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朋友那了。”
“哪个朋友?”我问
袁泽有些不耐烦:“就是朋友,你真罗嗦!”我火了,冲着他吼了出来:“你给我说实话,什么朋友让你夜不回宿舍,你去哪混了!”
“你管的太多了吧!”袁泽站起来对我的态度很不满也吼。
“你出息啊,还死撑!”索性我就都说出来好了“今天我全看见了你和个男的亲来亲去,是不是你经常说的哥。”
看着他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何越来越生气,所以更加口不择言:“和
男人上床很爽吗?是不是,你被他操过几次?”
没等我说完袁泽就冲了过来拼了命的样子,拳头挥了过来。我们撕打了起来,撞翻了茶几,连着杯子摔到地上破成碎片到处飞溅。
等停下来时我的嘴角疼的厉害胳膊也擦破了皮,袁泽红着眼眶坐在地上愤怒的盯着我。看着他那样子我觉得有点对他说的太重了,但是因为我很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我伸手出拉袁泽,他一挥手就打掉了我的手然后起身冲出门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一夜他去了哪我不知道。
我给杨舟打电话说我把袁泽给揍了。杨舟说你再生气也不能去打他啊,毕竟还是个孩子。
我说他是孩子但不小了,我是实在忍不住我很生气。
杨舟笑了,说以前你总叨叨烦他,现在你又很生气说明是你挺在意他的。
也许是吧,我说我很烦你出来陪我喝酒吧。
杨舟说这边有事儿呢脱不开身,我骂了他句是搞妞呢吧也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去了上次那家酒吧,那个小苏还在。他看我很不高兴的样子也没多问只是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最伤肝’然后把一杯清水放在我旁边。
我朝他笑笑,感谢他的体贴。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轻声问我:“能告诉我什么事吗?”
我说:“我弟和一个男的好了,被我看见了。”
“然后呢?”他很轻松的问。
“我很生气,没了。”
“你很喜欢你弟弟吧。”他突然问,我看向他,小苏笑着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是猜的。”
“……”
“这也没什么,不瞒你。我也是个GAY,我理解你的心情。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是很苦恼并且要抉择要不要这么做的。”小苏这么说让我有点惊讶,他又接着说道“不要给自己太重负担,那样没什么必要,而且很累。”
他是个GAY其实我早一眼看出来了,与人不同的是他有着执着和坚定我想他应该是很幸福的人。
“我没有给自己负担,只是心里很烦躁。”我说
“那是因为你很在意。”
是很在意,从什么开始的记不清楚了,也许是那次站在床前看他睡觉时的样子开始的吧。那种紧锁眉头的不安还有清淡的笑容已经漫漫渗到了我的心里。
袁泽好久不和我说话也不见我,杨舟说要不我和他谈谈吧,我说不用。他就那脾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杨舟又问我怎么打算。
我说,由着他去了。不要太过火就行!
杨舟看了看我担忧的说,颜子,是不是成业的事儿……
我打断杨舟,行了,杨舟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我。
小凯,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没错,我是个GAY。我喜欢
男人,但是我却只喜欢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那夜成业流着泪对我说完,我的天空从此起了变化。
成业比我大处处呵护我,那年下雨的夜里他把我紧紧拥在怀里对我说我爱你,爱了你好久你知道吗。然后疯狂的亲吻着我,我没有拒绝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是那么炽热像熊熊烈火把我包围,成业不愿意放开我。他的泪流了好久像把一切负担都卸了似的,他让我走进他的世界看着他的天空风起云涌。然后过了不久他就去了遥远的南方,也是因为那时染上了毒品。我又想起了成业死的时候瘦的不成样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我知道他是不想走。我知道他在这世上的几年很痛苦,也是因为这样我第一次觉得欠人太多还都还不过来。
晚上我在车厂坐着看小松他们修车,杨舟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你在哪呢”
我说在厂子,怎么了?
他说:“那你过我这来,我看见袁泽了。喝醉了在酒吧呢你赶紧把他弄回去。”
听到这我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电话赶到杨舟那儿,原来杨舟陪客户去酒吧玩儿,没想到碰到袁泽。
我赶到的时候看见袁泽斜躺在沙发(违规词)上脸红红的,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那个男的坐在他旁边似乎要扶袁泽起来却被推开。我走过去对着袁泽说:“你起来。”
那个男的看了我三秒,问到:“你是谁啊?”
“我是他哥!”我说,然后去拉袁泽的胳膊。袁泽半睁着眼,酒精的作用使他的脖子也红红的,然后冲着我傻笑。
“起来回家!你瞅你这德行!”我伸手把他拽起来袁泽情绪一变皱着眉头低吼道:“不-要碰我!我不回去!你滚开你滚开,不要碰我!”
那男的见了上开拉开我们,说:“他不喜欢碰就别碰了!”
“你闪一边儿去。”我有点恼火,瞪了这男的一眼,然后看他沉默的拧着眉头站在旁边。我不管他,强硬的把袁泽拖起来。
“你别管--我--别-”袁泽开始低叫,样子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耍赖皮。
拿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不管他的反抗连拖带拽的把袁泽拉上了车。走的时候那男的也跟了出来站在门口望着我们,我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我就叫司机开了车。
袁泽又哭又闹,搞的那司机频频从后视镜直看我们,看的我不耐烦了冲司机骂了一句:“看你妈的看!”那司机连眼皮就都没敢翻一下。
一下车袁泽就吐了起来,我只好蹲在路边拍他背看着他像要把胃都呕出来似的。想起以前自己也没少喝酒,后来终于把胃喝伤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喝过像他这样的。等清醒的时候肯定很难受。
在外面蹲了将近半个小时,我觉得都快冻僵终于把他搞到了家里,开了空调把他塞进澡盆里抓起水蓬从他头上浇了下去。
“住-手。住手!”袁泽大叫,躲又躲不了只能扭动着身子。
“浇浇你这德行!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看看!”虽然我知道现在跟他说什么都听不去,但是我又很生气。
“住手……呜呜……”他像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被水打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脸上,身体蜷曲着缩在浴盆里。我也心软了,放下蓬头拿了毛巾把他擦干然后抱进了卧室。
袁泽躺在床上依旧呜呜哭泣着,此刻的他就如被大人训斥的小孩一样。有点不知所措。
我拉下他的手理了理还潮湿的刘海放软了语气:“别哭了,什么事儿喝那么多酒伤了自己身体图个什么”我想他心里长久以来一直苦闷着特地选了个今天的日子借酒宣泄吧。
“呜……”袁泽红着眼睛开始抽泣。
“乖乖睡觉。”说完了我都想咬自己舌头,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像哄小孩一样哄人,我一向认为
男人就是
男人,什么事都要自己抗着。可能我错了,或许世界上就有一种人是要被哄的比如袁泽,因为那种神情会让你情不自禁去哄他。
看到他不闹了我也歇口气儿准备要出去,袁泽忽然拉住我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
“……别走。”刚才又哭又叫的以至于他的嗓子有点沙哑。
无奈我只好坐下来,点点头掏出根烟说:“好我不走,你赶紧给我闭上眼睛睡觉。”然后在黑夜和烟雾中看着他渐渐的睡去,那样的不安再一次出现。我想到底何丽的离开对他打击还是很大,身边唯一的亲人都没了,那种彷徨那种无助。
我苦笑着想了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至少还有父亲,可我连父亲都没有了。默默的这么想着我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让人痛的心疼。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成业,梦见他一直笑。然后朝我走来站在我床边,微笑的注视着我,慢慢的低头轻轻的细吻落在我的额头上唇上,就像羽毛一样轻柔。
然后说了句话,这一吻,转身又是千百年,小凯我好喜欢你。就看见成业的脸在我眼前渐渐的消失。成业!我想抓住他,抓住的却只是一团空气。
等我挣扎着起来,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打了进来。袁泽一动不动的站在我跟前吓了我一跳。
“我操,你想吓死我啊。”揉了揉眼睛,心想昨天怎么会梦见成业了呢。
袁泽没回嘴,他的眼睛还肿着像个大核桃,然后他转过身走进了客厅。
“臭小子,头疼不疼。”我戏谑道。
“恩。”他淡淡回应后背朝着我,我说:“你丫自找的,旁边有止疼药吃了会好点。”
洗了把脸,我看他的德行也没法出去吃东西了,于是就下楼买了点豆浆和油条拎了上来,放下的时候崔大头打了电话过来。
“你丫不是又车坏了吧。”我说。
“不是,晚上找你涮锅子去。”崔大头笑嘻嘻的说。
“不是涮我吧,前一段找你还得预约,我操你赶上美国总统了你!”我骂道。
崔大头不以为然的大笑道:“人家总统见人可不随便见呢,”
“那也准没好事儿,晚上我揣着菜刀过去。以防不测。”我也笑了起来。
“啧啧,你个浑儿的剁了我怎么去搞女人。不说了,晚上再联系。”
剁的就是你,我暗骂了句挂上电话。回头看袁泽。嗬!这小子还真不客气自己倒吃了起来。
我说我去车厂了,吃完了放着就行。他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
遇到杨舟他问我昨天怎么样,我说折腾了大半夜才搞定那小子。差点没整死我。杨舟笑我道,你不也是那样过来吗!
我说得了吧,我当初可没又哭又闹的,杨舟就吃吃的笑。
晚上去肥牛锅子崔大头神秘兮兮的把我拽到旁边,一脸的淫笑样儿。
“最近手上有批黑条(私货),帮哥们卖卖”
“哪呀搞的,价多少”我问
“也是一朋友的,还没到货呢,也就这个数吧。”他伸手比了比。
“才八十万,少说你也该整个百儿来万的啊。”我嘲讽道。
崔大头晃了晃脑袋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晃,“身价在这儿呢,太过招摇我他妈想啊。”
“就是你这身价才搞大的。”
“不说这个,整了给你三,够意思了。”崔大头说
“我说这黑条可不好弄要是被查出来了不是一两万能打发清楚的。”这混球越来越贪得无厌了。
“没事儿,有我顶着呢出不了。嘿,我说你小子怎么胆小了,我记得你可是什么都能搞的主儿啊。”崔大头说。
我说:“是啊就差没杀人放火了,哪天看谁不顺眼就去剁谁。第一个就是你!”
崔大头笑了:“你剁我行,下面给我留着。”
我也笑:“死了都想继续风流,你够阴的!”
袁泽的眼睛好了,早早去了学校,他们也快考试了。我只叮嘱他好好安心学习,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有点不习惯。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一次在大街上遇见了江娜,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她了。当时看到她正和一个男的从西餐厅出来,看到我就笑着走了过来。
“哟,这些日子忙的吧?”她还是那样,笑起来妖艳夺人。
我咧笑着答道:“还行,那秃子呢?怎么换了另外一人?”我越过他肩膀看了那个男的一眼,长的一般,靠在车边等他呢还不时望这边瞅两眼。
江娜回头看了看笑着说:“秃子早没了,你不是嫌秃子配不上我吗。他是台湾人,人挺好的。”
“对你好就行。”我说。
江娜轻声说:“对我挺好。”
“挺好就好。”相互站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可聊的了江娜就与我摆摆手朝那男的走了去,我看见那个
男人很细心的为她开车门还用手护着她的头。
真是够体贴的,我讽刺的想
丢失了你我生活的路还是继续要走。那段日子就无聊透了,不过也因为车厂忙没心思想别的。
没事和别人出去打打牌喝喝酒什么的日子也挺自在,袁泽最近也比较安分,我不知道他还那个人来往没有我也不想管了。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压力同时我也不喜欢给别人压力,我想怎么拿捏分寸他自己心里也有数毕竟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把电视声音开的大大的看着联赛兴奋之处会大吼出声。我希望与天同庆来排解我周围的寂寞。
不过却招致了周围住户的抗议以至于锅碗瓢湓都用上了叮叮当当的敲管子,还有人大骂连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
我不在乎,后来一个大妈受不了了终于来敲门了说小伙子行行好吧,我们这些老身子骨可经不折腾了不像你身强力壮,说不定哪天就背过去了。我当时就乐了,说行,大妈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吵你了。
声音小了我觉得就像少了很多东西,经常开着电视一直睡到到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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