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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03 15:36(25)
我不知道那晚文哥和黎清明是如何度过的。文哥还是挺会搞点小浪漫的,他们应该过得挺开心的吧,我躺在床上,这样打击自己。我是不是应该离文哥远点,再这么陷下去,以后怎么解脱呢?
隔天中午,文哥依旧若无其事地按点叫我吃饭。他要投一个英文期刊,想自己翻译paper,然后投出去。
“小臻,下午你把电脑带到图书馆吧,我也去,你帮我翻译翻译。”文哥让我为他做什么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这么直白,这些话很轻易地就从他嘴里冒出,好像我和他是老夫老妻了,他都不会事先来个铺垫,也不会像他讨好女孩子的时候脸上挂着羞涩与谄媚的笑。这更让我确信,文哥只是把我当成兄弟在使用。
“好啊。”我总是这样回答。
那几后好几天的下午,我们都在图书馆里进行着翻译的任务。有时候,我先去图书馆,他在自己实验室,在QQ上远程操控着我,总是快到四点多的时候他才溜出实验室来到图书馆,坐到我旁边。
一个周五的下午,天气是阴天,我还在图书馆翻译着文哥的论文。文哥赶来后,带着焦急的表情,说,“小臻,走,今天不翻译这破玩意了,喜哥来了。”
“哪个喜哥啊?”
“马来喜,我高中同学,以前给你说过的。我,他还有钟枭,我们三个玩得很好。”
于是,我和文哥撤离图书馆,回到了他家里,等着喜哥的到来。文哥又给孙亮打电话,让他晚上赶过来聚聚。我和文哥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喜哥才到了。喜哥个头挺高,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一种东北人特有的幽默气质,笑容色色的。一见了面,就和文哥侃个不停,他们之间互称对方“儿子”,看得出关系很熟。
后来,孙亮也赶了过来。喜哥这次是来我们家乡出差,他现在隔壁的一个省份工作,顺带来看看文哥。文哥带我们去吃火锅。一坐下来,我就给他们端茶倒水,尽我地主之谊。他们的节奏挺快,还没怎么吃菜就开始喝酒,孙亮自称酒量很好,要好好和马来西喝一回。文哥先是和喜哥站在一条战线上,似乎回到高中时代的那种关系,一起灌孙亮酒。孙亮喝了一些之后,有些撑不住了,文哥也不难为他,就单独和喜哥喝酒。
雅间里的温度随着火锅的沸腾逐渐高了起来,孙亮脱掉了上衣,袒胸露乳,鼓胀的肚皮透露出他在社会上打拼的不容易。文哥因为兄弟远道而来,颇为兴奋,也跟着脱了,显得特别豪气;喜哥也猥琐地脱了。孙亮说,“臻哥,就差你了。”
“我身材没你们那么好,还是别丢人现眼了。”我搪塞道,我很瘦,也不觉得热,不需要脱。
“小臻,脱了吧。”文哥似乎要进行兄弟文化的建设。
“我又不热。”我边烫毛肚,边回应他。
“好,那你就别脱了。”文哥没有计较,语气似乎有点关切,有点温柔,或许只是我的瞎想吧。
文哥又要拉服务员过来给我们合影。我说,“别叫服务员了,我给你们拍吧。”
文哥说,“那怎么行?今天咱们四兄弟聚齐了,肯定要一起合影啊。”
我听到“四兄弟”这个词,感到有点别扭,我的性格和眼前的三位格格不入,我也没有他们那么外放的男子气概或者说混混气质,啥时候我就成了他心中的兄弟了?
服务员过来拍了照,他们仨裸着上身,只有我自己衣冠整洁。拍完照后,文哥又兴奋地说,“撤吧,咱换个地方喝酒去。”
我望着锅里还剩的一半的美味佳肴,不免惋惜。听到他这句话,我赶紧站起来,抢着去结账,还是被马来喜和吴亮拉住了。
文哥带我们奔赴上次去的酒吧,在那儿又玩起了老游戏。所有游戏都玩过一遍之后,吴亮建议我们和旁边的一桌美女一起玩,去那边问了之后,人家同意了。
我们四个男生,那边有三个女生。喜哥左右各有一个女孩子,喜哥右边的女孩子旁边是文哥,文哥旁边是吴亮,吴亮旁边是我。我们玩起了用嘴撕卫生纸的游戏。喜哥先吸住一张纸巾,色色地喂给他右边的女孩,女孩开始有点害羞,矜持了一会拿出了拼出老命的勇气,用嘴撕了一大片纸巾,然后传给文哥,文哥仔细地靠近那女孩的面部,撕了一小片下来,传给吴亮,吴亮撕了更小的一片,然后对着我,笑道,“来吧,臻哥,你的初吻是我的了。”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哥的初吻还在呢,妹的,你们这些狗男女老早就已经越过雷池偷尝禁果了,哥还这么清纯,真是亏大了。我顺利地从他嘴里撕了一片纸巾,没有碰到吴亮的面部或者嘴唇,然后传递给我右边、喜哥左边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也犹豫了一会儿,不过也顺利地撕走了一片纸巾,望着马来喜。马来喜人高马大,双臂靠在长椅的靠背上,似乎是拥着他左右两边的女孩,表情极尽猥琐,慢慢悠悠地去靠近他左边的女孩子,又似乎在防范别人会推他的头让他碰到这个女孩,几经试探,终于在碰到那女孩的嘴唇后又撕了一片纸巾,不过这时他嘴唇上的纸巾已经完全湿透了,大家罚他喝酒。
我们就这样玩着闹着。我真没什么心情看文哥在我面前花天酒地的样子。他对女孩子真是温柔细致,眉目传情——虽然他的眼睛不是很大,我只能在内心挣扎。我忍不住去洗手间,回来后,发现吴亮和文哥换了位置,文哥坐我旁边了。我的内心开始紧张起来。
(26)
一番传递后,传到文哥嘴里的纸巾面积不大了。文哥面不改色地面向我,脸上有微微笑意。我紧张地靠上前去,我从没和他面对面距离这么近。我长得这么丑,我都替我自己着急,我一定不会给文哥留下什么好印象,哎,我这是自取其辱吗?
“我还是喝酒吧,”我说,“我认输。”
“别呀,”文哥急了,“你不用喝,肯定可以撕下一些来的。”
“快撕。快撕。”马来喜叫嚷着,像在看他兄弟的好戏似的。
我凑上前去,脸越靠越近,那片纸的面积真的很小很小了,我又想放弃,撤回脑袋。
文哥耐心地等待着,右手示意我靠过去,妹的,我都觉得自己矫情了,像他的小媳妇似的。我又靠近文哥,不断靠近,我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文哥的胡渣扎到——虽然他每天早上刮胡子——,他的鼻息打在我的面部,他往前一靠,嘴唇贴到了我的嘴唇,但接触面积不大。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快速撕下一溜纸巾,和文哥分开了。
大家都玩腻了的时候,我们两桌的人又和其他桌互动起来。那桌有个人不太好惹,其中一回,吴亮和他打赌打输了,那人让吴亮把一大杯扎啤干掉。吴亮本来就喝了不少了,有点面露难色。文哥对那人说,“兄弟,你换个方式吧。”
那人指着吴亮对文哥用我们当地的方言说,“行,那你含他鸭儿他就不可以不喝。”吴亮已经吐过一次,有些撑不住了,瘫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文哥别过头,立即蹲下,要去解吴亮的皮带。我马上拉住文哥,说,“你还真要像他说的那么做啊?”然后对那人说,“我替他喝了,喝2杯,行吧?”那人才答应了。
大家散伙的时候,文哥留下了开始时候坐他旁边的女孩子的微信号。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回文哥家,除了我,他们都喝多了。马来喜半躺在文哥家的沙发上,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喝酒多了变红了还是因为被文哥的热情周到的接待感动而变红,对文哥说,“文啊……他妈我懂那种寂寞的感受……你说你每天从实验室回到这儿一个人多冷清啊……兄弟我都觉得冷清……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着林敏慧,喜欢人家,怎么不追回来呢?”
他们似乎要开始男人之间酒后的真情流露,那些平日里得不到宣泄的情感在这个时候可以借着酒精的唆使尽情表达。
文哥望着他,脸上有醉酒的红,苦笑着说,“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又不一定要在一起。”我为文哥能说出这样的话稍感惊讶。
文哥又问起来喜和他媳妇之间的事。我这才白痴地反应过来,来喜有女朋友的。那刚才在酒吧,他还左拥右抱,发自内心地开心?直男对待异性、对待爱情的态度还真是让我难以理解。
一番真情流露之后,大家准备洗洗睡了。吴亮早已撑不住,睡下了。文哥说,“小臻啊,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别回去了。”
文哥家里有2个卧室,两张床。那晚,文哥让我和喜哥睡一屋,他自己和吴亮睡一屋。他们洗完澡,就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他家的洗衣机要洗20分钟才洗完。我想,我今晚不会睡他家的。文哥洗完澡,穿着底裤出来。我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来喜在浴室洗澡。文哥坐到我旁边,靠得很近,突然,他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身体埋进我怀抱,对我耳语道,“你就这儿睡吧。”
“哦。”我回答道,为他的睡觉房间安排感到不满。我不想和来喜睡一起,也不想和吴亮睡一起。
“那我先睡了哈,待会儿你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晾到阳台上。”我没想到他临睡之前还没忘记再像使用他家的洗衣机一样使用我一次,不过,他是一言不发地让他家的洗衣机工作,他对我倒还说了几句话。
“哦,好。”我一如既往地满足他的使用要求。
他就站起来,走进了他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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