓜分我罗家的产业,萧重涧,你还要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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