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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打开电脑在网上查了一大堆饲养仓鼠的资料。
他拿着一叠打印着“饲养方法”的白纸眼泪横生:“以后谁再让我养动物我一定要踢飞他!”
第二天那个艺术系的同学得知自己的宠物竟然在这种非常时期生产了,立刻风风火火地从家里赶了回来。
非常不爽的少年把灰头土脸的男生迎进了门,对方仿佛没看到他黑青的脸,冲到笼子旁边就是一阵鬼号:“宝贝啊,你怎么趁爸爸不在的时候生孩子~~现在爸爸想把你带回家都不行了~~”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立刻跳起来。
“什、什么!”
他的本意是要通知他将仓鼠带着一并滚出自己这里,听到他跪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眼睛都气得直了:“你他妈想干嘛!它生的又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立刻带着你这一窝滚蛋!”
高高大大的男生抱着笼子,用流落街头的孤苦儿童一样的眼光直看着面前的少年:“小洲,就二十天,二十天到了我们立刻走,现在孩子还不能随便动,否则就不好养活了。”
“我、我们?!你到底想在我家做什么!”
“就这样,”少年坐在李深冉的客厅,看电视吃冰激凌,很无奈很愤愤又很大大方方地提出自己的意见:“那混蛋的睡相实在太差了,他肯定会搞得我睡眠不足影响考试,所以最近晚上我都得在你这边挤挤,李深冉,那个,”他朝李深冉凑过去:“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那双又圆又单的眼睛望着李深冉,满眼都放着精光,被充满期待地看着的人放下手里的杂志,对他微笑:“如果我拒绝呢——”
少年瞪着眼睛,无法置信,用可笑地声调叫道:“你竟然能拒绝这么英俊如我的邻居!”
李深冉心里暗暗发笑,站起来,身材高挑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被仓鼠和考试折磨得没什么精神的少年,最初他见到他时的一身活力四射都快被这两种东西挤兑到消散无踪。
“那你关掉电视好好用功,否则我的床岂不是白借给你了。”
他转身去卧室里穿衣服,听到客厅里少年得逞的得意笑声,李深冉在那笑声里低声笑骂:“笨蛋猴子。”
“什么?你养宠物?!”陆晓夏张着嘴,吃惊的程度简直有些夸张。
“不是我养的——是他自己跑来不肯走。这才是重点。”
炎热的街道上依旧树影阑珊,霓虹璀璨热闹地闪烁,倒影一江明明暗暗的灯光浮动。而今天酒吧的生意少有的清淡,刚过了十二点已经只剩下一桌客人。
李深冉认真地收拾着,顺便满足纠缠了他一整晚的老板的好奇心:“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甩不掉了,所以只好暂时收留他。”
“可是——养猴子你难道不觉得很夸张,况且一大城市哪里来的猴子?就算是从动物园跑出来,动物园离你住的地方也太远了!”
“谁知道,”李深冉开始拖地,他确实不知道那只猴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在他发现他的存在的时候对方仿佛就已经在那个夜晚的楼房门外落地生根了:“或许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说不定。”
“咳,”陆晓夏倒一杯酒喝了一口:“小冉冉,你这种无法拒绝人的性格,加上事不关己的态度真的让我很想揍你。”
李深冉仍旧认真地做着事,头也不回地回答:“是吗,谢谢,其实听到你这话之前我还以为这些是我的优点。”
陆晓夏在吧台里已经快发飚了:“李深冉,你这口气真的很讨人厌啊!”
“可是,”李深冉斜斜地对着吧台,陆晓夏只能看到他光是轮廓就十分英俊醒目的半个侧面,他开始对陆晓夏陈述一件事实:“那只猴子一点也不讨厌我,反之很粘我,如果的性格是这么糟厌恶的话,这岂不是很奇怪。”
陆晓夏觉得他是在装疯卖傻,他这小员工竟然敢拿他和一只低智商的猴子相提并论,这简直就是对他聪慧头脑的侮辱。
于是陆晓夏在吧台里咬牙切齿地威胁李深冉:“你要再说有关那只猴子的一句话下个月都别给我放假了,小·冉·冉。”
被威胁的人直起身,将两手放在拖把柄上,双目微微眯着,对陆晓夏满含笑意:“一整晚都是你缠着我要我‘坦白从宽’,那么现在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呢,老板?”
陆晓夏已经快要气急攻心,心头喷血了,他决定奔回家去诉苦,一定要把李深冉这小混蛋骂个狗血淋头,最好有人肯为他复仇挡驾,虽然最后一点是不太可能的。
李深冉决定在酒吧住一段时间,他已经打好备份的钥匙,准备第二天回家一趟交到少年的手里。
打电话回到家里,果然这么晚了那人还在临时抱佛脚。
少年听到李深冉要住在酒吧的决定,迷糊地问:“咦?不回来?为什么?”
李深冉笑道:“我怕自己睡相太差影响你的睡眠质量,进而影响你的复习和考试。”
“不会啊,那两晚我都睡得很好耶——你该不会是——”电话里的声音突然间豁然开朗,少年在那边自以为是地奸笑起来:“夜不归宿的男人——嘿嘿——我明白了李深冉,放手去干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李深冉听到他傻瓜似的嘿嘿笑声,不由苦笑,这只猴子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他揉了揉太阳穴:“你想太多了。”
章六
少年顿了顿,随后挠头提醒:“那你记得隔几天就,呃,就回来收拾一下,顺便也收拾一下我的房间。”
可能李深冉对于他的人生来说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存在价值,李深冉一想到第一次站在他门外看到房内的状况时就觉得不可思议,有正常人可以在那种垃圾场似的地方活蹦乱跳地存活几个月简直就是奇迹。
如果他没有遇到这个男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乱得如同世纪混战似的垃圾淹没了?
李深冉想着他蓬头垢面野人似地蹲在一片乱糟糟的废物中央的样子就觉得可笑,他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开始解衣服的扣子,嘴里也不慌不乱地回答着:“我知道了,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少年在电话里喜滋滋而奸猾地笑,弄得李深冉很想捏着他的脸,把他揉成一团黑漆漆的面皮,他在那边催促,摆足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恩恩你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嘿嘿~”
末了在奸笑声中挂掉电话。
明明已经说过是他想得太多,那猴子却仍旧自顾幻想得天花乱坠,李深冉对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两秒,脸部抽了抽,骂道:“笨蛋猴子投胎。”
第二天是个凉爽的阴天,李深冉昏天暗地睡到下午一点。
一名年轻的男孩子坐在酒吧二楼宽阔的楼道,透过金属的镂空栏杆和仅能从里看到外边的玻璃就可以看到一楼酒吧的很大一部分。
楼道上摆放着一张供四人落座的小圆桌,这个时候上边已经摆放好了食物。
李深冉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意外见到满头金发的小男生面朝自己这边坐着。
“深冉哥。”翘着腿,穿着宽大的T-恤的小男生朝走出房门的李深冉招手。
李深冉走过去,带着充满疑问的微笑:“小由,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最近在装修,昨天我爸把我赶出来了,所以向老板借了间屋子住几天。”男孩子对自己被无情地赶出家门无所谓地别了别嘴,“一起吃午饭吧,半夜的时候听到你房间有动静——我果真没有猜错,昨晚不止我一个人住在这里。”
“也好,你不用等我了,我洗漱了再过来。”
对专门坐在桌前等待自己起床的少年感激一笑,李深冉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的小男生从金黄的发丝望出去,看到李深冉只见背影的一副修长身子转到了楼道的另外一边,喉咙里陡然泛起难以忍耐的焦渴。
他看到面前的杯子,心里涌起烦躁,皱着眉头将杯子端起来,咕噜咕噜地灌了一肚子水。
镜子里满脸湿漉漉的男人光着上身,水珠从额前黑色的发梢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随着紧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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