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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小说巨献:琥珀泪
2018-03-24 14:13:31 来源:网络 编辑:知雨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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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出去,焰子哥哥跑得飞快,我怎么也赶不上,我在后面扯破嗓门喊道:"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回去!"焰子哥哥也不停步,只是说道:"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你奶奶生病要人照顾,小灰又受伤,你不能把茶楼扔给你妈一个人!"我便站住了,一晃眼焰子哥哥就消失在人海里。

我心里乱得很,突然又想起大熊,不知道他所说的关于红十字基金账目状况怎么样了,就拨他电话,却一直提示手机关机。

我感到不安,就打电话给康乃文,他们是好朋友,他总该知道大熊的事吧。想不到康乃文却焦急如焚地说:"大熊自从前几天去了警察局,就一直没消息了,怕是还没有出来!我都不敢告诉他爸妈,骗他们说他做义工筹集善款去了。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找人帮忙呢!那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得再联系联系人!"康乃文这样一说,我就更加惶恐不安了,只觉得手足无措,怎么突然之间一下子就生出这么多事?

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白亮,他父亲不是警局的一名侦察员么,或许问他会有办法弄清楚大熊的事。于是我又拨通白亮的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

在江边一个露天咖啡厅,我见到了白亮。他还是那样习惯性地穿得一身白,上身是件清爽的白色纯棉背心,下身一件银白色沙滩裤,远远看去像一条裙子,脚上踏着一双鸽白人字拖。

他见我局促不安地坐在太阳伞下面,便跟一叶白蝴蝶似的飘进来,摘下棕色的太阳镜,问道:"我的韵少爷!怎么有空约本少爷出来喝咖啡啊,这会儿你不该在茶楼里忙乎呢吗?"我看了看那打着百事可乐广告的太阳伞,说:"我想请你帮个忙。"白亮则大手一挥:"得了得了,你跟我还耗个什么客气呀!瞧你这吞吞吐吐的死模样,有话快话,有屁快放,别影响我喝咖啡。"我便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请你爸爸帮个忙……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正在警局里受审,可好几天了都没信儿,我正担心呢,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想请你爸爸帮忙调查调查。"他白了我一眼,说:"那是你什么朋友啊,劳你这么大费劲四处求人?他自家人不管他的吗?"我说:"他自家人恐怕都还不知道呢,大概以为他出去做义工去了!我的好亮亮,白亮亮,又白又靓的好亮亮……"见我这般乞怜,都不要身价了,白亮才说:"好吧,我就暂且托我爸给你打听一下……那个,姓什么叫什么,犯的啥事儿呀,作奸犯科之类的就免了啊。"我便报上姓名:"熊泽恩!恩泽万物的意思!好像是一笔慈善基金出了问题。"白亮狠狠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就知道结识那些不良少年!早晚得把你带坏!"我冲他吐吐舌头:"什么不良少年啊,人家就跟天使一样!"白亮佯装要吐,却被我把他的脑袋扳了回来。我就知道,我的好白亮一定会帮我的。我这样着急,因为我真不想看到大熊出任何差错。
…… 第十三章 多事之秋 ……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来生我是桃花一片执意凋零在你指尖焰子哥哥回巫山好几天了,我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从他嘴里我知道事情的原委:那天干爹去邮局领了焰子哥哥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回来的途中赶巧遇到两个邻村的大汉,看见干爹就满口污言秽语,就因为焰子哥哥考上大学,而他们的儿子都没考上大学,心生嫉妒。干爹见他们骂得露骨,便跟他们发生口角,那两个男人不服气,操起扁旦就朝干爹腿上砍去;正巧给前去巫山采购党参的小灰瞧见,前去劝架,怎料那两个粗野男人蛮不讲理,顺势给了小灰当头一棒,小灰就昏睡了两个礼拜才醒过来,好在没有脑振荡,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焰子哥哥还说,干爹的左腿折了,下半辈子得靠拐杖走路了。他这几天跑了趟公安局,局里出面调解了一下,那两个动手的男人陪了干爹十万块钱。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焰子哥哥,只说:"要不把干爹接到重庆来,以后好有个照应。"焰子哥哥却说,干爹死活不肯离开待了几十年的青龙湾,说只是跛了而已,又不是瘫痪,还能自己照应自己,然后还劝焰子哥哥拿了录取通知书尽快回重庆准备上学的事。

焰子哥哥还告诉我,通知书是西南师范大学发来的,跟我同院系同专业。我愣了一下,赶紧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成绩这样优秀,为什么却被浙大落榜了。焰子哥哥含糊其辞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说就是落榜了呗,很多同学都落榜呀,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我却不依不饶,威逼利诱,一定要他告诉我真实原因,不然以后打死都不再见他了。他拿我没办法,只好告诉我,他就是想和我在一起,所以,他故意在第一志愿里报了遥不可及的北京大学,压根就没有报浙江大学,然后在第二志愿里面填写了西南师范大学教育学。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傻哥哥!他竟然真的为我放弃了更好的学校。末了,我只好说,你快回来,我想你得很。

这几天奶奶的病情又加重了,她常说胸骨后面和剑突下面疼痛得厉害,像有一根软刺在里面牵拉似的,难受得紧。接下来,她吃东西梗噎感也加重,她说吞咽食物的时候食管就疼痛难忍。一开始她还勉强能吃下干燥的食物,到后来,喝粥都困难了。奶奶年纪大了,化疗副作用大,所以选择中药治疗,可那药像是不管用似的,几天功夫,奶奶就憔悴得面容枯槁、头发脱落、颧骨突起,嘴唇都包不住牙齿,看得人心疼难当。

奶奶一直是信仰天主教的。在她床边的墙壁上,贴满了圣母玛利亚和主耶稣的画像。耶稣被人们惨烈地针死在十字架上,手心脚背给铁钉穿破,触目惊心;头上扎满了荆棘,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只缠了一条白巾,伤痕累累。可是,他的头上却发出一圈圈光芒,人们祭奠他,因为他替人们承受所有苦难。

即使奶奶已经卧病不起,但她依旧每次吃饭之前都要辛苦地念着饭前经,双手在胸前凌乱的比划着:"感谢主,赐我食。求祝福,赐我力。"姐姐请了长假,回家照看奶奶。奶奶经常把姐姐一个人叫到屋子里,说一些悄悄话,不让我听见。

这天,我正在茶楼忙里忙外,白亮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大熊的事有些眉目了,大概是被人诬告他接受黑钱,打着慈善基金的幌子做不正当的交易。现在警方已经查明真相了,证据确凿,大熊马上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我兴奋得跳起来,一口一个好亮亮,亲爱的亮亮,太感谢你以及你那神通广大的侦探般的威风爸爸了。

我赶紧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康乃文,叫他不用担心。康乃文很镇定,说:"小韵,替我谢谢你那位好心的朋友。我和大熊是生死兄弟,这次可把我吓住了。只要他没事,那就好啦。这样吧,改天你把你朋友叫出来,我请他吃饭。"我笑道:"好啊!可要顺带我一道请了!那我就不打搅你教小朋友们画画啦,改天见!"我合上手机,觉得大熊的事情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这年头什么奇怪事都会发生,人面的猪,十胎的狗,下蛋的公鸡,但连一个正规的慈善基金都会给人诬告,还是头一遭听说,我要是新闻记者啊,准得让这个消息上头条,狠狠抨击那些大奸大恶的人。

大熊出来那天,我和康乃文去警局接他,白亮这个臭跟班非得要去见识见识这位我口中所谓的天使般的人物。

大熊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脸色略显苍白,满脸碎胡渣,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他好像瘦了,一脸憔悴,眼睛深陷。

康乃文拍了拍他的肩,说:"走,请你蒸桑拿去。"康乃文说了今天要请白亮这位救命恩人吃饭,就定好在春熙路的万州烤鱼店。由我和白亮先去订座,他带大熊去洗了桑拿,再过来跟我们会合。

餐桌上,大熊似乎有些胃口欠佳。他呷了口酒,又啐了一口,忍不住内心的愤懑:"他妈的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儿!好好一儿童基因,它怎么就成赃银库了?要让我知道是谁在嚼舌根,我非跟他玩到底不可!"我还是头一次见大熊这样生气。在我印象中,大熊就是那种温顺、体贴、处变不惊,遇到什么事都会从容镇定的男孩子。但我知道,无缘无故锒铛入狱,换了谁也无法忍受。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虽然我不是很懂他们那个慈善基金,但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被人诬告可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我问:"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基金?"大熊冷静下来,对我解释:"这份基金是河南省一对夫妇办的。他们在全国很多地方都设有基因分会,重庆这边的分会由我负责。他们会定期汇款过来,这些钱都是他们自己公司挣的,或者是他们用合法的方式招募起来的,用来给那生了病但家境贫穷,交不起治疗费用的孩子们看病的!星辰红十字会在重庆这边声名远扬,谁不知道这是一家合法的正规慈善机构啊!真是人善被狗欺,诬陷的帽子竟然扣到我们头上来了!这不,我前脚刚从提款亭里踏出来,就给警方铐起来,带回警局了。"康乃文拍拍他的肩,说:"过去了就算了,行得正,坐得端,就算被人诬告也不怕,人间自有公理在。大熊,快把这破事忘记了,今天是来给你洗尘的,顺道感谢你这位救命恩人呢。"白亮大手一挥,这会儿口气竟然摆起架子来了:"嗨,什么救命恩人啊,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了,惩奸除恶这事,匹夫有责,不足挂齿!"大熊和康乃文便呵呵笑了。洗过澡、剃过须的大熊,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脸上依然是那只醒目的圆圆的漂亮酒窝,皮肤干净而白晳。他喝了两杯酒,脸上泛起阵阵红晕,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白亮郑重地打量着康乃文,然后说:"如果我没猜错,小康兄应该是学美术的吧!瞧这气质,与众不同,超凡脱俗呐!"康乃文便腼腆地笑了,用手扶了扶黑色镜框,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显得稳重而大方。他略笑笑,说:"小白猜得可真准了!"白亮便眉角高扬,像一只骄傲的白孔雀,自诩道:"那是!人们都称我为白半仙呢!"我白了他一眼,就看不惯他这副得瑟的模样,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直泼他冷水:"还白半仙呢,我看是白娘子吧!白娘子推测也挺准的哦!"白亮耸耸肩:"其实我是看到小康兄手掌间还有残留的涂料,所以料想你应该是学绘画的啦。我可没那样神。"吃过饭,天已经黑了。万州烤鱼真的味道绝佳,吃得我们都不尽兴,于是又出去买了一大把烧烤,一路吃着回家。在路口送走康乃文,白亮忽然很害羞地问我:"那个小康他……他有女朋友了吗?"我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怎么,想把你表姐表妹什么的嫁给人家?"他一巴掌轻抽在我脸上,嗔骂道:"死江韵!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想了想,说:"那你可是想把你自己嫁给他?"白亮便垂下头,一脸难得的羞答答。我见他这副模样,便更来劲了,想逗逗他:"难怪刚才饭桌上你神情恍惚呢,连白半仙都来了,以前咋没听你说过自己是半仙啊!这骚小子!"白亮扬手正要打我,大熊清了清嗓,淡淡地说道:"你们别开玩笑了……人家不是……"我明白大熊想要说什么,便知趣的闭嘴了,再看小白,仿佛一脸失魂落魄。

整整一晚上,我都听到奶奶在房里干呕,然后是一阵水流到瓷盆里的声音,是姐姐在洗弄脏的毛巾。我心里乱糟糟的,睡不着觉,打开床头灯,想找本书来看。我的目光停留在那本吴二爷留给我的陈旧的表演杂记上。我轻轻取了下来,封面上那一朵朵墨菊纹理散发出古典的幽香。我轻轻翻开笔记本,里面全是用毛笔写的密密麻麻的繁体的字迹。

我细细看了一章,觉得写得很生动形象,还提及一些表演绝活,比如托举、开慧眼、钻火圈、藏刀等表演要决,甚至还有一些关于变脸的描写,只是虽然大费篇章,最终也没揣测出要领来,无果而终。

我觉得这本杂记的确很是受用,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它本是属于吴家的东西,但吴二爷为什么要将它遗留给我呢?晓风肯定很不开心,他是如此热爱川剧表演!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抢走别人心爱的玩具的孩子,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脑海里竟然闪出一个念头:资源共享。

我打开电脑,将那本杂记一页一页地扫描出来,然后打印成册,决定将它送给晓风。晓风一直对我心存偏见,我想,如果我这样做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于是我给晓风发了个短信,说明天去找他,有东西要给他。

第二天我便按着晓风给我的地址找到他家。沙坪坝陈家湾和福路民生小区三栋第一单元十二楼。

由于经济的限制,他家新买的是二手楼房,但里面装修得相当不错,算不上高档却典雅别致。典型的三室一厅,独立厨卫。吴叔叔和吴阿姨见着我都分外开心,毕竟在这陌生的新环境,能遇到同村老邻居实在不容易。他们用我所见过最热情的方式招待我,反倒让我显得拘谨起来。

在聊天中,我得知,以前在乡下做教师的吴叔叔在晓风叔叔的帮助下,顺利进入当地一所条件还不错的中学做老师;而以前是民间医生的吴阿姨由于无本无证,精通的都是一些快要失传的民间偏方,更偏向于中医领域,城里的医院都不认可,所以到现在还处于无业状态。搬到城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一直忙着布置新家,也没来得及到我家茶楼去坐坐。

我听了他们的倾诉,便说:"我认识一些医生朋友,可以帮您打听打听。"吴阿姨便激动得一个劲感谢我,连声说还是老乡好,还是老乡好。

趁吴阿姨和吴叔叔出去买菜,我从包里掏出那本复印的笔记,递给一直在看戏剧频道的晓风,说:"晓风,韵哥哥有东西给你。"他拿过去翻了翻,一脸诧异:"这是什么?"我笑道:"你爷爷的表演杂记啊!现在不是流行什么资源共享吗,所以呀,我给你复印了一份,我看了一篇,很受用的哦,你一定会喜欢!"可我看到晓风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开心,他反而把脸一黑,一扬手将杂记复印本扔出老远,将电视柜上那盆吊兰打到地上,哗啦摔得粉碎。

我实在不理解晓风的行为。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指着我大声斥责道:"江韵!你根本就不配做戏子!什么狗屁资源共享!要能共享,那变脸绝活怎么不抖出来跟世界人民共享啊!那国粹精华怎么不拿去跟世界人民共享啊!别让我这样瞧不起你!"我给晓风骂得回不过神来,愣痴痴地呆在沙发里。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强迫自己挤了一个笑容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呀!你跟你的焰子哥哥说去呀!你跟骆扬说去呀!这里可没人爱看你表演变脸!"晓风一脸狰狞,他真的变了,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晓风,只要一看到我和焰子哥哥,就赖死赖活要跟我们玩,我们从不闹矛盾的。可是,他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他为什么对我这样记恨?

我极不自在地坐在沙发里,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留下。我竭力安慰自己,晓风还小,他还是个孩子,高考压力很大,心里很烦,况且是我自己做得不对,自作聪明搞什么资源共享,才会激怒他的,这都是我咎由自取。

僵持了一会儿,晓风的气也消下来,淡淡地说:"骆扬他回来了吧!他还真会过河拆桥,得鱼忘筌呢,打死不来我家踩个脚印!"我没想到骆扬竟然没来拜访吴家,毕竟他曾经师从吴二爷,好歹他跟吴家也有师徒缘分。于是我安慰晓风:"可能……可能是他不知道你们搬家了。" "屁!"晓风厉声尖叫道,"他哪不知道呀!连你家搬家他都知道,他咋会不知道我家搬家呀!这分明是癞狗的鼻子,哪香往哪蹭!"看到激愤的晓风,我仍然好心相劝:"你也别这样说你骆师叔,他前两天还说要教你唱戏呢!他可能是刚回国,又忙着跑剧院的事,所以才抽不出空来。"晓风用轻蔑的眼光瞟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得了得了,我要学戏也不学他那派!想到他我就恶心!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狐疑地看着晓风,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眼前这个晓风,如今说话已经变得尖酸刻薄了,我真的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什么事都那样较真。

在晓风家吃了一顿极不自在的中饭,我便匆匆离开了。虽然吴叔叔和吴阿姨对我热情似火,可冷漠如冰的晓风,让我只想快点离开那栋房子。

在路上,我接到骆扬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声泪俱下地跟我道歉。我本不想接他的电话,但如果真的不接,那就证明我还没真正的放下。所以,我接了。

我淡淡地说:"那些破事,我早忘记了,你还提它做什么?"骆扬在电话那边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你没有原谅我么?你还在记恨我么?"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耗下去,只想急着挂电话。他约我找个时间出来见个面,吃个饭,我不好拒绝,就答应了。虽然性格嬗变的骆扬会让我感到恐惧,但我想只要我处理得当,就不会再发生那天那样的事情。

回到家里,惊喜地发现焰子哥哥和小灰回来了。眼前的小灰还是跟之前那样活蹦乱跳,挨闷棒之前是啥样,现在还啥样。只是焰子哥哥一脸倦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许多,眼里也满是哀伤的色彩。

我理解他现在的感受,所以也没多问,只是想默默地去关心他,让他感到,他是有人在乎的,他不是别人口中那只没人管的秋飞雁,他不孤单。

焰子哥哥收拾好了东西,便也顾不上休息,就回渝香子火锅店上班去了。有姐姐在那边罩着,钟老板也没克扣他工钱,薪水照发。

奶奶的病情又加重了。现在,她连粥都不能下咽,医生说,必须得住院治疗了。我们把她送到医院,护士给她挂上点滴,奶奶费力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看着我,嘴一张一翕地想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过去,听到的却是一团咕咕咕咕的因为咽喉疼痛而发出的声音。我知道奶奶一定想跟我说话,她是那样喜欢给我讲故事,给我讲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讲大海有多深、讲织女有多贤淑漂亮,讲牛郎有多老实勤快。

现在,奶奶却再也讲不出那些故事了。想到这里,我的泪便涌出来,一滴一滴落在那雪白的被褥上,湿了好大好大一片。

输液瓶里的葡萄糖一滴一滴地落下,维持着奶奶的生命,就像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走,一去不复返。

我不想奶奶看见我哭,就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我在洗手间碰到了那个叫小华的男孩子,就是上次在医院的公园里面画那尊母子连心雕塑的男孩子。他今天气色很好,不像上次那样苍白,两腮上泛着阵阵红晕,像上台表演的儿童擦的腮红,可爱而招眼。

他不记得我了,匆匆走出洗手间,我在后面叫了一声:"小华!"他回过头来,冲我一笑,那是怎样一副天使般的笑靥啊!我发誓那是我所见过世界上最漂亮的笑脸了!就算海报上画的天使跟他比起来也不过如此!他长着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洁白而整齐;两只眼眸清澈明亮,像蕴涵着一汪秋水;一对大大的招风耳跟精灵人似的,惹人喜爱;脸圆圆的,像一朵灿烂的向日葵,短短的刘海轻轻的趴搭在额前,散发着黑色光泽,柔软而漂亮。

我彻底被那张天使般的脸庞迷住了,直到他问了一声"你是叫我吗",才将我从陶醉中唤醒。

"哦,是!"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说:"我见过你画画,你画得很美。我很喜欢。"他便笑得更甜了,说:"谢谢!要是你喜欢,我给你画一幅啊。"他还没有变声,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孩子气。我愣了愣,才说:"哦!好啊。"我便跟着他走进二楼的画室,里面空无一人。想必现在正是游戏时间,其他孩子都在大熊的带领下在公园里玩得正欢吧。

我就像一个模特,任由小华摆布。他让我端坐窗前,窗外是一珠高高的夹竹桃,一支柔美的枝条软软地伸进窗口,上面开着一串粉红色的漂亮的花。小华吩咐我将脸微微侧向外面,目光注视着远处楼房上那群灰鸽。

小华一边替我画像,一边跟我聊天。他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他的脑袋里有很多奇怪而独特的想法,同时也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梦想。

在聊天中我知道他叫连华,本是河南郑州人,正上高一,因为身患肾炎被迫休病假。他的父母听说重庆第一人民医院有一位专攻肾病的高学位医生刚从美国最好的肾病研究中心回国,便第一时间将连华送到这里来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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