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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不出口的情感(二)
2014-06-14 14:58:23 来源: 编辑:江南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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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21 14:50(15)

 

那次考试最后一门,考生物,距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考完试就放寒假了。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看书,田翰和几个同学在打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到我旁边,说他没带书,一起看看。我说面无表情地说,离我远点,自己玩去吧。他没走开,却来抢我的书,脸上也是毫无表情,估计是受了我的气。我有点生气,不想把书给他。他又使出蛮力,把书抢了过去。

那时候,我们期末考试的考场座次是按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来排的,在我和田翰所在的考场不止是我们班的人,还有其他班的我不认识的同学。我觉得场面有点尴尬,自己在力量方面输给了他,面子有点挂不住。他的手机就摆在我的位置上,我一着急,就把他的手机碰到了地上,哐当一声,手机四分五裂。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用的是三星翻盖手机,经常用这个手机在晚上睡在我旁边给陈丽打电话,然后在电话里吵完架,就把手机放在枕头下,身体一直,说一声,“睡觉!”田翰看到手机被大卸八块,气一下就上来了,顺手拾起一块被摔破的东西,就直愣愣地往我左脸上划,我感觉面部疼了一下,他愣了一下,转头就走了。我呆了一会儿,赶紧出去追他,在底楼才追到他,我拉住他,眼圈因为着急有点红地说,“你别走,回去考试吧,有什么事考完了再说。”从田翰日常和陈丽的一些交往中,我发现他是一个比较冲动的人,一冲动起来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我真害怕他不考试,那样的话班主任老师会找他麻烦的。

田翰略微停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眼圈也红了,赌气地说道,“我不考了。”这时候,我的一个认识的文科班的女同学路过,看到我说,“韩臻,你怎么回事?怎么脸上流血了?”我的手下意识地往那个火辣的地方抹去,果然有殷红的鲜血在往外渗。我没管,说“没事,不小心磕伤了,你快去考试吧。”女同学带着怀疑的眼神走后,我继续央求田翰回去考试,田翰终于没走,参加了考试。考完之后,我并没有等他,直接去校外取钱,回到宿舍,见到田翰说,“你的手机电池是我摔坏的,现在我把钱赔给你。”

田翰还在气头上,火气很大地说了句,“不要!”我没理他,把钱扔在他的床上,就出宿舍上街散心去了。

因为这件事,整个高二下期,我都没和田翰说过一句话话。那时候,我的心里很郁闷,那是我发现自己身份,自我认同最矛盾最艰难的时期。所幸,我有一位关系很好的女同学,叫何芸。何芸在文理分科之前和田翰就是同班的,文理分科后才来我班。何芸个性张扬不羁,带点文艺范,喜欢韩少,看点三毛,在课堂上睡点小觉,伙同我班另一位女豪张洁一起调戏男生。有时,何芸也调戏下我,问我,“怎么没看到田翰呢?你是不是喜欢他?”

何芸也住校,下了晚自习,我就和她一起在学校食堂的小卖部端碗三鲜米线,去操场散步谈心。我对何芸坦陈了我对田翰的感受,亏得那时有何芸开导我,我才没有陷入精神崩溃的境地。也是在那时候,我和何芸在周六晚上出去网吧通宵上网,我在网络的世界里了解到了基情情报,我才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不过,心情的郁闷依旧很难排解,寄情于网络的直接后果就是导致我成绩直线下滑,使得我在高考的时候和T大相差十万八千里。

高三的时候,我和田翰恢复了友好的关系,当然是他先来笼络我的。高三下期,我和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同学游倩,在校外租房住,我们住对门。田翰刚开始准备住他亲戚家,后来知道我在外面住之后,非要和我住一起,于是我又和他睡到了一张床上。但他几乎没有带他女朋友来过我们住的地方,或者说,没有在我在家的时候和他女朋友一起出现。

或许他也在回避什么吧。我还记得高二的有天晚上,我下了自习回宿舍,路过一段光线充足的下坡路的时候,迎面田翰和张丽嬉笑着打闹过来,走近看到是我,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沉了下去,自顾自快速和我插肩而过,陈丽也没了笑容,匆匆跟上了田翰的脚步。

我和田翰住在那个地方的一天下午,我人生中第一次逃了课,想来还是挺爽的。那天是周六,学校补课,上午两大节数学,下午两大节语文,各4个小时。睡到快1点40的时候,我对田翰说,“起来吧,该上课了。”他懒洋洋地一翻身,手脚压住我,撒娇似的说,“不想去,再睡儿。”我说,你不去我去。他又使出他的蛮力,死死压住我,说,“睡觉,别去了。”

哥那时候真贱,有点小幸福的感觉,就不说话了。我们一睡就睡到下午四点多,然后爬起来,去街上吃晚饭,路过教学楼的时候,田翰朝着我们教室看了看,似乎很嗨森的样子。

高考结束,填志愿的时候同学们又聚在了一起,很多同学都来到我租的房子里,那天田翰和陈丽也来了。我租的那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我和田翰睡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另一间卧室有一张中号的床和一张小床,是另外两位非我班同学睡的。那天下午,田翰和陈丽似乎又闹矛盾了,刚开始把门锁着在我睡的那间卧室说着什么。客厅里有很多嬉闹的同学,我想躺会,就躺到了隔壁卧室的小床上,心里想着田翰竟然把他女朋友也带来了,又不是我们班的,心里很别扭。不一会儿,田翰来到我所在的房间,躺到了那张中号的床上,陈丽也跟了过来,竟然也躺了上去。我没理他们。田翰很不耐烦对陈丽地说,“你睡隔壁去!”陈丽傲娇地说,“不去,我就要睡这儿。”田翰坐了起来,看了她一眼,走了过来,就躺倒我身上。那时候,我是侧卧着脸朝墙壁的,田翰一躺下来也平行侧卧,一只手直接搭在我的腰上。哥又喜又气,佯怒地拿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他面带讨好的笑容,嘿嘿傻笑。后来,上大一的时候,田翰和陈丽分手了。何芸、游倩都对我说,我高中的时候真厉害,竟然打败了田翰的正牌女友。

我没觉得理亏,我并没有主动勾引田翰,况且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是他不断地撩拨我的情绪,他自己倒享了“齐人之福”。

田翰留在我们家乡上大学,我去了北京。我一直记挂着他,但不敢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实在憋屈。何芸也留在家乡上大学,时不时和我联系,经常讨论我和田翰之间的事,她有时候也去刺探一下田翰的内心,那又有什么用?

大二上期的时候,田翰告诉我,他新找了个女朋友。有天晚上,我回忆到以前的种种,情绪难以平复,鼓足勇气,在QQ上非常直白地问田翰,“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过了半天,他才回道,“我不喜欢男的。”

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男的,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回答道,“跟你说了,我不喜欢男的。”

我已经不想再追问,没有意义了吧,喜欢与不喜欢还不一个样,反正我没什么希望和他在一起了。只是我依然记得有那么一个温情的瞬间,我相信我俩都难以忘怀:冬天的时候,气温很低,我和田翰在宿舍,裹在一张被子下面,被子上面还搭着一个很厚的毛毯。田翰一翻身,背对着我,“挠背。”我就侧过身来,仔细给他挠背,我给他挠了无数次背。睡他下铺的哥们儿有一次这么望着田翰认真地说,“翰哥,你真TM幸福。我要是有你这么幸福,死而无憾了。”田翰闭着眼睛,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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