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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男高来上课时,居然带了一个秀气的小男孩子,娘的,干嘛?想在俺面前公然搞GAY?
我斜着眼看着他,小孩儿个儿挺高,瘦得离谱,应该是个学舞蹈的:“他是谁?”
小男高忙解释说是他一个学舞蹈时的发小儿,想过来听他唱歌。
哦了一声,我翻着乐谱:“听你唱什么?你会唱什么啊?就那首‘来送豆了吗’?”
小男高讪讪地,那男孩儿抿着嘴想乐。
“说,唱什么?”
“我想唱一首流行?可不可以?”
“您大拿啊,还想唱流行,比赛要不要名次了?”我声音里可能渗透了冰。
小男高更窘了:“那唱‘偷洒一滴泪’可不可以?”
我哼了一声:“唱吧,内莫里诺。”
“Una furtiva lagrima,Negl'occhi suoi spunto……”
小男高对着小男孩子唱得动肺动气的,这的确是一首很动人的歌啊:“在那美目之中,偷将一滴泪流。似羡似妒红颜,欢笑走过难留。
我心却感满足,仿佛一无它求。只因我心知晓,姑娘深深爱我。
静聆她之心语,她我心意贴近。回荡我的叹息,融入她的心情。
她的心动澎湃,我的情涌如行。不惧死亡恐怕,只为胸中爱情。“
可是,小男高在行将结束的时候,把一个飞速音阶唱丢了,声音像卡了似地在喉咙头打绊。
我停了琴:“你干嘛呢?打架啊?声带互博?谁教你的?”
小男高更窘了:“老师,我今天有嗓子有点疲。”
“疲你还上什么课?你昨天晚上干嘛了?”
“我们,我们唱歌去了。”
娘的,居然敢去唱歌,钱柜?麦乐迪?一定又去唱什么流行歌曲了,这混蛋臭小子:“唱什么了,唱到几点啊?”
“郑钧的歌,唱到一点半吧。”
小男高很可爱的点是,在我面前从来不敢撒谎,乖得很,我啪地把琴合上了:“一定还喝酒了吧。你脑子是怎么想的,唱这么晚还喝酒,你到底想不想要嗓子了?”
小男高嚅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站起来,把谱丢在琴上:“今天不上课了,你回家休息吧。再有下一次,你别找我上课了,要唱摇滚别找我,我不会教那玩意儿。”
小男孩瞪着看我们,也顺带着有点窘起来。
我出了琴房在外面站了一会,小男高和小男孩在里面似乎嘀咕着啥。小男孩在说:“算了,别唱了,嗓子要紧。”
不用看都能想到小男高在里面装大瓣呢。这一对小家伙,真够可以的,想都不用想就是昨天晚上勾搭上的,还发小儿。突然觉得刚才自己好过分,何必让人家下不来台呢?
想想,我又折回去了,小男高正摸着琴要唱什么呢,小男孩拉着他,看到我又进去了,他赶紧站起来:“老师。”
我咳嗽了一声:“既然人家都来听你唱了,你就挑两首简单的唱唱吧,尽管不要强上高音,躲不过的用半声。”
我做过几次学生毕业演出的伴奏,都没有这一次的奇妙,小男高唱得投入,小男孩看得也投入,两个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和小男高轻柔清越的歌声掺和出一种奇妙的和弦。
或许,这便是爱情?
只属于他们年轻人的爱吧。
回家的时候,我对着月亮自叹自艾,突然想起那个二皮脸,冲动让我没理由地想给他打电话,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开机。
看着天边的月亮,我有点发木,这二皮脸,不会为情而去跳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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