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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同志:末路青春的挣扎(一)
2012-12-30 14:24:28 来源: 编辑: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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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父母和父母分隔两地,常常于心不忍,常常自顾地心疼。拨通了电话,短短几句平淡的问候和闲聊,覆盖着翻腾的心潮。

 

父母从小就把我视作骄傲,尽管他们对此只字未提。我机灵,聪明,有礼貌,爱干净,勤快,在很多大人眼中能几乎把整村的孩子比下去――至少他们嘴里是这么讲的。我曾得意得厚颜无耻地问母亲:那么多人称赞我,你是不是很开心呀。母亲毫无表情的回答让人很无趣:开心个P.父亲因为总和母亲吵架的缘故,在我七八岁时就毅然去了外地。眼不见,无争战。母亲便挑起了一整个家,照顾我念书。

她总是很早起床,顶着火热忍着严寒下地干活,在老家的丘陵地带,没有任何自动化机械能帮得上忙,全靠一双手左右肩。母亲确实是个非常能干的人。除了打理好地里的活,还能用小麦玉米高粱大米等做原料制作很多普通话表达不出名字的家乡的小吃,每年秋天要用地里收起来的蔬菜腌制七八种泡菜,冬天的时候为我织毛衣和鞋垫,拉着外婆一起给我做千层底布鞋。

我小时候身体很弱,就算小小的感冒母亲也不敢怠慢,因为就算山珍也入不得口,吃多少吐多少。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有个夏夜傍晚,突然腹泻不止,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看我脸色惨白靠门瘫着,一个激灵又把我拉在背上就跑去医院,我就眼睁睁地这样折磨着她,伏在她背上嗅着汗味,小小的我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难受,开始抽泣,母亲还一个劲安慰我快到了,一会儿见到医生就好了。我从那时便开始懂得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也是在照顾别人。爱你的人。

平时我也尽可能地帮母亲做力所能及的家务,可孩子毕竟是孩子,能偷懒的时候就会尽量多地偷懒,我时常会闹脾气不愿意帮忙,在母亲病倒的时候,在母亲大姨妈来不能碰凉水的时候,在她感觉实在很累的时候。许多年后直到现在,那些清晰的记忆仍让我懊悔,自责不已,写着的现在,我眼里仍蓄积着湿润。如果,当初能早些懂事该多好……当然,我不会把这些对着她一一道出口,一如她将所有的爱与恼深藏在心。

与我相处的那些年,她对生活的坚韧与乐观,她对邻里的帮助与善良,她对周遭不平的据理力争,那些书本里读不出来的身教无形地指引着我前行,为我的人格树立作了榜样。也许正因为这些,我对母亲的愧疚与爱,总是无来由的来得多些。

细想来,父亲其实是爱我的,用他自己所认识的方式。小时候,其它小伙伴夏天外出游泳的时候,我会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往水里钻,父亲就在岸边看着我,让我学习游泳,年少的我竟生出些骄傲——因为在农村,没有父亲会陪着孩子在外面玩耍的,至少当年我周围是那样。父亲也愿意带我去县城,去见识外面的世界,尽管我一上车就开始晕车狂吐,这也拦不住我想飞出去的心。从能读懂故事开始,总能看到很多颂扬父亲的篇章。我搜遍脑海,关于父亲的点滴也就那么些,“父亲是一座山”这在我的人生里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或许,他只是在很多不着痕迹的地方为我播下了丝丝温暖。

 

自从父亲因和母亲关系不和而去上海过后,就基本上没有了关于父亲的记忆。其中有一次是他从远方回来,给我带了剩下的一个桃和半瓶汽水。母亲还责备他没给我带些象样的礼物回来,因为父母关系的原因,那时的我特别懂事,倒不曾奢求过其它。

一直觉得父亲的性格有问题,喜欢对母亲唠叨,碎碎念,母亲则一触即爆,家庭大战便时时拉开。所以我总是拜托父亲不要念叨,以前的事过去了就完了,别再常提。为了让他们别再吵架,我也陪着哭闹过无数次,父亲也从未曾替我想过是否应该给我一个安宁祥和的家,至今我每每面对自己的内心时,我都能找曾经那些伤害留下的蛛丝马迹,可我不会提起,也不会对他怀着怨恨,有些东西就是命运在你人生里安排好的,坦途也好,挫折也好。 我也从他身上学会如何去宽容,去爱护,去承担,去坚强。

同事家的儿子非常可人,明天就一百天了。我每次一看见就忍不住叫上几声宝贝,抱着半天不愿放下。我一再叮嘱同事,儿子的教育更多的责任应该在父亲身上,同事也深表认同,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能做个好父亲,能将自己的优点悉数予之。看到他的样子,仿佛我自己也有了些安慰。有些完满,是知道人家不会重蹈自己的过往,比自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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