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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高中过的很快,学习挺紧张的,因为要抓升学率,学校抓的很紧,老师也压的很紧。忙碌的日子当然过的快,但是很充实,转眼间便到了高三。在高二的时候我选择了文科,因为我物理成绩很不好,而且我喜欢文科。那个打篮球的男生也选了文科,不过不和我一个班。这时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王超,篮球很厉害,学习很差,本来照分数是进不了这个学校的,但是他家里很有钱,花了十几万进了这所学校,我还知道了他有过很多女朋友,每个都不超过两个月。
高三的时候,文科的三个班级同学打乱后重新组成了四个班级,我竟然和王超分到了一个班。那时学习几乎已经成了唯一的事情,王超为了考上大学也用功起来。由于我当时在班里成绩属于前三甲,我和他的坐位离的很近,他便经常过来问我问题,于是我和他便渐渐熟识起来。
他是一个很阳光开朗又很热情的人,只要有他在,气氛就会异常的活跃,原来我都是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但自从给他补了几次课,和他熟悉起来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他便拉我一起去,拒绝几次未果后,我便和他一起去了,后来就慢慢成为了习惯。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他在身边,只要一会没看见他,心里就会有些慌张,他一在我旁边就莫名的兴奋。我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个同性恋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男生有感觉。但是我一直压抑着这种感觉。
高三下学期的一个周末,他请我去他家吃饭,说是以来感谢我对他学习上的帮助二来是替他庆祝生日,本想拒绝,但是看着他那迫切的眼神鬼使神差般点了头。到他家的时候才知道他还请了好多同学,我想他是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才不事先告诉我的。那天大家都很兴奋激动,平时学习紧张很难得能如此轻松,在酒精的麻痹下都很HIGH.平时我是不喝酒的,在大家的怂恿下,还有王超的劝酒,我也不禁喝了一瓶多啤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我似乎看见那些小孩子追着我骂我是野种,还朝我扔石块,又似乎看见爷爷给我买了好多好多水果糖……
同学们陆续回去了,我也挣扎着想回学校宿舍,但是王超见我醉的厉害把我留下了。我觉得自己逐渐的迷糊起来,迷糊之中被王超拖去卫生间洗漱,拖上了床,帮我脱了外套。蒙胧之中感觉他抱着我,被窝里热的异常,口很干。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嘴巴里甜甜的,如甘泉般,勉强睁开眼,发现王超正在吻我,我猛的一惊,发现自己身上内衣裤已不知去向,王超光溜溜的抱着我。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想挣扎一下,却很无力。他舌头灵活的在我的口腔中探索,我不禁一乱情迷,也笨拙的回应起来……
第二天凌晨,我醒来便觉得头如裂开般痛,同时腿也很酸,下体后面也有刺痛的感觉。看着在旁边光着身子睡的香甜的王超,我明白自己爱上了他,我明白自己是个同性恋。久违了的幸福感,又涌上了我的心头。
但是,自从那晚后,王超总是有意地避开我,我心里就象堵了块石头,过了几天终于忍不住找了个机会和他谈。
“这个……王超你为什么这几天老躲着我?”
“没……没什么啊。”
我沉默了很久。
“这个……那个……那晚上的事你别介意,都是男人嘛,没什么的。”他终于说到了问题的所在。
但是我心里却不是滋味,别介意,那可是我的初吻和第一次,叫我如何能释怀。
“我喜欢你。”我鼓起勇气。
“别……别啊,我可不是同性恋。”他有点慌乱。
“那你那天晚上干吗吻我,干吗和我……”我很愤怒。
“这,我只是想试试。”
我心里顿时就被冷水冰了一下,“那你干吗不找别人,干吗来戏弄我。”我发现从不在别人面前流泪的我,竟然泪水泛滥。
“因为你长的好看。”
就是这个原因,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使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让他笑话我,我擦赶眼泪,冷静的对他说:“哦,那没事了,我先走了。”
我冷静地离开了,其实怪只怪自己,明明知道我只是个一直被人遗弃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是我的爷爷,不会有别人爱我的,我还去自找麻烦。我只能冷静,我只能坚强,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能靠我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埋头苦读,我想考一个好的大学,离开这里。从那以后,我从来没和王超说过一句话。我要保护自己。我不能再让别人伤害到我。
终于我考上了省城的那所有名的大学。(五)离开这个美丽的小镇去上大学的那天,王叔叔,小杰,还有刘阿姨也来送我了。我独自坐上离开这个养育了我十几年的小镇,看着那些渐渐远离我的熟悉的建筑心情却是那么的平静,有如解脱般。
爷爷给我留下的那笔钱仅够大学四年的学费,但是生活费却没有了,王叔叔他们也没提起过,其实他们高中的时候也只是每月给了我点生活费,这,我已经是很感激他们了。不过我不担心这个,我想凭自己的双手我能养活自己的。小杰在我走前的晚上塞给我一卷钱,我知道那是他平时零花钱存下的,我本想拒绝却拗不过他。
我注册完便由接待新生的学长领到了自己的寝室,6楼,4人一个寝室,同寝室另外三位同学似乎很早就到了,一位在那边玩电脑,一位在作为上看书,另一位躺在床上休息,放下东西,我便向他们做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叫王腾,来自本省的XX镇,以后请多关照。”
“我叫李国梁,东北的,19拉,这里三人我年纪最大。”一个中气十足,胖胖的男生说道,一听口音就知道是北方来的,有浓烈的卷舌音。
“我是林辉,湖北天门的。”那个戴着一副眼镜在看书的男生抬头说道。
“我是张超,本市人。”那个在玩电脑的同学转过身,爽朗的笑了。
什么?我心里一惊。张超?他也叫超?我抬起头仔细的观察他。
只见那位叫张超的同学有着挺拔强壮的身材,比我略高一点,穿了一件白色的NIKE的T恤,一条鲜艳的沙滩裤搭配起来竟然异常的好看,头发是很精神的短发,皮肤白白的,似乎有一种透明的质感,微微笑着,露了一点洁白的牙齿,眼睛亮亮的但是却觉得有点傻呼呼的感觉,应该是很受父母宠爱,没受过什么挫折的人才会有那种纯净但又有点傻傻的眼神吧。他虽然不如王超那般帅气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看着他的脸我有点发呆,似乎觉得有种似曾相见的感觉,就如很久以前就认识他般。
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平稳的开始了。
刚进学校的新生,由于刚经过了高三的辛苦,往往都很放松,再加上大学老师根本不会来管你的学习,所以大部分人开学后的最主要的事情都是玩。于是校园里,学校附近经常能看到三五人一群的瞎逛,好多人迷上了网络、游戏,还有些人急着找朋友谈恋爱。
而我,不敢这么玩也不想这么玩。我能上大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我不能把时间耗在闲玩上,我必须学习,这样我才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我不象别的同学那样,有父母的依靠,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
这个城市的物价很高,特别是吃饭方面,比我们那个小镇贵了一两倍。原来两块钱就有荤菜,能吃的很好了,现在只能打到一个素菜。这还只是学校食堂的价钱,如果是外面更贵。各种生活必须用品我都尽量挑物美价廉的,也很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开支。但是还是得有很多开销,交了班费书本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后,我的兜里能用的钱剩不了多少了。一般的新生行动都是同寝室结伴而行,但是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因为我不想别人看到我的窘迫,这也许是自己的那点小小的自尊心在作怪吧。我想保护好自己,所以我就用厚厚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
为了能在大学里生活学习下去,开学不久我就开始找兼职了,我明白自己不象其他同学一样,有其父母的支持,我只能靠自己解决生活费。很快我在学校的图书馆找了份整理书本的工作,还花了50块钱交了中介费在家教公司报了名,为了方便联系花了点钱买了只二手的手机。兼职挺难找的,主要是自己的学习安排挺忙的,抽不出大块的时间。图书管的工作不累,但是很耗时间,而且工资非常低,光靠这个工作根本连我的吃饭都解决不了,幸好还能偷闲看很多书,不过我想等我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就不做了。
同寝室的同学人都还好,但总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有层隔膜,也是,我和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一般都是早出晚归,教室、食堂、图书馆、寝室来回的跑,他们也习惯了,我想他们应该也知道我贫困的情况,不过他们都从没提起过这事,我挺感谢他们的。
男生寝室每天晚上熄灯后一般都会开卧谈会,这时最多的话题就是女人,我几乎从不插嘴。当然,也有谈论各自的一些壮举逸事,以及各自的一些情况。我了解到,张超家里挺富有的,他父亲好象是某军区的一个蛮大的领导,他妈妈是公务员,待遇福利好的不得了;林辉和李国梁家庭条件比不上张超,但是也还过得去。每每他们讲到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心里都有些酸酸的,家,他们有家,我却没有。
过了段时间,家教公司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帮我找到了份工作。我很开心,因为做家教赚的钱比去图书馆多多了。约好了第二天去对方家里试教,为了给对方家长留下个好印象,我特地去剪了头发,是当时挺流行的碎发。自己的头发挺长了,一直不舍得去剪,因为学校附近我看了下,最便宜的也要10块钱一次,我们那个小镇,只要三块钱就行了,这边剪一次,那边都能剪三次了。
回到寝室,李国梁看到我马上大声嚷起来:“**,王腾,你小子还***真帅。”其他两人闻声马上将目光射向我,接着也夸赞起来。我脸霎时就红了,不知说什么好。张超笑着看了我几眼,说到,“怎么觉得你有些象女孩子。”
我有些怒了,“我哪象了?”
“脸象,扭扭捏捏的神情也象……”话音刚落,全寝室的人都大笑起来。
我生气了,没再理他们,拿了本书看起来。
第二天我去那边试教了,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10岁了,皮的让人头痛,各门成绩差的很。家长是做手机生意的,平时很忙,没什么空管他学习,小孩子一没人管,心肯定会野,成绩自然也好不哪去。
其实小男孩挺聪明的,接触了不久后我觉得。试教完后家长似乎对我挺满意的,当然主要是那小男孩好像还蛮喜欢我的,现在好多事情,小孩子可都是有很大决定权的。我和他们商量好了一些具体细节,每个周末6个小时,每小时20块钱。
好几天没理张超,虽然他们知道我是个挺冷淡的人,但是也还不至于好几天不理一个同寝室的人。其实他说我象女生我也并没生他的气,只是自己就是不想和他说话,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家庭幸福,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而我只是个弱小的贫困生,我们之间怎么会有共同语言。再说了,我见他学习似乎一点都不认真,成天泡在他的电脑上,我是我最不喜欢的一点。
张超似乎有点慌了,老是找话题和我说,我没搭理他,几天后他竟然向我道歉,说自己不该说我象女生,额头都是汗,手似乎紧张地不知道放哪,看着他那认真却又有些傻的样子,我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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