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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吃巧克力前,请先喝绿茶
小小
小小喜欢吃黑巧克力。但是溪若觉得那东西甜得发苦。
两个人要有差异才会有乐趣吧,她不以为意。
慢慢的磨合,习惯彼此的不同,生活就是这样。所谓爱和不爱,在动画片文艺剧中见得多了,也就贬值。小小从12岁起,就从内心深处杜绝了黑马骑士白马王子的概念,相反,她总是守护灵般,第一时间冲到被欺负的青梅竹马宁溪若身前为他遮风挡雨。
以至于后来见到木永痕这种攻击性极强的男人时,她大吃一惊。
A大三条街以外有一片秘密的小旅馆,专供有肉体需求的情侣临时使用。
有时可以看到穿着暴露以卖笑为生的女子在附近的发廊游荡,其中不乏一些想赚外快的赤胳膊露腿的大学生。
自从机械学院开除了两个嫖娼的男生以后,风气收敛多了,但校园周围仍然是文化与堕落齐飞、青楼共爱巢一色的局面。
而这些事情,像小小这样的好学生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因此,当导师的一个关系户约她到“深水”见面讨论书籍装帧问题时,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深水”是一家水吧,以**易据点出名,充斥的几乎都是扮相清纯的女生。
木质的墙壁上画满了内容污秽和颓废的涂鸦。
罗体的女人和男人的性器以及英文脏话是最常见的题材。
这里真的是A大学生常来的地方么,怎么像极了花街酒巷?
小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随便乱看,只能紧张的坐在有股汗味的椅子上。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觉得特别压抑。
谈事情为什么非要到嘈杂的地方?她不懂,但是又不敢问对面目光怪异的中年男人。
毕竟他是导师的好友,也算自己的长辈,做这种考虑自然有其道理。
正在胡思乱想间,她感觉腿上一热。低头一看,一只毛手已经放在她贴身穿的牛仔裤上。
“真羡慕老张,有你们这群活泼开朗的学生。”男人笑得很淫贱,露出被烟熏黑的大牙。
小小顿如五雷轰顶。
“小妹妹,有兴趣毕业后来我的公司么?”男人的手在桌下,来回抚摸着她的大腿。
小小开始反胃,但大脑却一片空白,肢体不知道做何反应。
“鼎盛可是全国出版界的龙头老大哦。”男人看粉嫩可爱的小女生似乎并不排斥自己的样子,激动不已,本来就难听的声音显得更加走调了。
小小咬住嘴唇,委屈的要滴出眼泪来。
“龙头老大?”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男孩突然驻住了脚步,轻笑出声,“大叔,骗小女孩也不是这个骗法。”
中年人恼怒的冲他喝了一声:“小子,你知道什么!”
男孩子回头一笑,屋内好像突然被注入了一道阳光。
“大叔,我想我知道的至少应该比你多一点吧。”
男孩子优雅的走过来,拉了把椅子,自然的在小小身边坐下。
“比如,现在,我知道猪蹄不能随便乱放。”
随着一声惨叫,男人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男孩扳到桌面上。
“再比如,我知道这个女孩不愿意和你呆在一起。”
男孩的嘴角依然好看的上扬着,但是指间力道不减。男人的眼睛快鼓出来,忙大喊住手。
小小害怕事情闹大,焦急的上前制止男孩。
男人趁机脱身,甩了甩腕子:“小子,有本事留下你的名字!”
他可是设计学院院长的老同学!以后一定要给男孩小鞋穿。
男孩薄薄的唇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木永痕。”
男人马上脸色大变。
木永痕!
太背了,居然碰到资产在全球都有排名的木家二公子,幸好自己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否则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企业恐怕会在一夜之间化作云烟!
他鞠了120度的大躬后仓皇逃走。
“谢谢你。”小小感激的说。
“以后自己多动点脑子。”木永痕笑笑,“这种地方不适合你。”
小小发现他长得很好看,笑的时候右脸颊上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
“你是学设计的?”之前他听到她和男人之间的一部分对话。
“恩。我叫丁小小。”
“你们院的院长真不是东西。”
“他是我的导师,人很好的。”小小急忙辩解。
木永痕哼了一声,笑道:“你呀,太单纯。你们那只老色狼只是暂时没对你出手罢了,所里的研究生已经被他沾染了不少。”
“你胡说!”即使他救了她,也不能诽谤她尊敬的老师!
“反正你小心点。”木永痕耸耸肩,“你是他喜欢的类型。”
小小站起来,把黑白相间的背包往肩上一搭,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后大步走出门。
木永痕看着她的背影,不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跷起二郎腿,跟侍者要了点饮料。
木永痕
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深水”看到的那个女孩。
干净,几乎和周围的一切都不相容,像极了他那“单蠢”的老哥。
她遭遇困境。
他出手相助。
她感谢他。
他提醒她。
她不知好歹。
他不以为意。
后来在学校图书馆里他遇见她几次。
他主动招呼。
她爱理不理。
他亮出迷倒众生的招牌微笑。
她视而不见。
他知道她对他有误解。
能证明一切的只有时间。
夏天过去了,一年一度的硕士生入学面试告一段落。
她的导师因为接受考生的性贿赂而丢失了行政职务。
她拒不接受这个事实,依然把那个年近半百的色狼当作父亲一样亲近。
他无奈于她的天真。
直到她泪眼汪汪的从研究所跑出来,拽着他的衣服,哭得稀里哗啦。
他以为老头终于对她出手了,气得要揍人。
她却告诉他,她不小心看到导师骚扰师姐的场景,令偶像式崇拜的梦破碎一地。
他苦笑,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被导师报复。奖学金、各种评定都搁置下来。
他不平。
她毫无感觉,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已经得罪了人。
他必须做些什么。
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不能直接出头,于是想了个怪点子。
他和她打赌。他知道她一定会输。
输的那个人将头戴汤碗,身揣盘子,手持刀叉敲打,在人多的地方招摇而行。
她果然如他所愿,成了公众人物,也成人人私下传颂的“木永痕的新玩具”。
后来,自然没有任何人敢打她的主意。
色狼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甚至主动为她提供很多不错的兼职机会。
他缓了口气,但同时为她的执著所折服。
打扮那样怪异,有胆量走出去现一次眼已经相当难得,她作为爱美的年轻女孩,却能抛开尊严去执行一个玩笑般的赌约,并坚持了一周……他的心不由得被狠狠地一震。
阳光很耀眼,也非常温暖。
他坐在巨大的遮阳伞下,喝了一口绿茶。
黑巧克力固然苦了一点,但是口感相当不错。
他喜欢这种食物在嘴里融化的感觉。
就像丁小小为他的生活带来的清新空气。
18
办公室房门大开。
龚晓解耐心的等着木永痕前来跟他交待例行工作。
谁知,木永痕只是在电脑上传了几条短讯,便陷入沉默。
“老板,你和木主管在冷战呢?”艾星穿着红色的低胸上衣,款款的走到龚晓解身边,为他送上一杯咖啡,“我看空调都可以关了,还能省点电。”
龚晓解无奈的笑笑,这世道,连秘书都可以随便调侃雇主。
“你们吵架了?我建议你扣他的奖金。”艾星冲他挤挤眼,背对木永痕的办公室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对他眼红啊。要是你肯加班,我也会考虑给你加薪的。” 艾星果然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龚晓解乐了。今天永痕来上班已经给足他面子,不能再要求太多。
“加班对身体不好。女人最大的法宝就是青春。老板,你怎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年轻美貌的秘书未老先衰、人老珠黄呢?”
这时,挂在墙壁上的钟发出几声脆响。
龚晓解抬头看看时间,啜口咖啡:“艾星,玩笑到此为止,下午三点前,把这个月的工作总结和下周的计划做给我。”
“是。”
艾星撇撇嘴,扭着丰满的*走开。老板真是善变的生物,说拉脸就拉脸。
不知道现在小浮在做什么?
龚晓解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浮日的一颦一笑。
早上他睡眼惺忪星眸半睁的模样还在眼前。
这样下去,真的没办法做事呢。
给他打个电话吧。
龚晓解的手正伸向话筒,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
“学长,是我小小。永痕来上班了吗?”
她叫他永痕,而不是木学长。龚晓解觉察到称谓上的变化,下意识的笑了笑。
“谢谢你给他做思想工作。”
小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劝他。”
龚晓解没有搭话。木永痕可不是公私分明的人,只要一闹别扭,铁定会掉*走人。如果小小没有苦口婆心的进行说教,此刻他那可能会好端端的坐在办公室编程?
“小小,如果永痕让你当着溪若吻他,你会同意吗?”
“学长!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小小急了,“我现在很担心你们呢!”
不用想都知道,她的脸一定红得像煮熟的虾。
“那就好。注意保持现状。”依照小小的性格,估计永痕八百年都不能赢这个赌局。但是为什么下注的时候他那么自信?
“学长,你千万别跟永痕斗气啊。我不知道你们昨天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我敢保证他不是故意的……”
龚晓解完全能理解,青衡忌日将近,永痕当然不可能心情愉悦。
“你放心,我们会合好的。”他飞快的翻阅昨天刚拿到的合同,“你打电话就是说这个?”
“对。”
“你就不问问溪若和我相处得怎样?”很明显,她的关心搞错了方向,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她更在意永痕。
“嗯……溪若没有给你添麻烦吧?”小小也发现了自己的偏心,说话顿时变得吞吐起来。
“很好。溪若没有你想得那么差劲,挺聪明的,而且身手很不错。”昨天他教训色狼的姿势简直漂亮到极点。
“他和从前不一样呢。”小小若有所思地说,“难道真的脱胎换骨了?”
“可能是所谓的濒死体验吧。”龚晓解不以为意。
“学长,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体内的一氧化碳含量过高,导致化学成分和生理介质发生变化,所以性格能力大变?”
龚晓解一口咖啡全喷到合同上。
“小小!你什么时候改学生物了!”
“要不然就是被外星生物入侵或是僵尸附身。”
“想象力丰富的孩子,我在上班,请别描述你的白日梦。”
龚晓解无奈的皱皱眉。他手头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学长,不是我多心。溪若最近怪怪的。”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以前他对我无话不说,现在却好像刻意疏远……”
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吧,龚晓解突然内疚起来。
“小小,对不起。”
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
“怎么这么说?”
“我喜欢溪若。”
早点坦白也许会得到谅解,他憋着气等待对面的反应。
“溪若呢?”
想不到小小相当平静。龚晓解反而不安起来,手指不停的敲打桌面。
“他应该不讨厌我。”
小小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她拜托学长照顾溪若之前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我对他是认真的,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公平竞争。”龚晓解认真的语气透过电话线直接传入她的耳朵。
迟疑了一会儿,小小缓缓地说:“其实,我跟溪若不是你想的那样。溪若的叔叔是同性恋,他爸妈怕他身上有这种遗传因子,所以从小就给我们订了婚。”
“那你对他……”龚晓解马上充满了希望,眼睛开始发光。
“他虽然比我大两岁,但依赖性很强,所以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这也许是自己的命吧,总是要跟这样的麻烦大小孩打交道,什么宁溪若、木永痕,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小小默哀。
“我们的父母是高中好友,而我和溪若也习惯和彼此相处,所以就维系了未婚夫妻的关系。”她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的,那些圈子并不纯洁,我们都希望他能走一条比较轻松正常的路……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
“我会让他幸福的。”龚晓解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小居然能说出这样语重心长的话来,当下生出了几分敬意,“你放心。”
19
“溪若,昨天来接你的那个超级大帅哥是谁?”
浮日刚进公司就看见一堆女人冲他挤眉弄眼。
“ken是我的室友。”
“只有室友那么简单?”李凌坏笑道,“如果今天你不从实招来,我可不帮你打文件了。”
浮日马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们想知道什么?”
女人们马上睁大狼眼聚拢过来。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一起多久了?”
“谁追的谁?”
叽叽喳喳,浮日的耳朵快被炸掉。
“做的时候用那个吗?”
“痛不痛?”
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男人阴阳怪调的声音:“有些人工作不怎么样,调戏女同事倒是有一手啊!”
别过脸一看,除了老跟宁溪若过不去的吴语伦,还能有谁?
李凌瞪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另外几个女人也立马帮腔。
“现在没到上班时间,管那么多干嘛!”
“他没调戏我们,是我们在调戏他,有什么不对。”
“自己不美型,还嫉妒别人,真是太没气度了……”
她们是在为自己说话吗?浮日的额头上多了几个黑道道。
“你的季度销售企划做完了吗?不要到时候拖我的后腿!” 吴语伦听得脸阵青阵白,又不便对众多美女发作,只好走到浮日的办公桌边,狠狠的捶了捶一摞文件。
李凌正要指责他欺人太甚,却被浮日用眼神止住。
“做完了。”语气平淡。
“你以后做人收敛一点。”吴语伦恶狠狠的说。
浮日笑了笑,吴语伦不是溪若的上级,说这种话似乎太狂妄了。
美女们立即集体对着浮日的美丽笑容犯星星眼。
吴语伦见状更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将浮日桌上的文件全部扒到地上。
“哎哟,对不起,手滑了一下。”
“你!”李凌怒了。
浮日没说多话,低下腰去拾散落一地的纸张。
一只黑皮鞋踏在了他握住的文件上。
“对不起,脚滑了。”
抬头迎上吴语伦挑衅的三角眼。
浮日想拿出纸张,吴语伦却更加卖力的旋了旋脚尖将它踩稳。
“吴语伦!别太过分!”
周围的看官再也沉不住气。
吴语伦却笑得一脸得意,他爱极了平时受宠的小子现在哈巴狗般跪在面前的模样。
“麻烦你把脚挪开。”
“不懂你在说什么。”
逼他强取?
浮日将真气运到手指,外延至整张纸上,然后猛地往怀中一抽。
咣当一声。
吴语伦脚下一空,往后倒去。
浮日面不改色的吹掉纸张沾到的灰。
周围的同事都楞在当场。
“溪若,你怎么力气这么大?”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开口小声的问。吴语伦可是肌肉男,至少也有160多斤。
“凑巧吧。”浮日皱了皱眉,纸上留了个浅浅的鞋印,看样子是擦不掉了。
“宁溪若!”吴语伦疼得眼睛快掉出水来,揉着*从地上爬起,“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浮日没有理他。
吴语伦摇摇晃晃走到他身边,正打算着来几拳,突然间一阵剧痛席卷了全部感觉细胞——他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蜡像一般伫立在浮日身边张牙舞爪、表情可怕的吴语伦,她们没来得及看清浮日快速的点穴动作,所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秒,二秒……十秒……
“吴语伦。”李凌拍了拍他的肩,“你中邪了?”
没反应。
他的血盆大口依然张着。
“吴语伦。”狠狠的敲头。
还是没反应。
“喂,上班时间快到了,别挡道。”后面过来一个男人,不明就里的推了他一把。
吴语伦整个人直直的载倒在过道里。
“啊呀!他死了!”一个胆小的女人尖叫起来。
“一大早吵什么吵!”主管云姐手拿着新款的夏奈儿提包推门进来,“什么死了活了的!”
又过了几秒,吴语伦的穴道才自动解开,他哭丧着脸爬起:“主管。”
云姐瞟了他一眼,目光旋即挪向别处:“还呆在小宁那里做什么?赶快做自己的事情去!”吴语伦先天不足加上鼻青脸肿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睹。
李凌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翘起修长的白腿,冲旁边的浮日嘻嘻一笑:“真有你的。”
难道她看清自己的动作了?浮日不动声色,喝了口茶。
李凌小声说道:“你和表面看起来很不一样,其实很厉害,难道你是……”
浮日如芒在背。
“貌似小受的隐攻?”
浮日一头撞在电脑显示器上。
“决定了,从现在起我要向调教系看齐。清水文还不具有指导性。”李凌信誓旦旦的说,“我要帮助你重获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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