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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掉在了地板上,铛的一响。我弯**去,捡起钥匙,在一屋人惊呆的眼光中默默从旁门走了出去。
我发响了车,心想,我还算可以,30万的车是我的不菲身价。
我还想,世界上有什么事是不能忍受的呢?皮肉伤着了,咬着牙也就忍了,大不了长嘘短叹哼哼唧唧着;心灵上伤着了,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眼睛闭上,挤两滴眼泪不也就过去了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我一直没有对Z承诺过什么,她送我那辆车之后,我也没表示出多大的惊喜。为此,她很不乐意,说我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缠啊!
那段时间我经常在长沙落地,到了长沙,我就开着那辆越野在附近转。我很喜欢和Z手下的小姑娘们一起玩,Z不在的时候,她们经常抢着让我帮忙处理一些棘手事情,我也占着Z对我的信任和纵容作着对Z的小小报复。有时候出漏子了,我就说是我要她们做的,他们要想多报点销,我也经常越权去公司财务帮着送。
古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的确是这样的。
那天落地在长沙,我突发奇想,要去机场附近看沼泽边的芦苇。
黄花机场附近有很多池塘沼泽,每年的11月到次年春节期间都长满了芦苇。南方的芦苇不象北方的芦苇那么爱飞扬絮子,所以我很奇怪,很想摘来看个究竟。
车子从一条公路上往路况不怎么好的乡道上转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人,那时我上车不久,容易兴奋,机场高速又宽宽直直的,所以习惯了开英雄车。一看见前方有人,而乡道又很窄,我一下子慌乱起来。就是这一慌,我的脚没踩上煞车,越野一下子往乡道下的高坎一头栽下去。
车往下坠落只是一瞬间,我看见眼前有绚烂的光,脑袋里就两个字,死了!
我自然没死,而车子却基本报废,人都说我命大,那么高的坎,车子都摔得稀烂,而人却只断了一只手,还是很容易接的那种断。
经历过生死的人在生死关头是没有疼痛的,只会看见彩光飘舞,宛如绸缎。我体会到,所以我知道。
人死后,会看见两条路,一条前面是黑乎乎的,一条前面是光明一片。人们依据常识,都会选择光明的那条,因为光明是因为天堂在前方。
实则不然,我悄悄告诉你,那条光明的路是因为前方地狱里燃着熊熊烈火而映亮的,千万不能走,走过了就万劫不复。你一定要走那条黑的路,去往天堂的路从来是要历经艰辛的,摸索一段黑路后,你终会看见光芒,那才是天堂的光辉!
车子报废了,她也没说什么,我揣测她要我给她一个说法,我也知道她要怎么样的说法,平时我不说,并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实在不愿意煽情,因为我对她没有情,煽也煽不来,而深情是不用煽的!
伤好后,有天大家都在,我当着一屋子的人,对着Z说,我一辈子不会变心的,我只对你一个女子这样,我爱你!
大家开始很惊愕,然后有人起哄,她也笑了,笑得很自然,也很开心,原来哄女人我也会,就这么简单。
只有我知道,芬兰长得不能再长的黑夜作证,我本无意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她,只是我非得说,我弄坏了人家的东西,我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殷素素在自杀殉夫前,拉过张无忌对他耳语,漂亮的女人是最会说谎的,长大了不要信漂亮的女人说的话。
我,不是漂亮的女人,但是我也说谎了,在说出我爱Z的话之后,我知道,我会慢慢习惯与她说谎。
只是长夜做证,这并非我情愿!!!
长沙就这么勾起了我的回忆,过去很痛,痛久了就习惯了也就不觉得痛了。
2003年4月的湖南非常热,很反常的热。
娱乐场所全关闭了,商场也门可罗雀。很多团队计划的机票都要求退掉,Z在广东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给我打了留在长沙保安全的话后就再也没联络过我,我也落得个清净。
到湖南的早就听说过湖南张家界的名气,在长沙没什么事,我想那边SARS期间应该也是游人寥寥吧,我又不怕死,飞机上天天来往的,也时不时听见空中惊魂的事,我都不怕,还怕SARS?于是我动身前往那边。
去了那边,的确清净,风景也很秀丽壮观,晚上睡在森林公园的宾馆里看着窗外的月空,怎么也睡不着。玩弄钱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记有前些日子在北京上北同聊天时的那个同行的手机号码,这么百无聊赖,就找他打发一下时间吧。
我拨通了他的手机,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很客气地问我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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