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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学习太忙了,也许他忙着和那些身边的小朋友在四处游荡,也许他就在房间和我一样呆呆坐着。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没有抬手给我任何一句问候?
终于有一天他的MSN绿了,噔的一下。我看见他的名字改成了‘爱猪猪的宝贝’。
‘是明明吗?’我打字给他。
‘哪一个咯?’他回。
‘欧阳。’我说。
‘你好吗?’他打。
‘我很好。’我说。
然后是两三分钟的沉默,直到我和他的状态都变成‘离开’。
‘你的名字很有趣哦。’我问。
‘呵呵。’这两个字是一个笑脸。
我笑了。也发了一个笑脸。
‘你什么时候成了猪猪?’我问。
‘我是宝贝,不是猪猪。’他说,猪猪两个字也是笑脸,两个骑单车的小猪仔。
‘哦。’我说。
‘欧阳哥,我交了女朋友了。’他说。
‘嗯。’我打。这一个字好像打得很用力。
又过了一会儿,我接着打,‘是女孩子吗?’
‘废话。’他打。
‘那个白云?’我打。
‘嗯。’他打。‘你要不要看我们的照片啊?’
‘不用了。’我打,‘很晚了,我要睡了。’
‘哦。那,晚安咯。’他打。
我发了一个月亮的小图标过去,鼠标一点,退出了登陆。然后把其他的几个软件一个一个关掉。
我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手脚觉得冰凉。我到客厅的茶几上拿了一根烟,披了件外套,走到阳台上。风很大,远处的天边暗暗地发红,可能第二天就要下第一场雪。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把烟打着。就这样吧,我和他的生活就这样有过一次交错,然后各自前行好了。
在家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吃吃喝喝,浑浑噩噩。自从那次相亲之后,我妈老师督促我勤快和那个女孩儿联系。我说人家现在都在新加坡呢,等人家回来再说好了。
虽然不再和周明联系有时候会让我觉得很窒息和煎熬,可是好像人都有一种受虐的倾向。明明在痛苦中熬着,也一直憋着一口气不主动和他打电话。日子一天一天往前翻,这种成就感就越大,只希望他清晰的音容笑貌有一天慢慢模糊起来。
有好几次,我想把自己手机里的他的短信都删除,删除键都打开了,还是没有动手。这也许是他给我唯一的回忆吧。既然决定了不删掉,还会时不时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看。看的时候自然会想起他发给我的那天我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每当这个时候,一不小心就走神了,而且几乎是随时随地。
圣诞节那几天,雪下得很大。都说瑞雪兆丰年,我也希望来年我的运程会比较好一点,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可是我仍然不敢去奢望找一个BF或者能陪我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的人,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不想。
一天早上刚上班,肖姐就给我一个任务,要我过河去湖大一趟作一个文字采访。正和她商量着采访的细节和内容,老周过来了。
‘欧阳你要过河吗?’老周问。
‘嗯诺,’我答着,‘去湖大。’
‘帮我一个忙,’他边说边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小家伙早上走得急,把钥匙忘了。我和李姐一会儿要去株洲看老人可能晚点回家,你帮我交给他。’
我没有想到是这个忙,我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动,脑子里却不停地晃动着周明的画面。
‘如果你没有时间就算了。其实他今天就在湖大上英语补习班。’老周说。
‘有时间的,你交给我好了。’我还是把钥匙要了过来,放在包里。
‘他的电话你有摆?’老周问。
‘有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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