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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端午节前清空了股票,大体亏损20%多一些。中衡回来那几日,正是股市惨烈暴跌的日子,看着日K线突突突的往下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国际油价还是一味猛涨,高盛出了报告,预测石油期货价格要上200美金。中衡对股票和期货都不大关注,似乎离他很远。
也许是与他工作有些关系,便问我,房地产市场如何。其实上半年市场尚可,虽成交量与07年相比有了较大幅度的回调,价格却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涨幅。也许是行业里混迹了久了,我对房价有坚定的看法——这是一个已经超过中国人能承担的巨大泡沫,必破无疑。从日本、香港等地的经济泡沫破裂后走势来看,房地产的变化总会滞后股市一年左右。我对中衡开玩笑说,我是不看好地产市场的,不如你卖了房子,多点资产在手上,你买房虽没多久,好歹也翻一番了,现在卖了,总是赚的。
中衡停了一下,说:“那房地产市场不好,你们岂不是要裁员,怎么办?是否要换行业。”
我逗他:“那就等失业被,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养我囉。”
他搂我的脖子:“那我就有幸看到一个帅哥去要饭了。”
到了月底,黔东南发生**,源于一个女学生的被自杀——“俯卧撑”成为流行名词,过得没几日,到了7月初,又有北京刀手在上海警局杀了六名警察。杭州下了雪,见于报端,一时舆论纷纷,专家学者四处活跃,发表见解。
中衡问我:“电视里天天唱和谐盛世,哪里来这么多事端,倒像乱世。”他人虽聪敏,但心思单纯,遇事不大愿意往深处想,倒像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王子。我看着他单纯的笑容,却又害怕他消失不见。他自回来后,不提出差的事,我也没细问。
有一日睡觉前,我抱住他,问他:“不曾有人欺负你吧。”他突然一怔,沉默了好久,问我:“为何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不等我回答,他自己又说:“放心吧宝宝,都是我欺负别人,哪里敢有人欺负我。”
我放下心来,就去咬他脖子:“以后只可让我欺负你。”
他怕痒,边躲边说:“以后你只许欺负我一个。”
国内油价突然涨了,涨价日前天晚上,油站到处是排队加油的车,中衡正好那日去加油,等的烦躁,又沮丧又惊喜:“真被你猜中了,油价果然涨了。”我说那可不是猜的,塑料袋是石油化工下游最低等的产品,以环保之名加价,不过是为油价探测市场而已。
他拉住我的手,使劲捏了两下,说:“真是聪明。”他在公共场合不大敢有放肆的动作,即便在车厢里,顶多也就是偷偷的牵牵手,怕臊的很。
我在朋友的博客里写了些关于经济局势变化的文章,觉得泡沫严重,建议多持有美元及黄金,看空股市地产。结果被骂成一片,皆指责我是唱衰中国。我觉得很是委屈,国人上纲上线的风气隔了三十年也不曾有改良,不过是升斗小民,希望保住自己的财富而已。
中衡也不大理我这些破事,他仍然时时上班迟到,不见有改,与我在一起,有时也爱曝露与我一样的懒病,能躺着觉不站着。我便觉得十分投缘,常与他说,两人一起抱着饿死也好。
几天之后,他突然说想要搬家,我一时觉得很奇怪。他对我说:“我把房子卖掉了。”我以为他是受我对房地产市场看空的影响,他接着又说:“车子也谈好价格了,过几天办手续。”
我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只问他:“这么需要钱。”他点点头。
我心里堵得慌,工作很多年,每月还是拿可怜的几千块月薪,不曾为钱担忧过,也不曾为钱自卑过。这一刻,真真的意识到,钱是那么重要的事,可我帮不了他,很是难过。
他摸着我的脸,轻轻的对我笑,只说:“叶诚,好奇心好重的一个人,怎么不问我什么事。”
“我确实很想问,中衡,可是怕一开口又收不住,收不住又失去你。”我盯住他的脸,希望他突然向我说明一切,但是他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我说:“我好奇心真的重,但我帮不到你,我恨我没有钱。”
中衡抱住我的头,他的身上始终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宝宝,就是不想让你心烦,所以不对你细说。我是一个内向的人,你不能要求我把人生一下就坦诚出来,像竹筒倒豆子那样,不现实。但我有目标,要去做。只不过是遇着你,使我更坚定而已。”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中衡的野心,也像他的微笑那样,时刻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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