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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27 12:56第四章方博年有点意外地看着李莫,半天才说:“你不是觉得他挺不错的吗?怎么贱了?”
李莫想了想道:“我觉得他挺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作聪明的。”
方博年严肃地看着李莫,让三自弄得发烧的脑袋更加晕乎。
李莫思忖着,脸色凝重,一挑食指:“一,认为和你有过那么一夜,在你面前就嚣张得不得了,典型的自以为是。”
方博年道:“可他没有在别人面前那样,他的嚣张仅针对我一个人。”
李莫挑起第二根手指:“二,明明知道你是什么人,朝三暮四,只求性和谐,不求爱和谐的人,他呢?痴心妄想地认为,你会改变心意真的喜欢上他,切,不是自作多情是什么?”
方博年开始搅和着粥了,个别字眼不太爱听,但没力气反驳,只好道:“那个,也许是我给了他一些错觉吧,不过,也不能确定他就喜欢我吧?熬个粥嘛,是不想我开除他……”声音弱下去,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李莫不管,竖起第三个指头:“一提这粥,我就更恼火,干什么?玩什么浪漫不成,玩这个你猜你猜你猜猜猜……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动你方方的铁石心肠,令你对他感激涕零外加意外惊喜?你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还不如去拍电视剧,这么缺的纯情,收视率肯定赛过还珠格格,自作聪明。”
方博年的脑子有点烧糊涂了:“不是啊,我觉得挺好的,他的粥的确好喝,很不容易的,倒是我,和奇奇,还对他那样……”
方博年突然噎语,望着李莫收起的三根指头,半眯着细长眼,开始反攻:“你……他妈故意给我挖坑呢吧?”
李莫依旧严肃地说:“别逗了,他喜欢不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把人家都伤成那样了,还装得跟没事人似的,真挺让小狐狸失望的,我要是他,早没了那心,熬粥?熬屁,这哪里是熬粥,分明是在熬心。”
方博年低头说:“我怎么伤他了?他也不是什么纯情处男,去酒吧混的人还装成守身如玉的样子,第一次见面就和我去酒店了,你不觉得挺可笑的?何况他现在不给我熬了。”
李莫冷笑:“你既然不想要他的心,他还给你熬什么粥,去酒吧玩,就一定是寻欢作乐吗?太武断了吧?你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这世上偏有这样的人存在,金子都是从沙里淘出来的。”
一个在酒吧那样的场合,不跳舞,不喝酒,不聊天,闷头玩游戏的男孩恍恍再现。方博年缩在棉被里,看了看李莫,小声嘀咕着:“天真。”
李莫努力打扫着那锅糊了的粥,抹着嘴道:“爱情有时需要天真,太世故,不好。”
方博年萧索道:“什么东西久了,都会没味道的。”
李莫看了他一眼:“没错,同样都是吃,有些东西吃多了致癌,有些东西就是益寿延年。等老了,走不动的那天,给你什么好的,你也没牙口吃了,还得喝那碗粥。”
方博年沉沉地看着李莫,表情开始有了几分抵触。
李莫苦笑,一抹自嘲:“真的,别这么活,你看着让人心疼。”
“我不需要别人心疼。”方博年忽然喝了一口难咽的粥,似乎为了证明什么。
“无聊……”放下粥碗,方博年无比烦闷:“干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疼?我就是不需要,我不要喝他熬的粥,我不要他在我面前笑得满脸阳光照,我不要他唱那首烂歌,我不要他在我面前掉眼泪,你说的对,他就是那么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作聪明……”方博年气喘吁吁:“老子愿意当种马,怎么着!”猛地推开粥碗,恨恨地盯着,好像那碗跟他结了千八百年的仇。
李莫一愣,不禁笑了:“种马,别说,还挺形象……”
方博年的眼神开始降温。
李莫不笑了,看着方博年,声音忽然轻飘飘地:“方方,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方博年被点了穴,定格在棉被里,眼里已经零下几度C了。
“嘁——好像是我在发烧,怎么你倒说起胡话来了?”方博年撇撇嘴,不去看李莫直视而来的某种穿透。
“那你激动什么?管他怎么样?”李莫更加不屑的表情,让方博年更加郁结。
“算了,郝童那样的,不缺男人喜欢。”李莫站起身,拍了拍方博年的肩膀:“别搭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去,反正他不是你第一个性伴侣,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真喜欢的话,大不了把他也灌醉一次,捆好了再上,**等同于强奸,还省事了呢。”
方博年瞪着李莫,目光彻底冰冻。
李莫忽然又笑:“要不,把你灌醉,让他上你,我记得有人说,粥要是郝童熬的,情愿被他上……这样就更省事了……”
方博年猛地脱下棉被,绕过餐桌,疾步走向李莫,李莫的衣领预料中的被提起来,可嘴上还在喋喋不休:“历史上死的快的都是忠臣……”
砰——李莫被虚弱的病人狠狠地丢在了房门外,隔着厚厚的防盗门,喊着最后一句:“既然你那么讨厌他,索性我就劝他放弃,免得弄得两败俱伤,伤心又伤身……”
短暂的沉寂后,门内突然传来方博年的怒吼:“你敢。”
李莫调整一下呼吸,理了理自认为还不错的发型,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微微翘起了嘴角,对着防盗门摆了一个胜利的V字。
隔壁的邻居透过门缝甩出一句:“神经病。”
肯德基里,郝童默然地吸着橙子汁,不时抬腕看看表,中餐的时间,快餐厅里人头攒动,可约好的人还没有出现,下午还要赶回去上班,郝童已拒绝了三、四个想对面而坐的人,惹得周边投来不满的目光。
李莫连跑带颠地冲了进来,郝童招了招手。
一*坐下来,喘着:“不好意思,上午的案子延时了。”
郝童将一堆食物推过去,笑了笑:“应该说抱歉的是我,你还不是为了……”郝童垂下眼帘,阳光遮上乌云。
李莫喝了一大口红茶,满嘴塞满了汉堡包:“瞧你说的,别老那么客气,来,给你,这是他家钥匙,我跟他说了,一会儿过去送饭,他等着呢。”
郝童愣了愣,李哥的安排有点猛,他没想到李莫约他出来会是这样的。推回去那把亮闪闪的钥匙:“我不去。”
李莫又抓起一块烤鸡翅:“怎么了郝童?刚认识你的时候,可挺有斗志的,现在怎么蔫不拉叽的?”
郝童感伤地看着窗外:“有些事,我以为我早看开了,能接受,可一旦亲自面对,我才知道,我没有预象中的那么坚强,我接受不了。”
李莫无奈地笑笑:“我承认,那烂人有些做法是挺……伤人的。他被惯坏了,方方身上有种很奇怪的特质,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想要对他好的冲动,这让他很不安,本能的想逃避、抗拒,不懂得珍惜,甚至是任性的。
换个角度想,伤害别人的时候,他自己不觉得,反而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种自我保护,如果有谁真的做出伤害他的事了,他反而可以无所顾忌,睚眦必报,所以啊,做他的敌人要比做他的朋友简单的多。“
“他不相信爱情,他认为天下最不真实的东西就是人与人之间这种美妙的感情了。”郝童的眼中一丝绝望的苦楚。
“不相信爱情?那是狐狸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谬论。爱情是用来感受的,不是用来相信的,你相信爱情,可没有值得爱的人,它就不存在,你不相信爱情,偏偏命里注定的那人出现了,由不得你,说无数个谎言也抵挡不住心跳加速的真实感受。”
郝童默默喝着红茶,望着桌上阳光的斑点,恍恍惚惚。李莫的话让人心里莫名的安稳。
“打起点精神来,这样的你,别说他了,我都瞅着闷气,你不是挺能折腾他的吗?告诉你,昨天他可亲口承认是喜欢你的。”李莫职业病的将事实向有利方面扩张了一下。
郝童抬起头来,将信将疑,苦笑地摇摇头:“如果换了别人,或者是奇奇,他也会那样做的,也许,反而更好。”
李莫吮着手指,似乎很满意鸡翅的味道,可却不怎么满意郝童的说辞:“老实说,我不否认你说的有一定可能性,可是,想驯服一匹野马是需要过程的,越是难搞的马,越有可能是匹好马。”
郝童忽然笑了:“他啊,更像是匹种马。”
李莫扑哧也笑了:“我说昨天他怎么咬牙切齿地说出种马来了,原来如此。看,至少,你的话他是很在意的。”看了看郝童,有点玩味地:“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怕你啊?哼,你们二位,半斤八量,谁也别说谁。前边的路要怎么走,需要你们俩自己解决,我希望你是打开他心里那把锁的钥匙。”
李莫又将钥匙推回郝童手边,思忖片刻,然后很严肃地说:“郝童,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打算放弃了,我是不会勉强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到那时,没准我会帮你离开他。”
郝童迟疑地抓起了那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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