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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带的天气,这个季节特别热,天黑的又晚,我走出家门,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大院里还有几个没有回家吃饭的小朋友在踢球。那么热的天,他们还能玩起来,挺佩服他们的。如果我有那兴致,也许会和他们闹一会,仅仅是一会儿,能让我暂时不去想让人不开心的事,可惜我完全没那个心情。继续走走吧,路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看着自己的影子变长,又变短,回想自己一路走来,一直在被人左右着,现在也是一样。我躲不掉,因为四个字——子承父业。我心里很苦,很想找人说说话,脑袋里跳出两个人,陈叔和韩哥。
我去找了陈叔,韩哥最近都在教导队训练,应该会很累,我没敢去烦他。
这个时间,是陈叔店里最忙的时候,虽然请了伙计,不过他还是觉得亲力亲为比较好,能留得住客人,和陈叔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点了几个肉串,要了一瓶酒,坐到最角落的位置。我始终以来都有一种错觉,角落的黑暗能给我最大的安全感。陈叔很忙,忙到他没时间停下来喝水,但我知道他总给我关切的眼神。胃很难受,晚饭还没消化,对着肉串发呆,喝了几口酒,没什么味道,到现在我也觉得,啤酒就是拿来撑胃的。我就一直这么坐着,看着一拨人离开,又看着一拨人进来,听着情侣们的喃喃情话,也看着汉子们的吆喝划拳。只是他们都与我无关,其实我真的想要一个人来倾听,哪怕不发表任何感想。而我现在只身一人。叫了伙计结了帐,和陈叔匆匆打过招呼,我就离开了,去哪,我暂时不知道。
远远看到教导队的一队人过来,我当然一眼就认出其中有韩哥,他看到我先是一怔,然后向陈叔店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和我比了个手势,让我在这等他。我点头。
没过多久韩哥就一路小跑过来,看我蹲在路边,还以为我身体又出什么毛病了。
“弟,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没事,一直都这样,对了,你不在教导队训练,跑出来干什么啊?”
“没有啊,刚才轻装五公里,刚刚结束,这会是吃饭时间,我担心你,所以请了假,来看看啊。”
“饭不吃,那你也得洗个澡吧,那么热的天,你身上的汗臭味你闻不出来啊?”
“啊?有吗?没有吧……”一副傻样,左闻闻右嗅嗅的。
“唉,都像你那么邋遢,部队完了,算了,你不是没吃饭么,去吃点吧,去陈叔店里!”我故意强调了是去陈叔的店里。他起初有点犹豫,不过看完的样子,好像也走不了远路,就同意了。
陈叔看到我又来了,后面还跟着韩哥,起初也是一怔,而我看韩哥的眼神,是有些闪躲。这回我多点了几样东西,没有要酒,因为不允许。
“快吃吧,晚上还能折腾你们呢。这些天在教导队,特别累吧,我看你清瘦了。”我看着韩哥的样子,心疼,是真的心疼。
“没事,都习惯了,吃得消。”韩哥拿起一串肉,塞进嘴巴,“你也吃啊,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花。”
“嗯……你好看啊……我晚饭吃过了,你吃吧。”我把前一句话带的很快,很轻。
“嗯?弟你刚才说啥?我好看,你……你不会被陈叔传染了吧。”
韩哥的一句话就像在我心上狠狠抽了一鞭子,是啊,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你真好看,常人是难以理解的吧。我恨我自己,不是说好要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烂掉的嘛,现在又忍不住要说出来。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说了,就有可能毁掉他的前途,一个已经把全部心血都花在这里的男人。如果这对他是一个打击,我相信他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嘿,给我拿几瓶酒。”我对店里的伙计吆喝了一声。
“弟你干嘛,我随便说说的,你喝什么酒啊。”
“我今天心里不舒坦,喝点酒怎么了,你管你自己吧。”
在这里劝大家一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喝酒,一喝酒就容易做出危险的事情来。几瓶酒下肚以后,我借着酒意硬是要他背我回去,他本来就是不是一个容易拒绝人的人,时间有限,他背上我就走,速度很快,可能赶时间,也可能,他不习惯。
回院里的路,参天古树,昏黄的灯光给了情侣们最好的遮掩,韩哥说着这些天在教导队发生的事,我脑袋有点沉,我用下巴磕了磕他肩膀,示意他转过头来。近距离的观察,五官分明,不算帅,但很英气。我一时间头脑发热,直接吻了下去。他一个趔趄,差点没把我摔了,定了定神,继续走,只是速度更快乐,而且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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