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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同志:末路青春的挣扎(一)
2012-12-30 14:24:28 来源: 编辑: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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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般年纪,早已能体会父母之心。中学时,一位老师说,父母对你们好是应该的,他们是在还债。我还义正词严地质问他父母欠了我们什么,老师只是笑笑,并未作答。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还真只恃有血气之勇。

 

父母的初衷是希望儿女能健康,快乐。可但越是前行,就越是对之有了更多的期冀。比如我从小身体就弱如黛玉,父母当时唯一希望就是我能健康地成长,我也甚是配合地乖巧,小时候打青霉素我都咬着牙不叫出疼来,喝大碗的中药就象喝水般,也或者,当时的我已经了解父母为了让我活下来的那种战战兢兢,看着母亲一把柴一把火把一锅水熬成一碗药汤,我找不出不喝下去的理由。身体渐渐开始朝着一个大孩子长去后,父母便希望子女听话,成绩优异,登科中举,光耀门庭。前不久听朋友说他弟弟今年高考成绩相当优异,他父亲半个月都没合拢过嘴。接着便是希望子女工作安稳,不受欺凌。再承之便是找个聪慧伶俐的媳妇,生个孩子。

终其究底,父母只是希望子女能承沿他们所闻所见的幸福与安康——那份质朴的愿望,一代又一代。

当然,如果我不是一个同性恋者,或许我也会痛心地面对如果是同性恋者的孩子。可是我要感谢父母生我并最终成为一名同性恋者,正是这样的身份,让我能更真切更卑微地体味人生,让我一边前行一边思考,让我更去关注小众的心理与大众的论调,去关注真对与真错,去辨别去拷问人之本真,也更从容地游荡在这个花花世界,不再自惭自怜。所以,我以后的孩子,我将会全力支持他成为他想要成为的人,做他想要做的事。只要他开心,还不伤及他人。

人,从挣扎出了母体那刻开始,就意味着他开始独立地面对面前这个崭新的世界,而不是攀附着尽其一生。父母却总想拉着他的身体扯着他的思想不厌其烦地想将其粘附在自己身上,顺着一条藤蔓的足迹往上生长,很多父母在无私地幌子下扭曲着孩子的人格和人生却不自知。子女的成长,往往更象一场博弈。他们的人生要行至何方,取决于两代之间无形的教诲和约束与自我意识的培养和挣扎斗争的结果。抗衡,却没有人去思考过结局,输赢。儿孙自有儿孙福,听过此话深觉在理。父母,只需衣之食之,令其明事理,辨善恶,知是非,习智勇便足矣。其它祸福,任其造化。可国人所认识承继的忠孝礼义前仆后继地压制着人性,令其不得翻身。孰不知孔孟之言也非尽为圣贤之语,有些糟粕毒害还在生生不息地叫人堂而皇之地走向歧途。有时候,可悲,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正可悲地毫无征兆地活着。

我也曾想过一种如果,如果同世上大部分人一样循得着轨迹地过完人生,我再培养一两个子嗣延续一切。再周而复始。就算有天当我西去,如果我再以此时的心境去回望,我许会痛苦得不知所以,如同狱囚面对空无一物的四壁,失去了自我,那么多的轮回的意义,何处去找寻。

生活随写台风天。会勾起些许回忆,台风天的鼓浪屿没有了游客,硕大一个岛屿只有风与之作伴。棕榈树的叶子随风乱舞,如我的头发一般。如今的台风纷飞了衣裳,凌乱了心之门扉,时晴时雨,象极了心情。

 

小时候,身在内陆,全不知台风为何物,连雪花飘扬都象老天的恩赐般难得。尽管如此,冬天也是阴冷如冰,每每手生冻疮时我就会自叹:以后的冬天可咋为那个人做一餐饭啊……。后来,一切都不是曾经担忧的样子,倍儿棒的身体,冬天也有水管里流出的暖暖热水,一双可以在生活中无所不能的手。抓住了和抓不住的双手。空着的双手。

再翻看高木直子的《一个人旅行》,还是深深被一个人的情怀打动。认真,单纯,从容,乐得其所。我要遗憾我终究是品不得其中的快乐的,我所有的心思都是关于两个人的。就算我今天形单影只,而我的心,也是向着两个人的。就如同我曾一直等着一个人出现,用他的光亮才能映射出我自己,用他的眼神才能辨别出我自己一样。

今天的酒桌上,整桌的同事都在谈论我的个人问题,用我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语言,赞许也好,同情也好,扼腕也好。我也乐于周旋,说些他们明白或不明白的逻辑,如情场老手般。我谈我回绝某某女生的理由,我谈对婚姻与自在由身的理解,我和婚姻中的同事讨论孩子在两人婚姻中的角色——当谈话重心移至对方时,关心也好好奇心也好也就随之移走了。我向之出过柜的同事则默默陪笑看着我,我一边阔论一边会心地和他对视,只有他能读懂我脸上的笑容,和背后沉陷的滋味。我发觉我已经习惯所有的关心或是关注,一一化解所有的打探,用对方能接受的言语。实际上,就算你无法回复的时候,只管微笑,不卑不亢,这也是一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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