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了。”高峰眨眨眼对我说:“我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我们。我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我直接上车走了。”
“想法不错,不过难以实现。除非他们不看报纸和电视。”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成了英雄了。已经有很多记者在外面等着呢!”
干事说:如果我要知道当个“英雄”是这样麻烦,那么我真有些后悔自己跟着主任冲进火海的决定了。果然不出主任所料,在我住院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一波接一波的人不断地涌进病房了。齐齐哈尔的电视台、报社、电台纷纷派出了各自的小分队,拿着摄象机、照相机、话筒等一大堆采访器材轮流来到病房。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暴风雨的雨点般向我砸来,我不断重复地说着“是”或“不是”,还得虚伪地加上军人的崇高感情——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主任冲进去,我是很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冲进火海的,同样,如果不是看到主任就要被横梁砸到,我也很怀疑自己能否冒着生命危险挡住了那致命一击。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品格和主任相差很远,主任是自告奋勇地冲进火海救人,而我纯粹是出于私情。也就是说,真正的英雄是主任,而不是我;可受伤的却是我,人们往往觉得付出肉体代价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而忽略了那些在危难时刻做出伟大决定的人们,这大概也就是在中国为什么那么多死去的“英雄”们活着的时候鲜为人知的原因吧。
在众多媒体的狂轰乱炸之下,主任微微笑着退出了英雄的光环,他把我推到了前台,自己却心甘情愿的做一只老黄牛。当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他时,我会愤懑地向他发牢骚,而他只是笑笑,说:“傻瓜,这对你以后有好处!”
不过我和主任单独相处的机会随着父母得知消息后而大大减少了,母亲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侯在我的床前,尽管我一再强调没什么大事,但母亲那溺爱之心并没有因为我病情的好转而有丝毫地减退,父亲也几乎是放下了他的生意,一天跑来好几次。在这种情况下,主任就不好总呆在我身边了,他只能隔三岔五的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散散步,父母对我能摊上这个好领导感到非常高兴,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事肯定就不会那么高兴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终于医生给我拆了绷带,开了出院手续,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终于解放了。在家休整了两天,我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部队的列车——当然,还是和主任同行。主任为我俩买了一个软卧,只有我们俩个人。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坐软卧,当列车开动的那一刹那,我和主任相视而笑,我叹口气说:“终于解脱了!”
主任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我估计团里的表彰大会早已经安排好了,今后几个月,你还得做巡回演讲报告。”
“什么?”我瞪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个老政工干部了,这点都预料不到,不是太失败了?”主任笑着拍拍我的肩,说:“这是你的机会,懂吗?”
“什么机会?”
“提职调整的机会啊。”主任说:“部队都喜欢树典型,只要是典型,各级领导就会多关注,关注一多,机会自然也就多了。这不是你晋升调职的好机会吗?”
“可我不想被关注太多。”我说的是真心话,其实我也想到了这是我的机会,但如果因为这个而被调走,那就意味着我和主任的分离,一想到我要离开他,我心里就不自在。
主任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伸出手,抚摩着我的脸,说:“放心,你不会被调走的。团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典型,好不容易出你一个,团里才不会轻易放你走呢!”
“反正,如果参加巡回演讲报告会,你也得跟着我上,对吧?”
“对,高干事
同志!”肖主任大笑起来,说:“我会亲自给你写报告稿的!”
“我以后可以叫你东哥吗?”我望着他,说。
他愣了一下,而后笑了,说:“当然可以,谁让你是我的小老乡呢。但必须在没人的时候才能叫。如果回单位当着别人的面叫,我这个主任不是太没面子了吗?哈哈。”
我被他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他那青青的胡茬,我忍不住伸出手抚摩上去,边摸边说:“主任,你这个地方很
性感的!”
主任忽然把胡子贴在我脸上,一种快乐的灼热感扎在我脸上的皮肤,沿着皮肤下的神经传到心里,使我的心房中充溢着幸福。我的手搭在他的裤子上,坏笑了一声说:“你的这个地方,毛发也一定很茂盛吧?”
“你怎么知道?”主任问。
“那天喝醉酒,是我帮你脱的衣服呀!”我感觉主任的脸有点热,他肯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老
男人!
“恩……原来你偷窥我呀!”主任捏了捏我的脸,小声说:“那我现在也要看看你的。”说着他便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我也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他的*膨胀着,不是很长,但很粗,摸起来很有棱角,而且——“主任,你的内裤湿了。”
“恩……”主任的手慢慢地伸进我的裤子中,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我们忽然拥抱在一起,我听到他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着,还可以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他就像是一个第一次*的少女那样紧张,但我还是不自觉地将嘴贴住了他的唇,这是我们第二次接吻。他的唇依旧很热,从口中呼出来的热气越来越急促。
我慢慢地从他的唇沿着他的脖子滑下去,手臂伸进他的上衣,他身上的
肌肉不是很多,甚至是很瘦,但皮肤很光滑,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十五岁的
男人,我抚摩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他忽然说:“呃,这种感觉,就像和我媳妇第一次……那么紧张。”
我轻轻地说:“我都没有过第一次,无论是
男人还是女人。你就是我的第一次!”
“以前我以为
男人只有在和女人亲密接触时生理上才有反映,可刚才你摸我胡子时,我就感觉我下面有反映了。这种感觉真奇怪!而且,现在我摸你的****,也觉得特别兴奋。”
“这就对了,这证明你是个不折不扣的
同志。”我笑了笑,说:“可不是我带坏你的哦。”
“你这个小坏蛋!”主任猛地贴住我的嘴,窗外,那一片广袤的黑土地急速地后退着……
主任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婚外情,只是当我再次回家面对我妻子时,忽然有一种内疚的感觉。这是自责吗?当天晚上,当妻子温柔地躺在我身边时,我知道她需要什么,可我的脑子中始终挥不去高峰的影子,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对妻子没有了性的反映,妻子不解地看着我,我对她解释说是旅途太劳累的缘故,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抓住她的手,说:“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出去找女人的。”
妻子在我身边睡着,而我却一直想着身边睡着的人如果是高峰该多好,又想起了火车上我们第一次爱的情景,慌乱,紧张,迷茫,幸福,温馨……我们开始用手相互抚摩着对方的每一寸肌肤,而后用嘴开始亲吻对方的身体,我和妻子从没有用嘴做过爱,因为我们彼此都认为那是很不卫生的,可不知怎的,当高峰的嘴唇吻到我的那个地方时,并没有丝毫的恶心和厌恶,相反的,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激动,高峰给了我一种激情,一种
男人给
男人的激情,这种激情是我的妻子从未给予过我的,是一种肉体和精神上的相互呼唤而产生的强烈感觉。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爱和需要,没有掺进任何杂质,如果说和女人爱是为了生子繁衍,那么和
男人爱,就纯粹是为了心理和生理的单纯需要。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爱上了高峰,我的干事。
回到单位后,果然不出所料,高峰的事迹已经在团里引起了轰动,上级已经下了通知先在团里树起典型,然后报师里,军里,甚至军区。政委亲自找我谈话,告诉我要做好这项大的政治工作,把高峰这个典型树起来,并意味深长地强调,这项工作做得好不好,
关系着政治处的全年工作,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当天下午,我就把组织、宣传两个股长和高峰叫到办公室来,这是我回团后第一次见他,望着高峰,我不由得想多看他几眼。回到团里,他又戴上了那副眼镜,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样子,一身笔挺的冬常服衬托出笔挺的
身材来——真奇怪,这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组织股股长李明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主任,您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
“哦……”我有点尴尬,真没想到高峰竟然有如此强的吸引力,我忙挥手叫他们几个坐下,说:“是这样的,小高在齐齐哈尔百货大楼大火中勇救儿童的事迹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上级首长都比较关注,要树立这个典型,叫你们来,就是一起研究研究这个事迹汇报材料该怎么写,大家发发言吧!”
李股长说:“这个材料要写就得写得有深度点,厚实点,不能光写救人这一件事,要进行深度得分析和了解,从小高一入伍开始写起,将他的成长经历和在部队接受的教育都写进去。”
宣传股刘股长也接过话题,饶有兴趣地说:“最好能结合我们团最近开展的使命教育来写,这样还能反映我们团的工作成绩。”
高峰看了看我,忍不住说:“其实这个事情,并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小高,你就别详细解释事情的经过了,现在重要的是结果!”我打断了他的话,忙说:“关键问题是你为了救孩子受了伤,通过媒体大家都知道了有个叫高峰的英雄,而这个英雄是出在我们团的!这就够了。”
高峰眼睛里露出一股不满的神情,但碍于面子,他还是将这股无名之火压了下去,只有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当天晚上,高峰敲开了我的宿舍门,一进门就气冲冲地质问我:“主任,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实情说出来?”
“为什么?”我笑笑说:“因为我和团长政委他们报情况的时候就压根没提到我和你在一起啊!”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们当时是在一起的?”
“你认为呢?”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解与迷茫,我叹了口气,说:“说我和你在一起逛商场?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正常吗?”
“我明白了。”高峰的口气忽然颓然下来,慢慢地说:“原来,你还是觉得我和你之间有着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啊!”说罢,他转过身去,意欲出门。
就在这时干事说: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共12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