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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口气,平复自己万马奔腾的心情,决定先不提这个事,我的心脏会骤停的:“那边那个大学应该有校医室,我们去看下。”他轻轻点点头。下楼梯时,他见有人想抽出手,我没有放。他头低的更低了,帽子我拿着也没有向我拿去戴,连脖子都红了下去。老板仍然坐着现在用个陶器小茶壶喝茶自斟自饮,眼皮都不抬,临出门,懒洋洋的喊了声:“慢走。”书屋一楼比刚才又多了几个人,并没有人回头看一眼。我们却听见这话后马上撒了腿来跑了起来。转眼跑了一里地,方才停了下来。
当整个世界都是静滞的时,奔跑让人不同,从而清醒。
我拉着他的手,全不顾身边的人的目光,有种无边无际的自在和喜悦,灰色的世界,牢固的藩篱,大力冲破它!
天黑,江岸边也只是隐隐灯光,三三两两行人,只有旁边的酒吧灯红酒绿,有吉他和弦偶尔传出几个高音。没有人会来关注惊扰我们。对向开来一辆车,他连忙拉开我:“小心车。”我乐了:“你开飞机的,还怕开汽车的。”他眨眨眼,没有明白我的逻辑,不过也没有反驳。我才想起来一直拉着他那受伤的手。停下来,借着迷蒙的路灯小心的看着手,血又漫出,口子更开了,那个毛刺儿已经变成一根血刺,拇指处出现了少许青紫,我心酸的很。小心翼翼的问他:“疼吗?”段勇脸上的红晕退下,恢复少见的神情,胸膛起伏着,另外一只手包住我的手背:“我喜欢这样。”声音冷静理智,如同一个很成熟的人那样:“带着我走,别不管我。我们一起有前进的方向,我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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