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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彪留下来陪我。
无所事事的时候,小彪电话响,“那份文件?我放了在我桌子里的第二个抽屉。对。就是那个。好,有什么事再打给我。”
公司的电话。我突然想起,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现在公司变成一个怎么样的一个样子。
那是雅浩的公司。我问小彪,“公司现在如何?雅浩呢?”
小彪喜出望外,他想不到我竟然会说话,他跑到我床边,“之信,你终于肯说话了?”我重复问题,“公司现在如何?雅浩呢?”
小彪高兴的神情止住了,他说,“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他在法庭公布自己的身世放弃所有就突然消失,一些董事趁机造乱,不过好在还是有些和总裁比较好的董事撑住大局。不是很乱,但也不是很稳定。之信,或者你不想承继这公司,但它到底是总裁的心血,你忍心看它垮在你手上?之信,你要振作点。”
小彪说的很苦口婆心。我点点头。“我要振作。”
但我说完的那刻,我又有点昏昏欲睡。小彪看了,担心起来。他或许怕我病发,手不轻不重地拍着我的脸,“之信,不要睡之信!”
他这样叫着,突然让我想起了些什么,我又问,“小彪,你恨那个塞蟑螂到你书包的人吗?”
他对我无端端问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他想了一下回答,“要用到恨吗?不至于吧。那时侯小,恶作剧而已。而且我常常口无遮拦,得罪了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我继续问,“如果你看到那个人,你会要他怎么补偿你?”
我的问题让小彪觉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勉强回答,“补偿这么严重?不用了吧。”他说着看看我样子,知道他不回答我肯定会继续问,惟有敷衍也要应付过来,“我当时被老师罚抄课文三遍,那要是以后见到他,叫他帮我把课文抄回三遍咯。”
之后我就没有问下去。
小彪把我终于愿意开口说话这个消息告诉之乐,之乐马上逃课来看我。
在小彪走了之后我问之乐,“之乐,高中的课本你还有吗?”
之乐觉得更加奇怪,“有,你想要?”
我点头,“你帮我带高一上册的书过来。”
之乐对于我这个古怪的要求没有太多的过问。他马上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外面总有护士在时不时地看着我。
但我没有理会,我专心地把课文抄了三次,然后一把火把它烧了,就安心去睡觉了。
次日醒来,我的手臂没有插针管。但周围还是有医生和护士。
医生对之乐说,“他昨晚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不少。但还是不容忽视。对了,你们和他说了些什么吗?”
之乐想了想,“没有,我哥忽然愿意说话了。还有就是他向我要了本高中的语文书。”
医生拿起台面上的书看了看,“那是个好现象,你们试着多拿几本书给他看,试着和他多几个话题。”
之乐点头。当天下午他和小彪就把高中时代的书全搬过来给我,但我再也没有看过一眼。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好好的就是不能出院。医生每天要我做各种检查,然后又哄小孩般地跟我说些奇怪的话,我照样不理会他。只是偶尔会跟小彪和之乐说说话。然后又是长时间的安静。
自从我简单地说了一句话之后,大家一下子变的很乐观的,但最近他们又开始愁眉深锁了。
医生说,“病人身体越来越差,他的病情之前是有了些好转,可是自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没有起色。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跟他做心理辅导他又一声不吭。你们要尽量开解一下他。”
小彪很恼火,之乐很平静。
之乐说,“我们知道的了。”
医生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小彪忍无可忍,“之信,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说话啦!”
我抬头看看小彪涨红了的面孔,然后又内疚地低下头。
不关我事。我明明就是好好的。是那些医生夸大其词。你们不要相信他。
之乐拉住小彪,“我哥也不想这样,让他安静一下吧。”
小彪甩开之乐的手,“你看看他。现在瘦成个什么样子,瘾君子般的。我看了就想赏他两拳!”
小彪边手,边用手指戳着我的头。我突然觉得房间都在震。
于是我细声的呢喃,“地震了,地震了。”
小彪吓了一跳,“什么地震?之信你没事吧?”
之乐又拉住小彪,“你刚才戳他的头,他觉得地板在震。小彪哥,这些天难为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彪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我还是等你一起走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之乐点点头,便与小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静之后,我左右看了看地板。我很奇怪为什么震了一下又不震了?
我又偷偷瞟了他们几眼。我知道他们很担心。但其实我是很好的,我不知道他们担心些什么。他们总是觉得我是个病人。都怪那些医生在妖言惑众。
我知道我可能瘦了一点,但他们肯定是瘦了很多。
我很内疚,我希望让他们放心下来。于是第二天,我便到医院的花园里走走。
烈日当空,我觉得我几乎被照的灰飞湮灭。但我转身看到他们因为我愿意到外面走走而表现的很高兴,于是我惟有继续走下去。
我在花园转了一个圈,然后对他们说我在这里坐坐就回病房,要他们先回去休息。他们马上就答应了。
看着他们走远了之后,我才懂得把自己的难受表现出来。我如同一只出现在白天里的幽灵般地飘回房间,经过一楼走廊的时候上听到了里面的病房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滚开,我不用人照顾!你给我滚开!!”
一阵乒乒乓乓的物件落地声之后,护士劝说的声音跟着响起来,“方先生,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们很难帮助你的。”
“我不用你们帮,你们给我滚!”
然后又是一阵摔东西发出的响声,护士被推了出来。样子十分无奈。
我飘过去,问,“里面的人叫什么名字?”
护士看了病历,回答,“方选光。怎么?你认识他?”
我看着紧闭着的门,继续说,“他怎么了?”
护士显得有点恻忍,接着又有点无奈,“听说他被一帮流氓性侵犯过,幸好当时有警察经过及时制止,但当时他已经伤的不轻。他被送到医院之后就一直拒绝接受治疗,我们也很为难。对了,你认识他?那你帮忙劝劝他吧。”
我点点头。站到他房门前,顿了一下,然后开门。
里面的人一听到开门声马上闻声大作,“我叫你们滚……”
那人朝我大吼,但看清楚我的样子后就立即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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