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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明拧好碘酒的盖子,扔了棉棒:“我看你没怎么受伤,不用上药。”不理会那个发情的小孩,转身去收好碘酒。
他刚站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下一秒已被骆一麟压到床上。白晓明挣扎几下,挣脱不开,双手被骆一麟按在头的两侧,索性放松身体,看着骆一麟赤裸裸的掠夺的眼光,勾勾嘴角:“原来你喜欢这样?”
“我不喜欢。”骆一麟邪邪地笑,“不过如果你喜欢,我奉陪到底。”
“对于一个刚打完群架的人来说,你还真是精力旺盛。”
骆一麟眨眼:“我‘精’力非常旺盛,完全可以满足你。”他边说边低头,最后一个字已化在吻里。
白晓明任他在自己唇上舔舐流连,没有反抗,眼底淡定从容,看着骆一麟沉醉痴迷的脸。当他探入舌头要加深这个吻时,猛然一抬腿,膝盖正中骆一麟的腹部。
若是平时,这一下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骆大少刚打完架,那里青紫一片,哪受得了这个,痛得汗都下来了。
白晓明轻轻松松站起身,过去拉开房门:“走吧,寝室要锁门了。”
骆一麟勉强直起腰,骂了句:“你他妈真狠。”白晓明听而不闻:“我送你回学校。”
“谢了,我自己能回去。”骆一麟走了出去。白晓明不放心,到底还是锁门跟他一起下了楼。
到了楼门前,骆一麟终于忍不住了,要真被他送到校门前,被其他学生看到,这脸得往哪儿搁。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他奶奶地滚回楼上去,我还没残废呢。”
白晓明就当他欲求不满乱发泄,脱下自己外套,递给他:“穿上。”
“干什么?”骆一麟不接。
“看你那衣服,还不得被值班老师当贼抓了。”
骆一麟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早破了,不知还染上谁的鼻血,黑红黑红的。他厌恶地脱下,随手扔到垃圾桶。冷风透过薄薄的毛衫袭入,转瞬被围上来的暖暖的体温阻隔在外。
骆一麟鼻尖闻到属于白晓明的特有的气息,将嘴边那句:“用不着。”吞回肚子里。
白晓明给他披上衣服,看着他把纽扣一颗颗系好:“行了,以后打架小心点,看见人多就别逞能。”
“哼。”骆一麟不屑,“他们?狗屁不是。”
“你是?”白晓明好笑,见骆一麟眼睛又立起来,忙道:“快走吧,一会寝室真锁门了。”
“那正好。”骆一麟一点不着急,凑到白晓明耳边说,“我住你家。” “行啊。”白晓明不咸不淡地回答,“你住厕所。”
骆一麟一脸受伤的神色,撇撇嘴,转身走了。
白晓明舒口气,双手插在裤袋里,猛然一抬头,却见马路对面那辆黑色的轿车,靠在轿车上那个熟悉的人影。
李维信。
白晓明心脏剧烈地跳动,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和骆一麟暧昧的举止。他都看到了?看到多少?
白晓明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李维信竟然也不开口,也没有走过来。两个人就这么站着,隔着一条马路。
白晓明觉得有点心虚,还有点惶恐,竟然不敢去看李维信的眼睛。半晌才觉得自己的感觉有够怪异,暗骂自己没出息,抬起头来。李维信和他对视一眼,慢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走了。
白晓明怔了好半天,才缓缓踱回家里,将自己摊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天花板愣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白晓明差点跳起来,探手拿过那个小东西,按下接听键。
李维信没有说话,呼吸仍是很平和,却让白晓明忐忑的心安静下来。
“对不起。”李维信说。
白晓明不料他上来先说这么一句,下意识反问一声:“啊?”
“我说过不在你面前出现的,是我没忍住。”李维信声音有些沮丧,苦笑着说,“没办法,实在想看看你,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他停住,长出口气,“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语气里的战战兢兢让白晓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恨,他咬着唇,听到李维信在那边低低地说:“和你在一起一个月,却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只好把每天的菜都换一换,你觉得哪家的菜好?”
李维信顿了顿,没有听见白晓明的回答。这是他习惯的了,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如此。自顾自接下去:“你要是喜欢,就告诉送外卖的人,我都和他们交待清楚了。喜欢就多吃点,你最近瘦得太多,测试赛忙完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李维信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电话,不厌其烦地叮嘱,然后又静默下来。墙上挂钟的分针一点一点地移动,慢慢指向最顶端。
忽听那边传来两声轻咳,李维信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晓明生病了?暗自责怪自己刚才没看清楚,刚要说话,却听那边一个弱弱的声音:“那个……”
李维信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敢出声,屏住呼吸等着。白晓明似乎很犹豫,终于说了句:“那个孩子,是我的学生。我……”
他又不说话了,李维信却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狂喜,不知不觉间已然笑出声:“我知道。”他说,“我知道。”
白晓明听到那一声轻笑,狼狈万分,挂断手机,将脸埋在被子里,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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