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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回去后没几天,东东的爸爸果然也来学校了。我终于找了一个机会问三叔平子怎么样,他支支吾吾地说:“哦,快结婚了吧。”
结婚?怎么没听我妈说过?他怎么不给我说?
“那什么时候办呀?”在我们家乡,结婚是大事,咋说也得办酒席的。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唔,不清楚。”
那时我就有一种感觉,一定是他们在对我隐瞒着什么。第二天晚上我找到东东,威胁着要他告诉我平子的消息,可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相信他也一样被蒙在鼓里。但是直觉告诉我知道平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一定同我有什么联系。
那晚的酒席散去后,我妈把平子扶回了家。妈曾叫我爸送他回去,但我爸只低低地吼了一声:“这个畜牲!”然后就歪歪倒倒的回家去了。在他那陈设简单的房间里,我妈烧热了水给他抹去了脸上的污渍,给他掖被子的时候还听他迷迷糊糊的说着:“小宇。。。。。。不要走。。。。。。我喜欢。。。。。。”我妈只是转过头揩了揩眼泪,叹了一口气。听着他的呼噜深深地响起来,才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我同东东走过桥离开村子的时候,平子站在他家后面的竹林里远远的看着我。可能那时候他的头还有点痛,也有可能他的目光还有些迷朦。
村子里平时不会看到谁同谁在一起亲嘴的,大家都认为那是该发生在家中发生在床上的事,更不用说看到过两个男人在一起亲了。
从那天开始,村子里几乎每户人家都给自家的小孩下了一条禁令,那就是不要同平子在一起,无论是男崽还是女娃,一律如此。
村中的妇人间私下计论过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平子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二尾子?有些还没到上学年纪的顽童在大人没注意的时候甚至跑到平子的屋外向着他的窗子扔石块,等平子出来的时候,再整齐地叫着“假女人,不要脸”,然后再一溜烟地逃开。
在一个傍晚,几个和平子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偷偷地凑在一起,硬是趁平子不备,用衣服蒙住了他的头,扒光了他的裤子看了一个实在。
这样过了快半月,有一天老村长到我家来了,关了门同我爸我妈一起说了很久的话。
晚上,当大家都习惯地集中在村子中间的老树下乘凉的时候,村长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平子的事大伙都说够了吧?!屁大的事,也能让你们说这么久?平子是外来的人不假,可小宇是咱们村的状元呀!告诉你们,平子也是要结婚生子的,就同你们家的兄弟儿子一样!你们不要脸,可我这老脸还要呢。以后哪家再在村子里说三道四的,看我不给他好看!”
老村长开了口,也不敢有人再吱声,几个平时吵得最凶的,看到老村长的脸色,只好怏怏的从人缝中溜了。
平子似乎变得比以前的话更少了。前些天是别人躲着他,而现在更多的是他在躲着人。每天除了下地干活,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家里窝着大门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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