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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因为论文进度太慢,我几乎在肄业的边缘挣扎。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总在打搅我,让我静不下心来。
于是趁着假期,我逃回了仙德拉鲁。尽管耳边多了爸妈的唠叨,我还是喜欢这个真正的家。只要待在这里,心就会平静下来,发觉外面世界许多大大的事情在家里都大不了的。
之后十多天,我几乎没去想良牙。准确地说,我几乎没有“想到”他,更谈不上“想”他了。只是偶尔慨叹离毕业越来越近,想一下也就忘记了。
我的脑子里装满了论文和一些长久以来触及我痛处的东西。良牙的事情就像在夏眠一样。
回到学校后,我一边修改论文,一边忙着抵御某突发事件对我心理防线的突然袭击。再次见到良牙已是一个礼拜后的事情了。
这天的见面次数创历史新高。
中午与同屋的阿仁和浦岛景太郎下楼吃饭,走到菊下楼门口才发现景太郎走丢了。一回头正瞧见良牙和他同学远远走过来——还往我这儿瞄了一眼。
看见他的一刹那,我知道心里的他从夏眠中醒来了。
到了五点钟,我以“去晚了就没菜吃”为由催着阿仁和安尼·古列特去吃饭。五点半如愿以偿地看见良牙走进餐厅。我一边跟坐在对面的安尼说话,一边从安尼的脑袋上方美美地看过去。良牙打了饭,在两米外11点方向面朝着我坐下,一边吃一边和对面的同学聊天。
这样的距离应该放弃了。
可我有点疯狂。
不知道是因为很少在这样的距离观察他,还是因为我根本就是昏了头。我一边说着话,一边趁安尼低头扒饭的时候使劲往良牙那儿瞟,同时还得在安尼抬头的刹那把视线收回来——我觉得自己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良牙当然注意到我了!他和同学说话时居然也往我这儿瞟,我赶忙转过脸来。当他把目光转过去后,我居然又不怕死地看回去!很快良牙再次注意到我,他和我视线交错的一瞬间,我居然想和他“对视”!
我都觉得自己疯了。
“对视”的想法只存在了0.1秒,我迅速恢复理智,老老实实地跟安尼聊天。
第三次遇见是在机房。我正上着网,良牙走进来,发现没有机位就出去了。
我下机后没有在五楼阅览室看到他,立刻像丢了魂似的,心里空荡荡的。现在我只要在看书前看他一眼就能心满意足地做起自己的事情。要是没看见,我会憋着一股劲把丢了的魂找到。
知道阿仁这会儿在一楼报刊阅览室,我便以跟他聊天为名进去打探一下(如果进去转一圈就出来会被怀疑是偷书的)。嘿嘿,刚走进去就发现我的魂也在,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是他的习惯动作)。
“哈哈,在这儿看美女啊?”我的心情一下子无比欢畅,笑嘻嘻地跟阿仁搭话。
“怎么可能?!我在努力学习。”阿仁假正经地说。
我知道他做的事情跟我差不多,只是对象不同罢了。今天也算饱了眼福了,我非常知足地回到五楼,看了会儿书,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了。
走出教室正碰上师弟白川拓也,两个人边聊边下楼梯,没想到良牙迎面走上来,还实实在在地瞅了我一眼!
我忽然想对拓也说:东西落在楼上了,我要去拿一下。
我猜良牙一定想说:这个阴魂不散的人怎么又遇见了!
结果我俩都没说话,默默地擦肩而过。
“你现在忙不忙?”拓也问。
“忙死了!论文好烦啊!你一定很闲吧。”我知道拓也已经保研了,“研究生录取名单下来了吗?”
“下来了,学校网页可以查到。”
良牙考研了吗?我忽然很想上网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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