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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27 13:03第四章还好,年轻人体力心力都很顶得住,僵了数秒,马上一副笑笑的样子:“行了,方方,梦想和现实终归是有距离的,强奸是件既费体力,又需要脑力的事,不是你的擅长。”
“你在说我既没体力,也没脑力?”方博年牙齿结冰了。
“我是在劝你不要去强奸,笨死……”
等了半天,怎么对面的人一点声响都没了?不会给气背过去了吧?抬头看去,顿时,郝童愣住了。
老狐狸,居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有点失魂落魄,人被气到一个份上,基本丧失了语言机能,可眼里,分明有亮闪闪的晶莹在滚动,他,哭了?
方博年被气哭了?
郝童一时无措,任何一个可能他都预料过,唯独能看见老狐狸的眼泪,是天方夜谭。
不后悔,却,有些心疼,某个地方的执拗,好像被击中,一下就柔软了。郝童紧紧抿了抿两片刀似的薄唇:“你不笨,真的,强奸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最棒的……”
说什么都晚了,方博年的泪珠当真掉下一滴,似乎连本人都未察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不是因为强奸的问题,也不关小狐狸的刻薄言语,似乎和那个梦多少有些关系,可又不完全是,包括从前的,现在的,还有以后。
“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开个玩笑……你,不至于吧……”郝童极力找回点什么,怎么搞的,老狐狸平时的抗压力和厚脸皮都跑哪儿去了?
人体真奇妙,许多东西的储存都是限量级的,不管是上边还是下边,时间久了,不释放出去,必然会引发自流与洪泻。所以,刚刚释放了下边的方博年,现在,又将多年未流的泪水全倾而出,丝毫不保留,虽然静寂无声,却逐渐串连成线,砸在桌面上,啪嗒啪嗒的。眼神茫茫地望着还剩下未喝的半口鸡汤……
合上因吃惊微张的嘴巴,放下碗筷,站起身,郝童缓缓地靠近这个无声落泪的大男人,迟疑着,谨慎着,张开双臂,最终,抱住了男人的头。还好,老狐狸没有丝毫的抵触,任凭泪水浸湿郝童的衣衫,偶尔的抖动,搅人肺腑。
端起泪水模糊的脸,这张脸,冷漠得有些不尽人情,即使那上边滚落的是热泪。可他,的确在哭,看上去没了往日隔绝的味道,宽宽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他的泪水隔着衣衫热乎乎地浸到郝童的肌肤,融化了所有,怎么让人如此无法抗拒地想双手缴械?
空气里有黏着的缠绵,热泪中有妥协的释放,男人的脸埋在男孩温暖的怀中,痛苦地蹙起了双眉。他有点讨厌此时此刻的光景,可又不能克制堆积在胸口的那份压抑,堆的太久了,让人透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只是,在男孩面前,这点可笑不算什么,无论乱成什么样子,男孩都会清理干净,让人莫名的安心。
郝童咬咬唇,打算搏一搏,这一刻,迟早要面对,只是,远比他预想的要来的早,来得震惊。
“方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无声,沉寂。
“如果有,我就为你留下,如果没有或者和那些人一样,那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以后你也不用心烦,我们也不用见面了。”一口气说完,郝童如临大敌。
时钟滴滴答答,催乱人心。
郝童在等,命悬一线。他拿不准,实在没这个自信和把握,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性急和鲁莽。
方博年泪痕渐干,眼珠也动了动,有了些活气。他不能说,说什么似乎都是错的,甚至对自己的默声都有些心灰意冷的厌倦。
人的一生,为什么一定要对另一个人说出个答案,不说,不可以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的人已经看不到答案,苦涩地一笑,抚抚泪痕未干的那张脸,最终,放开了。
迟缓地走向客厅,机械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PSP、mp3、笔记本电脑、两件换洗的衣服,一件还未来得换……已经不需要了……时间过得漫长、拖沓,一切,都了无生趣。
走回餐桌,掏出那把门钥匙,放在木然而坐的男人面前,男孩想说点什么,却无力开口,这一次,满盘皆输,这个男人,除了肯和他上床,其他的,还是什么都不要。
嘭——房门沉沉地关上了,连他离去的脚步声都听不到。方博年默然地拿起大门钥匙,独坐在一片空荡中,就在几分钟前,这里还有一份深深的期待,他还翘着腿喝着热鸡汤,说着气死人的话语,他抱着他时,身上的味道是干净的海洋味,桌上的果盘里,是他今天刚买来的葡萄,黑紫黑紫的,挂着水珠,就像他临别时眼角的晶莹。
方博年有点失控了,不是无意的,是刻意妄为。他要在这失控中,找回原有的控制。那就是,一连三天,疯狂的,和三个不同的男人做爱。
他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因为不需要。
他不用用心感受,因为快感直接来自**。
他照旧一声不发,因为关键时刻的隐忍是最好的自控证明。
三个男人,有一个是需要事后买单的,他给出了双倍,虽然那男人服务的真糟糕。
他甚至想到了给奇奇打电话,号码输入一半,手机就被砸向了地面,气喘如牛的方博年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了,他仍在失控中。
坐在方博年对面的男人,有点局促不安,整顿饭,除了大军打打圆场,未来的老板话少得可怜,偶尔的询问也不见丝毫的情绪。分别时,这个方总还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张如海。
先打发掉张如海,大军皱皱眉问:“博年,这个张如海干贸易可不是一两年了,人也老实,曾经在我手下很是能干,我认为不错才推荐给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方博年神情淡淡地噢了一声:“明天让他去我那里直接办理入职手续吧。”
大军露出点笑意,拍了一下方博年的*:“老是这样,什么都不直说,没劲。”
方博年暗道,我就没劲了,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没劲透了。
新走马上任的贸易经理张如海的入职,并没有使方博年的心情好转多少。丁未又秘密的和方博年吃了一回饭。似乎对这个贸易经理还算满意,如果今后用的顺手,可以一起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
方博年不置可否,丁未的话,听到现在这份上,他想不听,恐怕也没权利说“不”了。
一连两个星期,方博年好像从李莫的世界里暂时消失了,郝童也没了音讯,电话怎么打都不通。
李莫的*终于在律师事务所的椅子上坐不住了,一路上骂着自己天下第一贱,到了博A的门口,又惴惴地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大不了再被方博年拎着脖领子丢出办公室。
望着已换上薄软春装,楚楚动人的陈可,李莫决定先打探一下最近的虚实。
“挺漂亮的啊,哪买的?我想给刘亚也买一件。”
“刘亚姐也喜欢这么秀气的款式?”陈可机灵地看出李莫没话找话。
呵呵,李莫指了指总经理室。陈可调侃地:“干嘛不敢进去?难道是你把他得罪了?”
听这话茬,果然不妙。李莫不禁问:“怎么了?有人得罪他吗?”
陈可一笑:“还可以,可能是身体没完全恢复好,贸易公司那边的事又挺多,情绪不太高,最近一直都这样。”
李莫转了转眼珠,哦了一声:“我去看看。”
方博年看着前些日子手机一直处于“请稍候再拨”的某位仁兄,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喝着自己的女秘书亲手端上的名茶,笑哈哈地说着天气怎么说热就热起来的牢骚。
方博年从老板台后徐步走来,站在李莫的对面,伸出一只手来:“把电话给我。”
李莫笑笑地不解:“干什么?”
方博年命道:“给我。”
李莫只好满足,故作大方地递了过去,方博年不笑不怒的样子,让人难受。
看着手里的玩意,方博年翻转过来,利落地拆下后盖。李莫一下子扑过来:“方方,你干什么?别拿我电话开玩笑。”
方博年躲闪开,占着身高优势,高举手机,手指灵巧地抠出机内的S卡。
已见卡机分离的李莫,涎着脸往回要:“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几天我是真忙,交待给别人又不放心……这不也是觉得你不讨厌他嘛……好了……还给我吧,那里有上百个客户的号码呢……我的命啊……”
方博年走回老板台,立在窗前,回身看看李莫,李莫心里大叫不好,急忙奔过去,晚了,一切都晚了,自己的“命”顺着几十层高的酒店,被方博年一下丢了出去,连尸骨都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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