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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同:生死绝恋
2013-05-30 15:13:56 来源: 编辑:江南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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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雪域高原的冬天似乎让世人感觉更神秘、更飘渺……

随着飞机的轰鸣声,我在阿妈的身体里被她一起带上了飞机,成都到格尔木是一段很平凡的里程,我也很安静的睡在阿妈温暖的身体里;飞机在格尔木转飞拉萨途中,我也被即将踏上神秘的雪域高原这种好奇心打动,我很想立刻见到这个世界最高、最神秘的地方,于是,我激动起来,踢着阿妈的肚子非要出来看看这个特殊季节——冬天里的青藏高原雄伟、壮观的景色,终于、在伟大的母爱驱使下,阿妈非常紧张、非常痛苦的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我终于在阿妈肚子里呆了7个月提前来到这个人世间,降生在格尔木飞往拉萨的飞机上这个特殊的环境里。我睁开眼睛,看到四周全是一个个漂亮的空姐阿姨,于是我调皮的向阿姨们抛了一个媚眼,紧接着用我特有的藏族男高音向她们示威,阿妈再次给我仁慈、给予我甘甜的乳汁,于是,我乖乖的睡下了,连雪域高原的雪景也不想看了……

随着飞机的颠簸和空中小姐阿姨的预告,我知道我立刻就可以见到我的家乡——西藏和我的军人爸爸了,我臊动不安起来,阿妈立刻抱紧了我,在空中阿姨的搀扶下,飞机平稳的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飞机上所有的叔叔、阿姨都站起来目送我和阿妈在几个空中小姐阿姨的陪伴下走下飞机,爸爸早已带着卫生队的医生阿姨、公务员、司机还有通信员等人等候在机场,爸爸上前从空中小姐手里抱过我,他又多又硬的胡茬脸亲得我好痛、好痛,于是,我又一次用特殊的反抗方式向爸爸示威,卫生队阿姨赶紧把我抱上了车,就这样,我来到了我的第一个家——爸爸的营部。所有的叔叔都来看我来了,呵呵,真热闹……叔叔们七嘴八舌的嚷嚷给我起名字,哈哈,妈妈是藏族军人,而且我降生在飞机上面,离太阳好近好近,所以阿妈赐给了我尼玛(太阳)这个名字;爸爸是汉族军人,他希望我象太阳神一样,有强健的体魄和军人博大的胸怀,于是给了我扎西(男神)这个名字,嘻嘻,就这样,我有名字了——扎西尼玛。

我象所有的军人孩子一样,一个月后,妈妈也要回部队了,我被送到了一个在我眼里的原始森林,我妈妈的家乡——山南姥姥家里,从此,我成了一个真正的藏族孩子,喝羊奶、吃糌粑、手扒肉,渐渐的,我长大了,并和别的孩子一样学会骑马,摔交等……在六岁的时候,姥姥把我送到了藏文学校,在我出生到上学,我和姥姥一直快乐的生活着,之间,我又多了一个妹妹。上了一年的藏文学校,七岁那年,我被爸爸带回了成都,也就此永远离开了西藏,离开了姥姥,离开了妈妈……
第一章

后来,我知道,爸爸和妈妈离婚了,这一事实也不是我能挽回的,在我的脑海里也一片迷雾,难道是我的原因造成的吗?从此,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

来成都一切都变了,语言是最大的障碍,食物不习惯吃,所有所有的一切都陌生,我仿佛一下变成了哑巴,爷爷奶奶的语言听不懂,我的语言他们象在听天书……多少次我在梦里梦见美丽的西藏、美丽的山南和青青的牧场、巍峨的雪山……

十二岁的时候别人都说是很纯真的年龄,可我,来成都的5年里,我在期待、渴望、梦想中度过,我很想我的家乡,很想妈妈和姥姥还有童年的伙伴以及爸爸部队里的叔叔和妈妈文工团里的阿姨……爸爸妈妈的分离对我来说百思不得其解,从离开西藏,我就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

家庭的变故使我过早的踏入社会的洪流,也许是遗传,我继承了妈妈的文艺细胞,由于生活的压力,我不得不靠着一个好嗓子,一边上学,一边到歌厅伴唱,这对于一个才12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生活压力也太大了。

那时我的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强烈渴望着改变,但一切都如时钟一样来回不变,唯一变的是我的独立生活能力和慢慢的长大……

91年6月,当时还很流行"小虎队"以及"童安格"等歌星的时候,歌舞厅生意也很火爆,我的生意也很好,经常有人点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部队文工团来学校招人,正好我在舞厅演出,所以把我也挑上了,从次,我也成了一名解放军文艺兵。

穿上不太合身的军装倒也比较英姿飒爽,天生黝黑的皮肤,倒也不失高原本色。不知怎么回事,内心的波纹在扩散,有点感动。原来军人的可爱,军人的从容,军人的魅力不是虚写,站在镜子前面一照虽然矮小,但从整体也能看出军人的一点点感觉,也许是我爸爸妈妈都是军人的缘故吧。

等待我的会是火热、是激情、是飞扬、是感动?我自己都不知道……

上午发放完被装,我回家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瞄瞄,傻笑一阵,一个臭美的"新兵蛋子"样子,正对着镜子穿大裤头的时候,太奶奶推门而入,手一松,裤子滑了下去,我想当时我的样子一定滑稽极了,太奶奶也扑哧一声,差点笑了出来,不过在最后关头还是给收了回去。

到部队的时间一天紧挨一天,我和几个从艺校挑来的孩子一起被带到了塞北一个大城市,进入了部队文工团,成为一名真正的文艺兵了。

进入部队是夏天,我们这些从各地方挑来的小新兵也不例外,都要进行最基本的三大步伐训练,训练我的排长是东北吉林人,个头很高,很大,他比我大了整整8岁。

因为中午一直在压被子,没有休息,人特别的没精神。训练场的太阳特大,温度估计都快四十了。排长站在队伍的前面,给我们讲解示范军姿,我们这一群孩子傻不隆冬,纹丝不动地站着,汗珠猛往下流,我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呼吸慢慢接不上来,肚子里有冷气在回旋,我轻轻喊了声"报告",便摇晃着倒在地上。人群有点乱,排长下了一个稍息的口令,跑过来扶起我。一定是我苍白如纸的脸色吓到了他,他一改平常的严肃,扶起我,轻声问:"怎么样?""没事。"我是一个不服输的人。

"回去休息吧!"他的话就像命令,没有半点讨价的余地。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我特别的积极,在休息的时候还在反复练习齐步的动作,主要是为了弥补昨天的缺课。我不想在一开始就输给我的小战友们,在我们这批兵当中我算中间的年龄,最大的15岁,最小的才9岁。

其他的战友都围成一个圈游戏。排长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立即站好,向排长问好,他朝我摆摆手说:"以后不要排长排长地叫,叫我大哥哥就可以了。""是,排长。"他笑着指了我一下。

"是,大哥哥。"他的笑给我这样的想法-排长他还是爱听的,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依然"我行我素"地叫他"排长"."好了,休息一会吧!""是,排长。"我又看到他笑了,好白的牙齿。

我回到游戏的队伍中,班长要我上去唱一首歌,站到圆圈中的时候还有点紧张,但是当"明天你依然爱我"这首音乐飘荡起来时,我完全放松了下来,因为这是我的骄傲,我在舞厅的时候经常有人点这首歌。当我的眼神与排长相遇时,从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惊喜让我有瞬间的慌乱,毕竟我才是一个13岁的孩子,但随即恢复了正常和自如。

刚开始的时候,对队列动作还是有很浓的兴趣,可是学到半桶水的时候,就觉得枯燥无味、干巴巴的,一点训练的激情都没有。尤其是晚上还要紧急集合,真是神经,只要一听到那如暴雨般而来的哨音,宿舍里就乱成一团,因为不准开灯,所以穿错裤子的,鞋子左右不分的情况经常发生,最搞笑的是,一个被战友们称为"小不点"的湖南籍的战友,跑下楼集合的时候竟忘了穿长裤子。

黑夜里只听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和喘息声,还有小战友们听不懂的家乡话等等,后来班长告诉我,那晚所有新学员都被紧急集合了一次,虽然要求和正规部队不一样,但也为了锻炼锻炼我们这些小兵兵。我跟着战友们整齐地奔跑在操场上,这些天的正步训练,已经把我的脚变成了馒头,实在撑不下去了,我的身影开始往后退,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加油加油,可是脚实在不争气。在后面收队的排长绷着一张脸问我:"怎么回事?""我脚痛。"一边跑,一边装出痛苦的表情。

"停下。"他又在命令我。

"让我看看。"我蹲**,解开鞋带,脱下袜子。这是我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他,不知怎么回事,我内心是如此的怦然,这不是害怕,相反却有一种感激的暗流在涌动着,因为离开西藏、离开成都后还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他用手按了按那些浮肿的地方,问:"怎么不早说?"我,我……"他叫住一个班长,命令他送我回去。瞟了我一眼,太复杂的神情,起身朝队伍追去。我想当时我一定是丢尽了脸……

新兵一个月的训练终于结束。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整天站在烈日下踢正步,喊口号,可以回文工团了,我也终于知道排长是由我们政治部体工队派来训练我们的篮球运动员,他们除了每天训练我们外还要进行篮球训练,篮球才是他们的专业,排长是体工队的,也是从东北特招来的,身高1.86米,但他已经是文职干部了。

说实在的新兵一个月的生活,让我们这些孩子外表好象脱胎换骨了一样,但内心还是一孩子脾气,几个小战友经常哭鼻子,想家,想妈妈,甚至好几个半夜尿床是经常的事。我从小离开爸爸妈妈,也没有什么可想的,过早踏进社会给我在部队奠定了很好的独立生活的能力,但我没有因为也成为一名军人而改变性格,始终性格内向,少言寡语……

上专业课后,气氛一下活跃多了,自由时间也多了起来。我的排长,不,应该是大哥哥也很少见到他的面了,他的单位和我们文工团中间隔着政治部办公大楼和一道高高的院墙,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完全出乎我的想象之外,曾经以为飞扬、激情、火热、感动,开始一点一点飘出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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