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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1 17:53 28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街上的车已经不多。
街边有辆看起来像的士的红色帕沙特,正要开动。
一个男人坐在后座,仓惶的准备关门,浮日顾不了那么多,猛地冲进去,把他挤到一边。
“对不起。你们随便到哪里都好,只要过了这条街我就下车。”
他此刻不想看见龚晓解。
“妈的。”司机在疾速行驶中发出一声咒骂,“绑架个人都不顺利!”
“你说什么?”浮日没听清。
一支黑洞洞的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操,臭小子,你干扰到大爷的绑票大业了!”坐在他旁边的男人用力挤了回来,抽口烟,卷着大舌头扯着嗓子说话,“这样也好,给你的家人也来一票!小子,你家电话?”
“不知道。”干脆,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男人大怒:“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信。”依旧干脆。虽然现在他心情不好,但是不想迁怒于他人。否则身边的男人早已成为一具尸体。
男人彻底被打败,无话可说。
浮日隔着他看到一个被蒙了嘴捆着手的十七八岁男孩。男孩惊惧的睁大眼睛,白皙的皮肤上尽是汗珠。浮日冲他眨了眨眼睛,当作安抚。
“见鬼,后面怎么有辆车?”
男人骂道。
这时透过倒后镜,浮日看见熟悉的美洲豹。
一定是龚晓解在追他。
“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点行吗,甩掉他们。”浮日焦急的说。
“不用你小子啰嗦!老子以前是f1赛车手!”司机大声嚷道。不过对方是专门的跑车呢,性能比这台破车不知道强多少倍。
浮日见两车距离越来越近,方寸大乱:“你再快点!”
“闭嘴!”司机冲着后座的持枪男人吼道,“你能不能让这个小子安静些!老子没办法专心看车了!”妈的,下次一定要跟老大申请买部法拉利。“工作”起来既威风又高效。现在开没档次的车做不了大事啊,一下就被pk下去了。
持枪男人将枪在浮日头上重重敲了一记:“妈的,死小子,你能不能有点人质样?”
浮日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额角渗出血丝。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心想只要甩掉木永痕的车子,他会把现在受的罪以十倍的利息讨回来。
就像007电影中的动作场景,银白色的美洲豹和黑色的帕萨特在公路上展开激烈的角逐。
闯了无数个红灯后,他们进入了郊区。司机专挑偏僻的巷子拐,撞倒垃圾桶一片。
“永痕,能不能再快一点。”
龚晓解心急如焚。
“别催。”他不想在漆黑的小巷里刮坏自己的新车。
“你快点,如果小浮不见怎么办?”
“你现在也知道急了?这是你自找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看到浮日受伤的表情,永痕突然同情起他来,以前的敌对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学长,这次你太过分了,溪若今天没有上班,一直在家里等你,好像连饭都没吃。”很少指责人的小小也不悦的发话。
“我跟浩威真的没什么,他要去美国,我让他帮我带点土特产给我妈。”
“这些话留着对溪若说。”永痕小心的尾随着汽车。
前面是个三岔口。
正要跟上去,油表亮了。
“没油了。”木永痕气恼的一捶方向盘。
龚晓解赶紧门下车。
气喘吁吁的跑到路中间一看,哪里还有帕萨特的影子?
Shit!
他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沮丧万分。
小浮,原谅我。你千万不能有事。
“刚才那辆车没有车牌。”小小在车内紧张的压低声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永痕把食指放在她的唇间,示意她保密。他也发现了。但暂时不能告诉龚晓解,以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黑的士。”他安慰她,同时试图说服自己。
小小不再作声,紧紧地握住小拳头。
木永痕伸过手,覆在其上,轻轻的拍着让她放松。
过了一会儿,龚晓解回到车上,瘫陷在后座。
好累。身心俱疲。
“回去吧。”
他相信小浮会回来。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生理因素,疾驰在风里的感觉让人想吐。
星星点点的灯光把城市的黑暗撕碎,让罪恶不再狰狞。
可是表面浮华下一切进展如故。
浮日看到美洲豹在视野中消失,平息了胃里的波涛汹涌,缓了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我要下车。”
“你……”这小子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么?两个绑票的人死了的心都有。
司机正要高声教训他几句,谁知差点撞上前面横开过来的车子。
急忙刹住。
“见鬼!”
碍事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漂亮的男人的脸。
“放了他们。”
声音不愠不火,伴随着桀骜不逊的微笑。
浮日借着车灯一看,模糊的五官轮廓大致了然。
是酒吧那个男人吗?
浩威淡定的态度让两个绑匪有些着慌。
“不要多管闲事!”司机大吼,然后猛踩油门打算硬闯。
砰!
帕萨特的前胎爆掉。
一缕青烟从GLOCK17枪口处冒出。
“不好意思,军用手枪的威力比较大。”
浩威依然笑着。车里的两个人却脸色发白。
浮日揉着额头,推开车门走了出去。血似乎已经凝固了。
持枪男人楞在那里没有阻拦。被绑的少年开始挣扎和呻吟。
“放了他们。”
司机想了很久,经过生命和肥肉的无数次对比,决定选择前者。
男孩精致的小脸上,大而晶亮的眼睛立即变成两轮好看的弯月。
持枪男人横横的骂了几句,把男孩推了下去。
男孩跌跌撞撞的载到浮日怀中。
司机乘机倒车,从后面的胡同逃脱。
“你没事吧。”浩威揭开男孩嘴上的布条,眸子里都是关怀。
“有事!”男孩负气的推开他,“浩威,你是大坏蛋!”
眼睛委屈的快滴出水。
“你知道我想你,回来的时候不但不通知我,还去见龚晓!”
“你不应该跟着我。”浩威将他身上的束缚解下,“你知道自己一个人出来多么危险吗?”
“我不管!让他们绑我好了!反正死老头会拿钱救我!”
“如果他来晚了?”
“让他收尸好了!”
“铭铭,你怎么还不明白,作为程家的继承人,不能这么任性。”
“我不管!”
“铭铭,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教训?原来你早就看到他们绑我?”程铭失去唇色。
浩威没有正面回答。
程铭一头扑到他怀中,狠咬他的肩头:“我讨厌你!”
浩威将他抱上车子,男孩还在拼命挣扎,但在他宽阔的怀中却像撒娇一样不具任何威胁。
“你也上来吧。我送你。”浩威看了一眼身边的浮日。
“我在靛蓝看到的人是你吧?”
浮日点头。
“你是ken的新欢?”
新欢?
讽刺。
浮日反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老相识。”
程铭抓起他的手又是一口。
“喂,你是狗啊!”好象很痛,浩威皱眉。男孩鼓着眼睛瞪他。
浮日哑然。
“别介意,我们继续聊。”
浮日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但我有话要告戒你——跟ken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他结婚。”
话刚出,车里其他人都呆了。
“我们都有绿卡啊。”浩威笑了。
程铭又咬,这次是对着他的嘴印下一排齿痕:“我不准!”
“我们都是零号,在一起能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浩威突然说了一句不合场景的话。
“不管!你性功能障碍也好,我做一也好,都要跟你在一起!”
程铭几乎是扯着嗓子吼。
吼得浮日耳膜和心脏一抖。想不到这个外表柔弱的孩子发起飙来还真强悍。
“你这个家伙。”浩威无奈的掏出手机拨了程家电话,“只有让你老爸接你了。”
程铭伸手去抢。两人在车上打做一团。
可怜的别克,歪歪扭扭的在车道上滑行。幸好没有其他车辆,否则交通事故死伤无数。
最后威风凛凛的程老大开着宝马,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程铭给领走了。
“你住哪里,送你。”脖子肩上都是爪印的浩威终于有时间对浮日说话。
“ken家里。”
浩威:“你还是到我的诊所凑合一晚吧。”
“谢谢你。”他可以暂时不面对龚晓解。
“不客气。”浩威直白的说,“我不喜欢你和老公住一起。”
浮日突然心痛起来,有时也听到其他人叫龚晓解老公,但都没这次来得刺耳。“ken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公的。”说什么结婚只是气那个男孩吧。
“以后他就会习惯。他妈妈早就接受我了,结婚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婚姻就是契约,只要两个人世界观一致,生活可以互相扶持,性格合适,有一定的感情,就会有幸福的结果。虽然浩威是同性恋,有时也想建立正常的家庭。而且如果是他和晓解的话,还能跟萨特、西蒙娜一样,在享受精神纽带的同时,包容对方对其他情人的肉体欲望。
“你是认真的?”
“是。”
“他不爱你。”爱是浮日最大的赌注。
“爱?你知道爱是什么吗?”浩威笑了,“你以为的只是性激素,我认为的是社会契约。”
“不,那是一种感觉。”
“感觉?吗啡也能提供。可能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但你知道龚晓解要什么吗?”
直白的说法让浮日脸上一红。
“他要的是小时未能得到满足的父爱,并不是直肠发痒,要一个管道工去疏通。”
“什么意思?”
“很简单,你给不了他真正要的东西。”将职业本能用到爱情生活中是可耻的,但浩威喜欢程式一样剖析周围人的需求。这样,他才能给他人必要的东西。很显然,根据他的分析,浮日对晓解只是一个新鲜的刺激物而已。
“不是!”浮日捂住耳朵。
“龚晓解迟早会回美国的。不管是生活方式、价值观、性格、社会经验、经济能力还是其他方面,你们完全不合拍,何必浪费时间?”浩威平静的说。劝慰更接近威胁。
“他不会不要我。”浮日咬牙,“而你也不会放弃刚才的男孩,对不对?”他不相信他的话。
浩威耸耸肩:“如果你们和我们结婚的想法产生冲突……人在很多时候需要取舍……”
“算了,不要说了。”浮日垂下头,心似乎被重重的压住了,出不来,堵的慌,却不知道怎么排解。
龚晓解不知道自己触犯了哪路神灵,让他如此倒霉。今天上午偷偷摸摸去看了**科的医生,被乱七八糟整了一顿。四十多岁的大叔先是用金属器械“非礼”了他,然后又开了一堆瓶瓶罐罐做药用,摆明是性骚扰和敲诈啊!这些还不够,大叔又板着脸啰里八嗦提出一些所谓的忠告和建议。呸,老头子怎么懂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多么冲动?又不是他*开花,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真是!晚上就更背了,遥想当年,意气风发的ken对美色不见则已,一见必上,如今已经做到如同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居然都能被浮日撞到和误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而且作为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还要苦瓜着脸,去讨好情人,追他哄他逗他开心。恋爱怎么这么麻烦?龚晓解第一次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时间不早了。很多店子都关了门。连通宵营业的连锁店里,衣着整齐的服务生也不时流露出困倦的表情。
好像和浮日相处以来,每个晚上他们都在外面晃荡到深夜,碰上稀奇古怪的事情。难道自己遇上他就会变成事故体质?龚晓解郁闷的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对着繁星闪动的夜空,狠狠地吐了口气。
小小要打的回宿舍,木永痕不放心,便让他帮加油,自己送人去了。现在在加油站独自呆着真是无聊。
数星星吧。
可是一个人实在浪漫不起来。把知道的星座都回忆了一遍,然后按照回忆东拼西凑杜撰了几个故事自娱自乐后,龚晓解终于疲惫的回到家,开了空调蒙上薄被倒头大睡。梦里依稀出现自己不停向浮日解释、对方依然生气的镜头。小浮的眉毛皱成一团,不过还是很漂亮。龚晓解的嘴角不知不觉挤歪了,还甜蜜的滴出口水来。
早上被一阵铃声叫起,他慌忙抓起电话。应该是小浮打的。
“昨天你去哪里了?”本来想凶他几句的,一到嘴边却软了下来,只剩关切而焦急的语调。
话筒嘟嘟的响了几声,原来吵醒他的是手机闹铃。龚晓解叹了口气,把它扔到一边。空空如洗的腹部抗议的提出雷鸣般轰响,他恋恋不舍离开床,去厨房找东西吃。谁知道,一拉开房间的门,就看到浮日的脸。虽然他有点黑眼圈,看上去疲倦,仍然俊朗。
“小浮!”
惊喜,绝对的惊喜。龚晓解马上张开手臂抱住他,乐得双脚差点没跳起来,像旧社会过年的孩子。
“你去哪里了?”
浮日的头被摁在宽大的怀中,几乎透不过气来:“没去哪儿,昨晚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其实他一直在浩威的诊所,呆到凌晨才回家。但他不想让他知道。
龚晓解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为什么不叫醒我?”
“叫醒你做什么?”浮日突然脸红了。
“你在想什么呢?”龚晓解察觉到他的异样,笑道,“你心里只有那么点事?”
“不是。”他急忙否认。
“不是?不是什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他昨天害自己担心,今天一定要报复。龚晓解大逞口舌之快。
浮日低下头不接话,双手递上培根和酸奶。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龚晓解瞪大眼睛,心湖里顿时被引入了一股蜜泉。
浩威说的。浮日在心中回答。
“昨晚在酒吧……”
“是我的错,我不该背着你去见浩威。不过我只是拜托他给我妈带点吃的过去。”龚晓解慌忙道歉。
“我也……不……,我不该跑掉。”浮日本来想质问他,但见他那么诚恳,觉得自己不找个台阶下,就会显得太小气,于是不再固执,糊弄了两句后转移话题。
龚晓解的脸色不是太好,一副缺觉的模样。
浮日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的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龚晓解点点头,变态医生开的药还是挺管用的,清凉舒爽。他把浮日拉到餐桌边,开始和面前的食物搏斗。
浮日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他狼吞虎咽。脑子里尽是浩威的话。生活习惯啊,今天的早餐是从浩威的冰箱里拿过来的,这些东西他都没吃过,也不喜欢。龚晓解很开心,眉飞色舞。浮日心中却轻松不起来。
“今天你上班吗?”龚晓解给他一片土司。
浮日接过咬了两口,放到一边:“嗯。”不知道现代人怎么想的,做出来的食物又干瘪又没味道。
“很努力嘛。”龚晓解的眼睛轻轻眯起。
“你呢?”浩威告诉他不平等的经济地位,是恋人出现问题的最大原因。本来宁溪若的工资就不高,如果不努力,就穷死了。到时候龚晓解一定会嫌弃他的。
“我也上班。永痕的车在我这里,送你去公司吧。”能用的东西绝对不能浪费。
浮日乖乖的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浮日一头撞在突然停下的龚晓解肩上,龚晓解忙低下头看他有没有事。两张过于亲近的脸,四目咫尺以对,看到的是对方放大的俊美五官,同一品牌的洗发水和浴液味道在狭窄的楼道里扩散开来,鼻息相通,竟然意外的煽情。
龚晓解垂下眼帘,侧过脸,嘴唇捉住他的。浮日闭上眼睛,双手自然的环上他的脖子。舌似灵蛇,在口腔内点点触触,似嬉闹,似打斗。
“咳。”重重的干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一个驼背的老人扶着楼梯从他们身边经过。
两人慌忙分开。
“现在的年轻人……”老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渐渐消失,“人心不古啊……”
龚晓解和浮日同时红了脸,过了小会儿,相视而笑。
“对于年纪较大的人来说,似乎太刺激了。”龚晓解一边下楼一边说,“出了家门毕竟不一样,需要注意点。”
在车上,浮日不停的扭过头看龚晓解。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还是你突然发现我很帅了?”龚晓解打趣道。
浮日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表情,只是将手搁到他腿上,隔着质料优良的裤子,轻轻的刮他的大腿内侧。
“干什么?”一阵酥麻涌至头皮。小浮在挑逗他?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龚晓解压下心中的念头,全当他是无心之举。
浮日看他没反应,想起在酒吧浩威的大胆表现,浑身不舒服,于是手指继续往上爬。
吱的一声,车刹住。
龚晓解红着眼睛抓起他的手:“不要搞乱好不好。”责骂中带着爱怜。
“我没有搞乱。”浮日理直气壮。反正是红灯。
龚晓解无奈的抬头翻眼:“你这样,我怎么开车啊!一旦挑起火,是很难熄灭的。”
浮日凑近脸,眼睛晶晶亮:“我负责。”说着将手伸向更加隐秘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现在是白天呢!人山人海的马路上!虽然外面看不清车内的情况,可是……小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怎么形容呢……简直有点……淫荡!
龚晓解打掉他的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臭小孩!”他训斥他,“任性的家伙,一点也不懂事。”严厉的语气也掩不住被挑起的兴奋。
“果然,你把我当小孩子。”浮日不满的噘嘴,莫名的失落。试探工作宣告失败。他在他心中就是一个不成熟,不可依赖的小毛头而已。浩威说要和龚晓解有持久的关系,必须对他加以父亲般的关爱,不知是真是假。但浮日十分相信,一是他不愿怀疑别人,二是浩威毕竟天生属于这个时代,而且对龚晓解有很深的了解。
“你本来就是。”绿灯亮了,车继续挪动。龚晓解握住方向盘,余光没从他身上挪开。
我是孩子,那么浩威呢?
想法在浮日心头翻腾,最终却没出口。
浩威看上去年龄不大,最多二十七。很稳健,说话不急不缓,极少有情绪的波动。至少,他会被龚晓解视为同龄人吧。这么说来,跟他相比自己尚处于下风。
浮日瞪大眼睛,握紧拳头。
怎么办?
那些让他听得半懂的话不时地冒出来,压榨愉悦的情绪。
什么社会经验,什么……
乱糟糟……
龚晓解加快了速度,在宁溪若公司楼下停车。
“到了。小心点……晚上想吃什么?”
浮日皱眉,想起不堪入目的银耳羹,摇头谢绝。他开始讨厌被他无微不至的关心的感觉,赌气的回了一句:“吃你!”
龚晓解愣了半天,尴尬的吞下口水,喉头上下鼓动一番后,立即掉转车头开往得胜大厦。
嘀。电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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