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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村的时候,我是落寞的。我不知道他会怎样,虽然我还是常常做梦,常常在梦里见到他以前的样子。
然而我没有预料到的是,一阵风暴即将在小村里降临,风暴的起因是我,而我却身在它的边缘。平子在风暴的中心经历了怎样的磨难与挣扎,这是难以用语言所能记述的,以至于到今天他也没同我详细地谈起过那些日子。偶尔我会不经意的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他也只是淡淡地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开学前那个有酒席的晚上说起。
就在我和平子在东东的屋后忘情地道别的时候,我们都没人在意到有人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那个人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二婶。二婶其实没什么心眼,她的针线活在村里也同她的快嘴一样齐名,那年平子妈死的时候,她做的衣服是最多也是最地道的。
那时她也喝了两杯了,酒精的作用让她的小肚子发胀而急于找一个什么地方尽快地轻松。当她蹲在墙根下哗啦哗啦地排泄着的时候,我同平子就从屋里出来了。也许是我们的出现打断了她的兴致,也许是碍于我们的面子她不敢直接了当地起身,于是她就继续蹲在那儿。我和平子的所有言行都没能躲过她黑暗中惊讶的目光。
我们被东东叫走后她也继续回到酒桌上,没等酒席完全撤去的时候,这条快讯就已经发布到翠兰她妈的耳朵里了。我妈是那晚知道得最晚一个人,她同那些帮着收拾残局的村妇们一起干完活回到家的时候,我相信她的脑子里一定想到过很多我没想过的东西。
我估计那晚上她一晚没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隔着墙我在自己的床上也听到她同我爸的交谈声,而当时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我第二天上学的事。
那条快讯最吸引人的内容就是:“平子和小宇在亲嘴呢!”
我不知道当晚在酒桌上平子就已经知道了。因为有一个喝得快醉的人最后端了一大碗酒来到他身边要他喝,平子推辞说已醉了,但那个人大着舌头说是不是和小宇亲嘴亲的呀!这话在酒桌上引起了一阵轰笑。
后来平子真的一口就把那碗酒喝下去了,再后来他就醉了。真的醉了!
第二天我和平子偷偷地亲嘴的事在村子里就妇幼皆知了,只不过那时我已进在县城的学校里,东东同我一样当时也是无从知晓的。
开学后不久,我就给平子写了一封信,那是我第一次给人写信,无非是学校怎么样怎么样的,但是一直没见他回。快满一个月的一个周末,我同东东正要出校门,我妈却来了。
一见面她就对我说:“伙食费快用完了吧?我给你带来了。还有东东的,喏,一块儿在这里。”
我说:“我同东东约好今天回去的呀!”
我妈说:“家里也没啥事,就别回去了。东东呀,过几天你爸也会来的。”
“可我们今天放假啊。”
“妈也难得来一回城里,今天你哥俩就陪妈四处看看吧。”
这下我和东东也没什么理由好说,尽管这样把我们前两天想好的安排都给破坏掉了。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有几次想问平子的情况都是话到嘴边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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