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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开门,边掏出手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不会吧?自己走的时候刚充满的啊?
空荡的房间,幸好空调被小狐狸调成自动恒温,还不至于让人太过憋闷。站在客厅中央,一阵微微的失落,这人又跑哪儿去了?虽然腿都长在自己身上,谁也管不着谁,可毕竟现在还住在一起吧!也许还在介意那天下午的事情,可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他方博年还从来没有这么迁就过谁。
一时怔怔的,皱着眉头,刚才的念想似乎哪里让人觉得不舒服。也不再去深究,掀开手机的后盖,又愣住了,那块电池根本没有按本位搁放,硬生生地倒置在里边。
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奇奇手指的灵巧可以体现在各个方面。抠出电池,重新放好,还好,没有坏掉,手机很快再次亮起。
启动后的手机,很快就在方博年疲惫地解衣宽带,预备洗个澡时,滴滴答答未接短信、电话一通提示。
生意上的往来,不咸不淡的朋友,酒店里的请示,方家的电话,弟弟博华的,最后一个未接电话,不出意料是大军的。又仔细的翻看一遍,确定没有某人的任何讯息,方博年愤愤地将电话摔向了沙发。
“成,看谁耗的过谁,大不了就……”不愿再想下去,嗅了嗅自己,一股做爱后的余味,不太好闻,却让人心中一阵躁动。又捡回手机,光溜溜地走进浴室,放满浴缸的水,今天,身上的乏力让方博年只想好好泡个澡。
缓缓地躺进热水里,热气蒸腾中,浑身的酸楚顿时倍加袭来,举起电话按了起来,那端居然不在服务区,茫茫望着前端淡雅的印花磁,一丝孤寂悄然爬上心头,自己凭什么那么肯定他的心中只有姓方的一个人?自己对他到底又了解多少?是什么使彼此都忽略了?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他对他的一直隐忍和包容?还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谁也离不开谁的童话?寂寥地笑笑,想了想,又无聊地拨通另一个号码。
拨弄着浴缸里的水纹,听着对方甜甜腻腻地一声低唤:“方哥?”方博年不自觉地嘴角上翘,慵懒地逗趣着:“干什么呢?小蛇妖?”
一声嗤笑,对方暧昧的声调很得方博年此时的心,殊不知,在刚刚分别没多久后,方哥的来电和一句小蛇妖,才真的让对方心花怒放:“还能干吗,疯了一天,洗澡呢。你呢?这么快就想我了?”
故意地严肃着:“该是你想我才对吧?没玩够是不是?”
又是一阵低笑,十分妥协地:“好,好,是我没够,这不,听着你声,又硬了,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如此放浪大胆的言语,方博年好久没听着了,分外舒坦,两天里男孩万种风情齐涌而来,波荡周身,看了看自己,嗓音越发低迷暗哑:“小妖精,我也是。”
男孩很得意,半真半假地问:“怎么着?是你到我这儿来,还是我去你那儿啊?”
男人没往那个方向考虑过,反正调情时所说的话,也没人当真,继而说道:“行啊,那你过来吧,先说好了,换新的玩法。”
对方还真不含糊,马上说:“好啊,随你,只要你能金枪永不倒,我就陪你玩个够。告诉我地址,我过去找你。”
方博年笑着从水里站了起来,拿着浴巾擦抹着,打算结束这场艳丽旖旎的对话:“成了,赶紧挂了吧,越说你还越来劲了,亲一下。”
对方知道小小的试探不算太成功,暂时也不介意,听话地送来一记重重地啧声:“方哥,我想死你了,别让我等太久,会死人的,呒嗯……啊啊……呃……”电话里情色无边的小把戏,让方博年再度失笑,想不到奇奇也挺有趣的。
叮咚……叮咚……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两端不为人知的下流交谈。
在对方强烈回亲一下的请求下,方博年略施恩宠,也啧了回去,方才挂了。来不及穿好衣服,匆匆裹上浴巾,在越来越急促的连续门铃声中,方博年不耐地走向门厅。隔着门镜一看,愣住了,弟弟博华居然不请自来,怀里的小妞还在努力地按着门铃。
天,自己居然忘记了周末答应接女儿回家的事,一个人过惯了,好不容易自在了两天,麻烦又回来了。
打开大门,方博年淡淡地看着弟弟和女儿。
“爹地,是头猪。”小妞先声夺人,劈头就骂。
“你在洗澡啊,我说呢,还以为家里又没人呢。”博华已经拉着小妞逛遍了附近的肯德基和麦当劳。
一身是汗的博华一步跨进了凉爽的客厅,放下了手里的重担,换着拖鞋,开始炮轰:“怎么搞的,手机又不开,童童闹了一天一宿了,差点没把家拆了。”
小妞一路跑向自己的卧室,忙不迭地叫着:“汤姆,汤姆……”
方博年不禁皱起了眉头。
博华寻到冰箱,拉开门找着能暂时解渴降温的东西,一边碎念着,暗含着几分解释的意思:“知道你忙,不来接倒是提前打声招呼啊,我可不是非要来你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怪脾气……咦?哥,你会熬粥了?挺香啊!”关上冰箱门,再一回头:“啊?哪来的猫啊?哥……你怎么……”方博华愣在冰箱前,望着小妞怀里的汤姆,十分诧异地看向方博年。
方博年根本不解释,望着女儿满脸是汗,皱巴巴的小T恤衫,低声吩咐道:“克瑞丝,带着汤姆回你自己屋去,换上干净的衣服。”
小妞不会那么听话,反问道:“你怎么骗人?臭爹地,猪爹地。”
有点烦躁,步向女儿,作势要抓,小妞很机灵,嘴里骂着猪爹地,一溜烟的跑回了小屋。
方博华旧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新的问题又纷至沓来:“她骂你,你不管啊?你叫她自己换衣服?她才5岁,你到底去哪里了?”
方博年看着弟弟拎着冰镇啤酒,淡淡地说:“喝完了,赶紧走人,啰嗦什么。”
自从大哥独自居住后,方博华和方母就在装修后参观过一次,平时基本不来。方博年也从来不张罗,似乎这间公寓是最后一块私人阵地,任谁都不可侵犯的神圣。一家人也都默默地遵行着方博年刻意持守着不成文的规矩。
方博华也不理会大哥的逐客令,噗地一声打开易拉罐,咕咚咕咚猛喝起来,凉爽的感觉顿时压灭了暑气还有些许的怨气,看着裹着浴巾蹙着眉头的大哥,不禁道:“穿上点吧,你家空调太凉。”
抬眼看看表,快5点了,方博年再下逐客令:“赶紧回去吧,这两天忙,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累了一下午的博华,索性横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耍起赖来:“就你累啊,我帮你当了一天保姆了,请我吃顿好的总是应该的吧?”
方博年不禁失笑,拿这个弟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不在这里,去哪都成,于是大方地问:“行,你说,想吃什么?”
小妞窜了出来,一下抱住方博年光溜溜的腿,很是乞怜地望着:“托尼,童童哥怎么还不回来?”
一把抱起女儿,背着博华冲女儿挤挤眼睛,哄道:“哦,你说大灰狼后来回来没有?爹地晚上再告诉你好不好?说,晚上想吃什么,爹地带你出去吃。”
博华迷糊地看了看,丝毫没心情看人家父女讲童话故事,那孩子怎么那么爱缠人讲故事,在母亲那里如此,到了哥哥家,还是这样,乱给大灰狼起名叫童童,这爹地怎么当的。
“我换件衣服,你先带克瑞丝楼下等我。”方博年将车钥匙隔空丢了过去。
博华正伸手要接,就听见客厅门锁转动的声音,一个愣神,钥匙掉在了地上,万分罕纳的望向大门,谁啊,居然会有这里的钥匙?
方博年的脸色顿时焦黑。
小妞欢快地迎向开启的门,呵呵地喊着:“童童哥。”
进门的郝童笑着抱起小妞,转脸看向屋内的情形,除了老狐狸一张万分糗臭的脸,还有一张清俊却呆掉的脸。进屋的脚步,霎时,停在了原处。
方博华慢慢站了起来,细眯着眼睛,这神情,估计家族遗传,郝童倒吸一口凉气,不错目地回望着。
方博年此时自认为反应算火箭快,指着郝童说:“哦,我给克瑞丝请了个家教,学中文。”
又指了指博华对郝童说:“我弟弟,方博华。”
本应相互点头打个招呼,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可再看被介绍的双方,谁也没有按预想中的发展,依旧彼此互瞪着,方博年忽觉背后阴风阵阵。
方博华的声音十分不友善:“郝童?你怎么在这儿?”
方博年脖颈子一硬,惊愕地看向弟弟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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