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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韩哥回教导队之后,离我报道的日子也近了,为了履行和他之间的约定,我答应了父亲的要求,不过我也告诉他,之后的军校要我自主选择,当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考虑到韩哥,既然要去了,当然能和他一起最好。虽然父亲对我这个要求颇有微词,但后来还是勉强答应了,可能是怕我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吧。那几天我心情很好,为了能以后能更轻松点,也恢复了早锻炼的习惯,父亲看我这样,对我也放松了很多。而我心里想的是:韩哥每天都在教导队训练,虽然不在一起,但可以和他同时起床,同时训练,就算人不在一起,我也愿意。这叫啥,夫唱夫随吧,即便是我单方面的定义。不过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却让我在一段时间内非常困扰,原因是我父亲,他似乎发现了点什么,总是时不时问我这问我那,而且还装着不经意的提起他。至今我回想起来,父亲那时候就应该是察觉到的吧,只是没有当面说出来。
我有好多次都有冲动去找他,可考虑他的情况就放弃了。教导队集训,是为了要考军校的兵们特别准备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文化课不好的同志能通过这个集训,从军事能力上拉回一点分数,也算是为了他们着想吧。老实说,我知道那里的训练强度,就为了减个十几二十分,往死里练。韩哥曾经和我说过,他们在教导队一起训练的战友,最大的愿望就是晚上能少几次的紧急拉动,能让他们多睡会。据说每天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超过三小时,有很多坚持不下去的,中途就退出了。我就想,又不是集训要去参加特战队什么的,有必要操得那么狠吗?后来我了解到,他们的教官,是多次参加特战选拔都没有通过的老侦察兵……
时间过得很快,离家的日子就在眼前了,我妈每天都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的,重复同样的话。
“儿子,到了那里,离家远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点。”
“儿子,吃饭一定要按时吃啊,你的胃不好,别老不吃早饭啊。”
“儿子,睡觉的时候别老踢被子,着凉了,难受的是自己。”
“儿子,……”
“停,妈,你这些话已经讲了好几天了,而且一模一样,我都能背了。别唠叨了,成复读机了!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住外面了。”
“耍贫嘴,我不也是担心你嘛,你看你啊,那么大个人了,就是不让我省心。再说了,那你读初中的时候,虽然是封闭式的吧,起码那个时候小,老师看得紧,照顾着。读高中的时候吧,虽然是住校的,但毕竟离家近啊,还可以随时回来。这次不一样了啊,你是去另外一个城市,那就是坐车,还得好几个小时呢。”
“就两个多小时啊,一个转身,就到了,远什么啊……”
“你就不在乎吧,到时候碰到事情了,看你怎么办……”
反观我爸,到是挺镇定的,一如既往得摆着他那张叫人无所适从的老脸。
“爸,你从小就不笑吧?”反正我都答应我爸的要求了,我也就没正形的和他开起了玩笑。
……鹰抓兔的眼神,见过吧,当时我爸就那样看着我。
“我错了,我不说了……”还是早点溜了好……
“注意身体,健康管不好,什么都是白搭。”说完,我爸就先我一步走了。
“唉,这是真担心我的身体呢,还是担心我日后通不过军校的体能考核了。”我向我妈抱怨到。
“行了,少说两句,被你爸听到,又得吵起来……”
终于要去JH了,那天早上我还是被我妈叫起来的,可能是前一晚没睡好吧,脑子里总想着他,睡也睡不着。到楼下看到我爸也还没去团部,有点惊讶,平时他是最准时的了,比闹钟还准呢。
“爸,你还没走呢?”
“等你。”两个字……
“等我做什么啊,我今天要去JH了。”
“送你。”还是两个字……
“哦……啊?什么什么,送我?我自己坐车去就好了啊。”
“废话,我只不过把你送到车站,你还想让我给你送到学校啊?!”终于不是两个字了,我好欣慰啊。
“哦,那我先吃饭……呵呵……”唉,就知道我爸没那么好心了。
吃过饭,把准备的东西都塞到我爸的车里,因为韩哥不在,我爸也没有调新的勤务兵,所以后座也成了我的储物柜。
“怎么那么多东西,你又不是去逃难,这要是打仗,我看你够呛……”我爸还是这样,逮到机会就损我。
“爸,您知足吧,就这些东西,都是我删减过的了。我妈,您知道吧,和您生活了二十几年了,她的个性你总了解吧,恨不得把我们家给搬过去咯。”
“……”这会我爸不说话了。
“你们爷俩说我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正说这话呢,我妈又拎着一包东西走过来。
“爸,上车走!~~”见势不对,我赶忙向我爸吼到。
“收到!”我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车,扬长而去,留下我妈一脸错愕。
“爸,反应挺快啊,不减当年!”
“废话!”
这段路上,是有史以来,我看我爸最和蔼的一段时间了。不断得嘱咐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次是以商量的口吻,没有用命令的话。可能他也觉得我长大了,有些事需要自己来做判断了吧。之后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叮嘱。
“什么!!怎么会这样!现在人怎么样?…………好,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我爸几乎用吼的和对方说话,幸亏是停在路边讲的电话,不然我觉得我有生命危险。
“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被我爸的神情吓到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
“小韩,就是我的勤务兵,你见过的,从国旗台上摔下来了,情况很严重,我得回去看看,你拿了那么多东西不方便,也先和我过去吧,等下自己打个的去车站。”
“谁、?爸,你说谁?”
“韩**”
此刻,我的脑袋就好像电脑突然蓝屏,所有程序停止运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从国旗台上摔下来,那国旗台也就两三米啊,我爸怎么会说情况很严重呢。
“发什么呆啊,和你说话呢。”我爸冲我吼了一句。
“哦……哦……好,……等下我自己打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现在只想去医院,想马上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我们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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