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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大字体第十四章
肖鹏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只要我有要求，他都会信守承诺和我在一起。这样学校周边的旅店也就成了我们周末常去的地方，他允许我抚摸他身体的任何部位，却不会作出丝毫的回应，久而久之在我心里，积聚了更多对他的怨气。每次我都满怀希望盼着他来，希望这次和以前会有所不同，可每一次又都满怀遗憾和失望和他分手。就这样，周而复始，不断重复着我的希望和失望，他对我来说永远是熟悉可又是陌生的。那怕他有一点点小小的温情的举动，这都会让我兴奋好几天，可这样的时候实在太少了。我们就在这样的结合中慢慢走过了大学的四年。我对肖鹏这些地方的不满，也只能在心里呼喊了：
你的眉头为何如此深锁？
我渴望你那开心舒展的微笑，难道仅仅因为我是男人？
这不是我的错，爱没有被禁锢。
你的眼神为何那样凝重？
我渴望你那恋人般的对视，难道仅仅因为我是男人？
这不是我的错，感情需要释放。
你的身体为何如此麻木？
我渴望你那激情的拥抱，难道仅仅因为我是男人？
这不是我的错，身体需要激情。
你的嘴唇为何紧闭不开？
我渴望你那温情的回吻，难道仅仅因为我是男人？
这不是我的错，任何人都有爱的权利。
很快就要结束大学四年的生活，86年是我和肖鹏彼此记忆深刻的一年。这时国家的改革开始加速，以前有了工作就认为有了保证，现在人们有了危机感。更多的人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寻找出路，已经不再满足原有工作所带来的那点工资，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质的转变。
楚杨哥可以说是很早就看清中国未来走向的少数人，他提前从部队复员，没有去民政部门为他安排的单位报到。而是在深圳自己注册了一家公司，赚起了那种很轻松的钱。这在当时是很难让人理解的事，他的远见让他过上了平常老百姓想也不能想的生活。
金钱的富有，让他开始追求起超出物质的精神层面的享受，他身边请了两位漂亮的女秘书。原来打算和姐姐87年元旦结婚，可无意间姐姐撞见了他和女秘书在一起的风流韵事。也许是和父母的教育有关，固执的姐姐坚决取消了婚约，两个月后带着身孕去了美国波士顿。期间5年没有和家里有任何书信往来。为此，楚伯伯因为楚杨哥的出格气出了脑溢血，不久后离世，这个变故是我们家里的人都没有想到的。犯下这事后楚杨哥懊悔不已，发誓终身不娶。（直到8年后因为我的原因才重新见到姐姐和她的儿子，再次有了联系，可姐姐已经在美国成家了）。
在这种大变革年头改变最大的要数弟弟，他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他当了两年兵，复原后被分到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小三身边从来不缺少女孩子，经常有一些时髦女性围在他的身边，花天酒地成了他最大的爱好。他的改变让父母束手无策，男人的本性，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可他最终却坏在了一位南京某公安分局局长女儿的手中，因为弟弟的花心，让这位女孩的父亲很是不满他们的交往，利用他手中的权利把弟弟以流氓猥亵罪，送去拘留所拘留了七天。这件事后，小三不仅没有起到警醒作用，他反而变本加厉周旋在各色女子中间。最后被一位卖淫女子引诱去吸毒，一生栽在了女人的手里。
弟弟和姐姐的事情，给了我父亲很大的打击，父亲没有了以往的那种自豪感，他军人的雷厉风行和严谨作风没有一点遗传到他的子女身上。姐姐的离家出走，弟弟的桃色事件，把他所有的成就感给挫败了。教育子女的不成功，让他觉得在战友面前颜面尽失，唯一的安慰就是我这个儿子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可以后发生我身上的事，那才是让他认为真正抬不起头来的事……）。
眼看就要毕业了，实习的阶段基本就没有什么事可干。肖鹏也有了他最充裕的时间，因为信守着对我的承诺，他没有像其他同学和朋友那样交女朋友谈恋爱，所有的兴趣爱好除了锻炼身体就是赌钱打牌。对此我倒是很乐意，因为他的心思都在赌钱上面，哪会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女人。我还能时常的跟随在他左右，他赢钱的时候我能看到他开心的笑容，这种时候他或许会情不自禁的搂住我亲一下，也有可能满足我的要求；每次他输钱，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筹措赌资，我的尽心尽力会让他因此对我感激不已，而我所换得的也是我最想要的。可能是因为我的纵容，肖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终于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天，我闲得无聊十分相见肖鹏一面，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肖鹏，最后无精打采懒洋洋地回到家里。我很沮丧在心里暗骂肖鹏：肖鹏你去哪里也不告诉我，见到你，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我也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的，除了烦还是烦。晚上迷迷糊糊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只听到外面肖鹏用急促的嗓音在叫：“姜波，快出来。”我听到他的叫声，刚才的怨气早没了，连忙跑出去，来到院子外面，眼前的情形吓了我一跳。只见肖鹏和彪子一起惊慌失措的样子，肖鹏浑身是血，眼眶里也步满了血。我心疼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肖鹏的脸上并没有痛楚的表情，他失魂落魄地抓住我的手：“二子，我惹下大麻烦了。今天和彪子（彪子是楚杨哥的堂弟，寄住在楚杨哥家里，年龄和我们差不多）一起去鼓楼那边赌钱，我们两手气很好，赢了很多，可那帮无赖输了钱后动手来抢我们的，我和他们打了起来，我身上是小伤，估计那帮家伙里有一位被我打得快不行了。那帮家伙估计是因为怕出人命惹麻烦，都吓得溜了，我和彪子是趁机逃了回来的。我想让你偷偷去鼓楼那边去看一下，看看那个人有没有死。”
听到肖鹏说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的吓坏了，要是真出了人命，肖鹏还有的活吗？他的前途也就彻底玩完了。我顾不上答应他，连忙打车往鼓楼他们出事的地点。到了那里，只见还是围了很多人，一些人还在边上叫嚷着：“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我们的地盘撒野，就是搜遍全南京也要把这个小子给找出来碎尸万段……”
我只能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装成是看热闹的人，悄悄地问一位站在我身边的大叔：“大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死人啊？”“听说是打架斗殴，有一个人被打得快不行了，现在在等救护车。”不一会救护车来了，我装成好心，跟着那些围观的人一起，把那位被肖鹏打伤的人抬上了救护车，随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抢救室。看到医生在竭力抢救，我知道暂时这里也不会有结果。想到肖鹏还在家里等消息，心里一定很着急，我只好先返回大院。
果然不出所料，肖鹏和彪子两人一直坐在我们家院门外，见我回来急不可耐的迎了上来：“怎么样？死了没有？”我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还有气，这时候在医院抢救，我跟着一起把他抬去的。呆会我再去，先回来把你们俩安顿好。”他们俩人见我这么说，稍微平静了些，彪子冲我低声说：“我们俩要不要逃命去？”处理这种事我很冷静：“逃命？逃哪里去？有事跑哪里也没用。先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住两天，反正这两天我也不要上学，你们两个不能去太远的地方，那样不好联系，那边的人一定会去你们家里找人，你们不能住回去。干脆到作战部后面的仓库去躲几天吧！那里平时不会有人去。我给你们拿床被子，你们就老实呆在那里，我不叫你们出来千万别乱走，我会按时给你们送吃的。”听我这么说，肖鹏他们知道眼下也只能听我安排。我看得出他们脸上后悔和恐惧的表情，其实我心里比肖鹏他们还要着急，还要担心。我能想像到后果，如果这个人真的死了，肖鹏是逃不了的。那我将从此失去肖鹏，没有他，对我来说就是世界的末日。尽管我心里对他有怨气，肖鹏可是我的最爱，他是我所有情感的全部寄托。
把肖鹏他们安顿好以后，我又回到医院。从抢救医生的口中得知那个被打伤的人没有死，只是肋骨被肖鹏踢断了三根，脾脏破裂，暂时还没有渡过危险期。因为他们是赌博引起的打架斗殴，对方暂时没有报警，我很清楚社会上这一类事情只要不出命案，通常是私下解决的。想到这些我有了主意，楚杨哥认识鼓楼那一带的老大，据说关系还不错。我应该去找楚杨哥，他一定会帮我，跟他就说是我、肖鹏和彪子一起创的祸。
找到楚杨哥后，我按照肖鹏和彪子说的只是加上了我，希望楚杨哥出面帮我们了难。楚杨哥听后安慰了我几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死人，一切都好摆平。”他没有跟我多啰嗦，连忙给出事所辖区域的派出所打了电话，说是带我们去自首，在派出所熟人的陪同下，楚杨哥带着我和钱来到医院，这时受伤者的父母和家人已经赶到医院，抢救室外哭声、骂声一片。
面对这种情形，楚杨哥想一个人过去先打个招呼，我劝楚杨哥：“楚杨哥你不能自己去，应该和派出所的民警一起去，免得遭遇不必要的麻烦。”楚杨哥听从了我的劝告，在两位民警的带领下我们一起走向抢救室外面的那群人。果不其然，当我们说明来意，以打人者家属的身份告知他们时，一下子围上来三四十人，把我和楚杨哥围在了中间，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叫道：“叫警察来谁怕，杀人偿命，你们必须先拿2万元了难费，少一分也不行。”（2万元在当时可是一个工人15年收入的总和）。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声冲他们叫到：“警察在这里，怎么做不是你说了算。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发生这件事，你们这里面叫的最凶的人一定比我们清楚，杀人偿命，无可厚非。我们来就是诚心诚意的来看望被打伤的人的，如果你们以这种态度来和我们谈条件，那我们立马走人，鼓楼谁不知道谁啊？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日后报复，我们已经备了案，大家都还要在这里混，希望你们不要把事情闹大。现在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妨去打听打听，这个阵势还吓不了我们。”
被我这么一说，这些人似乎也冷静了一些，看了一下被他们围在外面的警察：“你说得也对，不过为什么打人的人没来？”“他们要是来，那还不会被你们给撕了吃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医院的抢救结果再说吧！”我抢过他们的话。跟我们一起过来的警察，看到眼前的阵势，只好叫上几个当时在场的人去派出所做笔录。我和楚杨哥继续留在医院和受害者家属进行沟通。楚杨哥向受害者的父母承诺：“人是我们打伤的，不管花费多大都由我们承担。只要你们不是无理取闹，什么事都好商量……”说完这些，楚杨哥丢下五千元作为抢救的费用，这多少让受害人父母的心得到了些许宽慰。这些事情处理完后，楚杨哥带着我离开了医院去看肖鹏彪子他们。
来到肖鹏和彪子的藏身处，我把外面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他们俩人。楚杨哥安慰我们说：“事情已经出了，有什么好躲的，还是各自回自己的家。我不会告诉你们的父母，不过以后他们通过其它途径知道我也没办法。钱的事不用你们考虑我来想办法。不过下次我可不会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说完这些话楚杨哥转身走了，我、肖鹏、彪子开始了三天漫长而焦急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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