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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我那天八点就到了街心花坛。我猜想Jossitix是什么神情。
我看见了她,但她走几步我就走几步,但我一直和她保持着花坛直径的距离。
远远地看着她,像用望远镜一样。这之间的距离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也是人性最好的屏障。
八点五十九分,她突然离去。
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不希望她等待下去。
当一个人习惯了等待后,那一丝等待所依靠的希望就逐渐变成了等待的全部内容,于是在等待中把一切想象得完全偏离实际的轨道,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无谓的外延罢了。
万一希望破灭了呢?
还剩下什么?风筝高高地飞和风筝断了线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不会让她知道对面窗户里的我。我们注定走在不同的道路上,而我的道路上不会看见阳光。
九
我那天七点半就到了街心花坛。我猜想Aeon和Jossitix的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我把相机的快门定在T门。
快门一直打开着。
底片上留下了他们的徘徊,踯躅,犹豫,了决。
还有那烟花——缤纷地在镜头后只留下了沉淀的质感——像一堆底片被漫无目的地浪费,有运气的话,会有一两张格外出色而被挑出来放大,然后造就一个一夜成名的普利策大师,而其他大多数底片却只能以重量计算被送到回收废物的地方。
记忆就是那偶尔放大的一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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