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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叫Felex,是一位摄影师。
我和我的男朋友Aeon住在一起。他是一名出色的Web Master,他永远可以知道别人的秘密,并且有能力把一切事情控制得适可而止。
我和他Aeon一样,黑夜降临才是我们白昼的开始。所以我专门拍这个城市黑暗里的样子。
城市就是一堆泡沫,人与人的关系也是一堆泡沫,人本身还是一堆泡沫。我们向外望去,世界和其他人不过是别的泡沫里映射出来的扭曲的影像。一切都颠倒相反。
我被登出去的作品我自己都留有副本,以便以后随时随意地篡改它们,解构它们,重组它们。
我是一个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所拍摄的都只是幻像的摄影师。呵呵。
我喜欢一个人反复乘坐电梯,一个人体会超重和失重,体会我真实的质量。
每次电梯门打开时,你都会看到这个世界的相同布景前排满不一样的造型,形形色色的人。
我的卧室里挂满了19个闹钟。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有个大大的液晶屏的那种电子钟,我喜欢看着数字由19:59跳到20:00,我嗜在那一瞬的快感成瘾,像突然从悬崖掉下去。
我还在卧室里放了部“哈苏”120相机,经常用它自拍一些我的举动。我不想用脑子去记忆。记忆不是错误,错误的是记忆的方式。应该总忘掉不开心的事,提醒自己活在现实中。
我听Aeon讲过那个女孩Jossitix,我也用望远镜看过她的样子,好像一种布宜诺斯爱利斯的云朵,有着野性的长发,不是太美丽,却有伤痕。
我其实见过她。有天早上,我经过一家刚打烊的酒吧,看见她急匆匆地往外走。
我的夜生活和Aeon不一样,我从不去酒吧。
不是因为不喜欢夜生活。是因为不喜欢乐队又造作又滑稽又自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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