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而已,年轻母亲理解成了风流父亲的原因,所以她也不好意思问了。我逗小妹妹道:“你叫他哥哥,叫我叔叔,我给糖给你吃”鬼精灵的小女孩说:“不,我叫你哥哥,叫他叔叔。”几个旅客听了都笑起来,凯凯也看了我哈哈大笑,我红了脸败在这小丫头手里了。小丫头和凯凯玩熟了老腻在凯凯怀里,小丫头问妈妈:“妈妈妈妈”
年轻母亲:“嗯,什么事?”
小丫头:“这个叔叔帅不帅?”
年轻的母亲脸有点红了,也不好回答,把小女孩从凯凯身上接过去道:“过来,别打搅叔叔休息。”小女孩很肯定地说:“我喜欢这个帅叔叔。”这时旁边的几个旅客都笑了起来,年轻母亲红了脸,凯凯的脸更是红透了。我也忍不住地笑,但当着种人的面又不好说话。我在手机上打了“杀手”的字样给凯凯看。凯凯伏在我背后偷偷咬了我一口。那个痛啊!
在车上睡了一觉就到学校的城市了,找了车回学校。宿舍基本上都到齐了,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特产。一会温州在打我电话,让我和凯凯去校门口接他。我说你老人家也太摆谱了吧,还要两个人迎接,要不要全队人敲锣打鼓列队欢迎啊。和凯凯到了门口,只见温州除了行李以外还有一个大纸箱子。温州说:“我说给你们一人一双鞋,我爸就送了全班每人一双,虽然是办的托运,但从火车站来学校我可累坏了。”我说:“你肯定是请人外加大的,我还不知道。”我们把箱子抬回宿舍。温州说:“最后一学期了,没什么送大家的,自家产的鞋子送一双给大家做纪念,盒子上都有名字,自己拿。”大家道了谢,各自拿了自己的在脚上试着。我和凯凯竟然每人都是一双迪奥,我知道如果是正品大概得一两千一双,他们家也产迪奥?我见自己的和别人的不同,和凯凯的那双一起塞进了柜子。大傻拿了鞋子看了半天道:“这鞋子质量很不错啊,不像是小作坊生产的啊。”温州道:“切,小作坊,我们厂里生产的鞋子都是出口的。”几个家伙听说鞋子是出口的,都捧了鞋子赞不绝口。我问:“全部出口啊?那现在欧盟反倾销你们怎么办?”温州说:“也接一些国内的单子,一些老板要求生产迪奥什么的。”我说:“那就是假货了?”温州道:“全部按正品的设计、工艺、材料生产的,也许所谓的正品还不如我们做的呢,我们叫高仿或者精仿,出厂价都是几百块一双,比国产的森达那些牌子零售的都贵,他们拿出去了也上专柜一样的卖,一两千一双啊。”原来我们这两双是他家产的精仿迪奥,不过也是很好的鞋子啦。
这时锋没敲门就推门进来,看见我回来了很高兴,缠着我问有什么东西带给他。我说没有。他说肯定有。我说:“这院子里面的小猫小狗多了我为什么要带礼物给你啊。”锋说:“不够哥们。”锋是那样高大帅气又MAN的极品男人,在足球场上和举手投足间总是男人味十足,可有时又会耍点小孩子脾气在我面前撒撒娇,弄得我很尴尬。我拿了一包吃的给他,他满意地走了,还说:“我知道我哥不会忘记我的。”锋是大大咧咧的直男,对于这种十分暧昧的氛围不在乎,可我却很不自在。我看凯凯,还好,很自若的样子。我从凯凯身上收回目光时正好对上温州的目光,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到温州一定觉察到什么了。(对了凯凯从上学期换到我们宿舍了,一个班两个房间经常有人换)
从军多年,我最怕的就是拉练。可到了毕业这一年,每周都要进行一次拉练。都是周五晚上出发,周六的中午或者下午回来。前面讲到过入校新训的那次拉练我差点自杀,现在每周一次的残酷折磨,那种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不过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你无法改变,你就必须学会承受。
每次拉练,因为一路不停,所以吃饭都是发的干粮。有面包、火腿肠、矿泉水什么的。除了学校发的以外,我们自己也买些鸡腿、牛肉干之类的补充体力。我喜欢边走边吃,一路不停,所以每次我都会买一大包吃的带着。
记得一次拉练,我因为《军事地形学》学得不错,我成了尖刀班的一份子。尖刀班其实就是探路的探子,我和凯凯,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作为尖刀班在前面走着。我觉得我对于军事地图有种特别的感觉,只要看一遍,地形沟壑就熟记于胸。一路上不看地图,就算从没走过的地方,我都知道下面该出现什么地貌地物了,我们应该走那条路。小休息了一次,大部队赶上了尖刀班,一个尖刀班的成员肚子不舒服,温州和模拟连长说了他代替那个同学。在部队出发之前。我们尖刀班就出发了,走了一阵子天开始亮了,但是出现了大雾,枯燥而痛苦的旅程中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时路边一个老百姓起床了开门,院子里放了一台拖拉机。温州跑过去不知说了什么话,那个老百姓就发动了拖拉机让我们坐。
当时我们其他3个人都不肯坐。因为这种行为,在纪律十分严格的军校来说简直是滔天的罪恶。后来因为剧痛腿脚的叛变,我们还是上了拖拉机。我们虽然坐在拖拉机上,但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每次拉练,学校沿路都会有巡视的车辆,万一碰到就翘了。坐了大概3公里的样子,我们就下来了,虽然3公里在60公里的总路程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我们特满足。只有温州抱怨道:“你们怎么胆子这么小啊?也不多坐一段,比的士贵多了”我问:“你给了多少钱?”温州说:“100.”我和温州凯凯自然是统一战线,所以我对另外的那个同学说,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谈及此事,不然我们会有大麻烦。那位同学说:“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们听了会心一笑。
走在队伍中是不能停的,就算是停下来在路边方便一下,一泡尿的时间队伍就走老远了。可我们作为尖刀班就随意些,而且这次我们又坐了3公里的车,为了等大部队,我们就慢慢走着。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口竟然有个早点铺子,有豆浆油条和包子卖。这可比我们的干粮好吃多了。温州见了大喜道:“正好边吃边等,别客气,我请。”我们也不客气,大吃大嚼起来。
等我们吃饱喝足了,浓雾中隐约听到部队的声音了。我用手机和模拟连长联系了一下,他说队长让过了这个村子后调整一下,不要在村子逗留。挂了电话我们又开始往前赶。
过了村子是一个山岗,我们卸下装备就躺在地上休息,脚一下放松感觉真的好舒服。一会大部队也来了。一时间停下休整,人声鼎沸。海明自从恋爱事件发生后一直情绪低落,性格也变得自闭起来。休整的时候正好在我们旁边,一个人靠着田坎看着天空发呆。我过去给了他一只鸡腿。他接了说了声谢谢,也没吃又看着天空去了。我无奈地回到我的背囊边。锋凑了过来道:“帅哥,给点吃的给我。”锋有求于别人的时候喜欢叫帅哥。我说:“你猪啊?发的那么多面包吃完了?”锋说:“看你们一个个油光满面的,肯定在村子里吃早点了,我们刚才在村子又不准停,面包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鸡腿。”温州笑了道:“就是,吃个鸡腿。”(部队里鸡腿是个戏虐的词语,部队的可能可以意会,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的库存也不多了,除了发的干粮就只有一只鸡腿和两个茶叶蛋了。我说:“你没买吗?每次卡我油我欠你的啊”锋又耍无赖道:“我们是亲兄弟、又是战友又是同桌,说这个太见外了啊。”这家伙为了吃的什么都不顾了。温州笑了道:“幸亏这里没有老娘们儿,不然你为了一口吃的肯定甘愿卖身。”凯凯拿了一个鸡腿给锋,锋满意地大嚼起来,那鸡腿是我给凯凯的。温州看着吃得正香的锋说:“这么个帅哥胚子,种马的身子不去做鸭可惜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我们那里的富婆包养你啊,反正你去找野女人也是浪费身体。”锋笑了道:“大哥,我才21岁,祖国的花朵能那么糟蹋么?”温州说:“还花朵!是一坨牛粪,就一披着羊皮的狼。”
到了上午,太阳出来了,我们也走回了大路,模拟连长说不用组织尖刀班了,我们就回到大部队。那次队伍走的很散,平时要求前后长径不超过200米,可我们那次两公里都有了,稀稀落落一路都是人。我本来和凯凯一起走着,但后来小天问我一点事情,就和凯凯走散了。
路过一个村庄,一块晒坪上晒了一地的核桃。我是很喜欢吃核桃的,正想找老百姓买点,却看见训练部的车子跟在后面,也就作罢了。
终于历尽磨难回到学校,卸下身上的装备觉得全身轻松。
凯凯拿给我一袋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核桃,大概有两三斤的样子。凯凯平时自己都是舍不得买零食的,这一二十块一斤的竟然给我买了一大包。这时房间的其他兄弟回来了,看见核桃向我讨要,若是平日我定会分给他们,但因为是凯凯买给我的,所以我绝不肯与人分享。我说:“不给,刚好到毕业一天吃一个。”河南说:“不就是XX凯买的吗?舍不得?”我听了楞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温州道:“人家谁买的谁爱给谁给谁,你大方从没见过你买一颗瓜子给大伙吃啊。”宿舍的河南是个很让人讨厌的人,其实刚进军校的时候,大家都在取笑河南人时我还不以为然,因为我以前大学很要好的一个兄弟就是河南的,与那位同学接触3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读军校以后队里的几个河南同学却让我对河南人的映像大打折扣,到了现在简直到了仇视的地步!所以到现在不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网络上,只要知道对方是河南的,我绝不会理会,就算在淘宝上买东西,只要是河南的卖家,我决计不会购买。
最后一学期的第一次外出,我和凯凯温州等了大概一个月才和别人换了名额一起外出。照例温州请我们吃饭。我问温州家里大概有多少钱?温州笑了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有几千万吧。”听得我和凯凯直冒汗。我问:“那家里怎么舍得让你来当兵?继承家里的事业不就行了?”温州说:“我们哪里的人,有了钱就想送子女留学啊,当兵锻炼一下啊,父母就会觉得有面子,而我还当了军官,父母更觉得有面子了。家里的工厂有我哥和姐姐呢,不过我爸说了,有我三分之一。别看我花钱大方,这学校这么封闭我有钱都花不出去,读军校几年也才花了几万块钱,他们给的一个红包都不止这个数。”我笑了对凯凯说:“所以我们应该心安理得地享受暴发户的东道了。”吃完饭温州带了我们去了一家什么保健会所,看见招牌上几个字我和凯凯就吓得不敢进。因为按摩、浴足这些字眼对于我们军人来说简直就像见了盘丝洞一样可怕。温州解释半天,连拖带拉把我们带了进去。还好,是盲人按摩。我和凯凯以前都没涉足过这些场所,第一次来很新鲜。我们三个躺在按摩床上接受几个盲人的按摩。令人惊奇的是看似很瘦的几个盲人,手劲大得出奇,捏得我全身痛,痛过以后全身轻松。温州还在说手重点。温州说是假期他哥哥带他去按摩之后才知道按摩这么舒服。我说:“是女的按的吧。”温州笑道:“是啊,看我吓得不行,所以我哥哥就换盲人了。本来我哥哥还找了很漂亮的女孩子来陪我的,我拒绝了。”我笑了问:“你爸知道这事吗?”温州道:“知道啊,吃饭的时候还问我呢。”我和凯凯的那个汗啦,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各种各样的父母都有。这时我就想到,有的父母能够理解孩子的同性性向还支持他们,而我的父母则是永远都说不通的。想着我竟然睡着了。直到温州拍醒我,说:“很舒服吧,都睡着了。”确实很舒服,从那以后,只要我身体疲乏的时候,我都会去盲人推拿按摩,以前觉得那是高消费的场所,正规的盲人按摩不是很贵,广州这样的城市也不过三四十一个小时,像我现在呆的西南小城市才十五,二十块一个小时。
返校的校车上,前面的一个男孩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倒不是长相,而是说话的口音,非常熟悉的乡音。我平日决计不肯主动和陌生人开口的,今天鼓起勇气问一下,这个复姓欧阳的男孩竟然真是和我一个市的,而且就隔两条街。高中我们竟然是读的同一所,我比他高两届。欧阳个子很矮,大概165的样子,再配上秀气的娃娃脸,看起来好像初中生一样。可人家现在是研二了。我读了两次大学又当了两年兵,所以落后了许多。一路上我和欧阳都聊得很起劲,车到了站还意犹未尽。下车的时候欧阳邀请我去他宿舍玩,我让凯凯和我一起去,凯凯说赶着回去销假就走了。看着凯凯似乎很疲倦的神情,我也不想去了。但欧阳一个劲地用家乡话说让我去坐坐,我也只好跟他去。他们研究生是两个人住一个宿舍,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比我们宿舍舒服多了,欧阳这间只住了他一个,收拾得很整洁,我看了感觉还蛮舒服。欧阳很热情,翻出来很多吃的放在桌子上招待。聊了一会我告辞说得回去销假了,欧阳说我跟你去认一下路吧,下次我好去找你,反正我们管得松,时间也多。说着两个人又往我们宿舍去。回到宿舍,我心里想着凯凯,却没看到他人。问温州,温州说大概去自习室了。我心想马上都吃饭了去什么自习室啊?欧阳坐了一会,开饭号响了,他就告辞走了我也集合开饭去。队伍里看见凯凯了,我边走边碰了他一下小声问:“干什么去了?”凯凯说:“去自习室拿笔记本去了。”晚饭后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发了信息问:“怎么了?不高兴?对不起,今天冷落你了,你吃醋了?”凯凯回:“吃什么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都没往这方面想,你这么说,说明你心里有鬼,肯定对那个欧阳动心了。”为了逗凯凯开心,我发:“我和别人聊得起劲你都不吃醋说明你心里根本没我。”凯凯回“胡扯!”我发:“笑一个,我就知道你没生我气。”发完我去看凯凯,凯凯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板凳上玩手机。而我的手机上收到了“:)”
记得好像是3月5号吧,我们刚开完学雷锋标兵的表彰会回来,回到寝室,只见有个三十多岁衣着考究的男人在我床上坐着。我有洁癖,所以同学一般不敢坐我的床铺的。只见温州走上去,很高兴道:“你怎么来了?”我一看那人,眉眼和温州很相像,三十四五岁,一定是他的哥哥了,所以我也忘却了他坐我床铺的不快,笑着对温州说:“你哥啊!和你长得好像。”温州哥笑了道:“嗯,谢谢你们照顾我们广顺。”广顺?温州的大名叫XXX,不是广顺啊。我笑了问温州,原来你叫广顺?温州道:“不是小名,是大名,后来上初中我觉得不好听,自己改的名字!”温州哥带了好多好吃的,摆了一桌子,和我们聊了几句,温州就带他哥到招待所去了,留了我们一群豺狼分食满桌的美味。我正吃我爱吃的牛肉干满嘴流油,凯凯拉了我到一边说:“温州平日对我们也不错,他家里来人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看望一下啊。”这家伙,倒挺懂事。我说:“拿什么东西去呢?我们买的他肯定看不上眼。”凯凯说:“不在乎也是个心意”我和凯凯跑到校门和卫兵说了半天好话,让我们跑到马路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我和凯凯拿了果篮到了招待所,打了温州的电话,他说在520房间,还真是个好号码!我们气喘吁吁爬到5楼,正敲门,就听见里面温州哥说:“你喜欢的是哪个同学啊?”温州说:“早和你说了别人有男朋友了”我和凯凯都听到了这句话,但当时我们都以为温州哥说的同学是温州以前高中或者初中的女同学,根本没往现在的同学上面想。我故意在走廊跺了几下,准备敲门时温州已开了门让我们进去。一进门,温州哥去给我们倒了水,我们说:“大哥,不用麻烦,我们不渴。”温州敲了我一下道:“妈的占我便宜,是我爸。”我和凯凯惊得合不拢嘴。温州笑道:“他最喜欢别人说他年轻,所以你们在宿舍认成我哥,他就使眼色让我不要揭穿。”温州爸在一边笑着,真是……儿子都这么大了竟然也会调皮。温州说他爸17岁就有了他哥了,20岁生他姐,22岁生他。温州今年是21岁,我一算温州爸也有43岁了,不过看起来只有三十四五的样子。温州爸说:“早就听温州说起你们了,两个都很优秀,不象我们广顺。”温州责怪道:“哎!叫你不要叫那难听的名字了,现在搞得我们寝室都知道了,等下全队都知道了。”最后温州爸提议带我们出去吃饭,我们再三权衡,觉得和队里请假不好请而作罢。回队里的路上,我问温州:“你老爸这么年轻,怎么保养的啊?”温州说:“早些年可吃苦了,生我哥我姐那会连奶粉都买不起,后来做了第一批个体户,情况才好了些。老是给我们讲怎样一边做工一边带孩子念这些苦经。”我笑了道:“这么说你是冲动的惩罚!”温州追了我打说:“你他妈的狗嘴。”我又笑了道:“你上次说你爸支持你泡妞,他这么年轻又有钱,他自己泡不?”温州笑了道:“我爸其实特怕我妈的,哪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