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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刘也没有说下去了,只顾把自己的那份早餐里的包子油条往嘴里塞,吃了两个包子后才又说:“那小子呢,还不让他起床呀?”王峰随口说:“小孩子,让他多睡会吧。”大刘又笑嘻嘻地说:“你可真会体贴人,谁嫁到你都会是个幸福的人呀。”王峰差点就没话回答了。只好说:“哪里,哪里,我对你的照顾也挺周到的嘛。你就嫁我算了。”大刘说,“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没有要求你娶我,但以后我是吃定你了。”边说边笑哈哈的。王峰也跟着笑:“那要等到我不怕被嫂子剥皮削骨的时候再说了。现在不敢。”提到老婆两个字,大刘神色暗淡下来了。收住了笑。瞪眼说:“什么话不说,。却大早就拿这话来刺激我了。”王峰赶紧说:“我们快点吃,等回上班呢,过完了今天就可以休息了。”大刘又回复了刚才的神色,笑着说:“是不是和小邢有约了。这么盼着休息呀,我请求明天加班算了。”王峰一笑也不答话。只顾吃自己的早餐了,大刘看时,又亮起锐利的眼神来看他了。王峰面对他的时候实在无法招架。只好说:“拜托你,从今以后别拿这样的目光来看我好不好?”大刘哈的一声笑了:“那只说明你自己心中有鬼了。”王峰求饶说,“就算我心中有鬼了好不好?”大刘看了一眼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不再看他,王峰却在他的这一眼里惴惴不安起来。
靳新是在王峰去了上班之后才醒过来的,洗过脸之后就吃早餐。才两天,他就习惯了王峰家里的生活,吃完饭后打扫一下房子,也就没有事做了。于是想着要干点什么事,可惜这诺大的城市里却没有他的去处,终于他决定自己去找一下工作,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可能的事,像上次,自己不是白送也没有人请么?但出去碰碰运气也总比老呆在家里好的,要么也当作是去逛一下街吧。于是自己收拾一下就出了家门了。
口袋里装着王峰昨天的二十元钱,总也算是不怕没钱回来的,于是顺着小公园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他自己在想,我究竟能做点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这个身子,在家里长年劳动的,除了挑挑背背外,自己还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刚到这里没有找到老乡的时候,他就不止是一次试图自己去找工作了,看到那里的店门口有招工的信息他就问那里,卖衣服的说是要女的,做大排档的虽然要男的却是要有厨房经验的,靳新说自己在家赶时髦会做饭的,人家就是等消息吧,问第二次时,人家就说已经请到人了,超市里说招人的,靳新又觉得自己的穿着根本就不能入去了,自己也没胆去试,在市区内有几家气派很大的厂家,说招人,过去一问,要的是有高中以上的学历,但自己也没有,本来听老乡说找工作挺容易的,但他却从来是没有成功的。才至于落到那个地步。
如今再出来找工,他就再也不去找那些了,但该找什么呢,自己真的没有谱。只是盲目地在周围溜达着,整个上午,他都没有找到任何可能会让自己找到工作的机会的,实在让靳新丧气。看看天已经不早了,肚子也开始叫起来了,摸着口袋里的二十元钱,他忽然觉得这钱的分量,要是靠自己去挣这钱,怎么才能挣得来呢,终于还是想到回去吃点面算了,于是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路过一家名叫“蓝鸟”的夜总会的时候,看到门口正立了一个广告牌,靳新习惯性地停下了脚步去看,上面正好说招工,名为服务生,却没写什么要求的。不禁又让他犹豫不决,怕的是又有这或那的限制,到时不过是自己再次丢人罢了。正要走开,里面却走出了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年青帅气,看着靳新,笑着说:“想找工作呀,小伙子。”靳新看着那个男子,用怀疑的口气问:“我行吗?”那男子笑着说:“为什么不行,只要你是有手有脚,愿意干活就行了。”“就这样简单呀?”这次靳新不是怀疑自己,而是怀疑那男子的说话了。那男子仔细打量了靳新一翻,点点头说,“你的条件很合适我们的地方呀,如果你愿意的话,来这里上班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要你愿意,”男子强调“愿意”两字。靳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千找万找都找不着,但现在却是工作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该转运了,先是遇上了王峰,再又遇上了这个和王峰一样帅气的男人,他差点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好在毕竟他还记得问工资,“试用期四百元一个月,过了试用期看你的工作表现,还可以加薪水的。最多的可以加到八百元。”“八百元?”靳新脱口叫出声来。八百元在靳新看来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这样的好事都有,那男子还以为靳新是嫌少了,又说“包吃包住。怎么样?有兴趣么?”如果那男子不说后面这句,靳新早就答应下来的了,但有包吃包住这句话,反而让他要想一想了。他也听过打工上当受骗的事。如今虽然想找到事做,但毕竟还有个王峰在,“应该问问王峰吧?”他想,但如果错过了这分工作,还会有么?他不禁又迟疑不决了。最后,他终于想了个办法。对那个男子说:“我想我明天再来答复你,可以吗?”那男子很爽快,说:“可以。”王峰又问了句:“不会到明天就招够了人吧?”那男子觉得这小伙子可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呢,于是笑着说:“不会,只要你愿意来做就行了,欢迎你来。”
靳新一颗心落了下来。欢天喜地的回家去。心里只是想着自己也终于有工作了,恨不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峰。
他却不知道王峰也正为他的工作发愁呢,办公室里。小郭正在说着帮靳新找到的工作,列举出来倒也是项目可观。“我高中时的同学那里要一个平面设计员,待遇不错,”“那得看靳新会不会电脑呀?”王峰否定了:“我三姨那家公司里要文员。”“那也得要靳新会最起码的打字制表呀。”“文安那里要一个助理员。”文安这个人王峰是认识的,不但是他认识,这座城里从东区到西区只怕没人不认识的,一个大公司的总裁。王峰不禁好笑,摇摇头。那边大刘停下来看报纸,笑嘻嘻地说:“小郭的办事效率就是高,竟一下子找了三份。”小郭眼睛一瞪,但马上又泄气了:“我明天再问问那里要开电梯的或者看门,再就是扫地或者倒水的,至不济也可以去洗厕所的。”邢飞燕在那里“卟噗”一声笑了起来。向着那个低眉垂首的王峰笑着说:“究竟那个靳新能做什么呀?你倒说说看才是。人家小郭一翻好意都白花了呢。”王峰其实在小郭说到这几种工作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不是小郭的问题,而有靳新的问题,这小子写个字也成问题,能做得了什么呢?总不能真的让他去倒水扫地或者洗厕所吧?听到邢飞燕这样一问,不禁语塞了。
大刘在那边慢条斯理地说:“头儿,如果真的要为靳新找事做的话,叫你老爸或者老妈去找更快呢。”其实叫王爸王妈找工作当然是易如反掌的事,但问题是王峰从来没有想过要老爸老妈去出这个面。他跟靳新算什么关系呢?就算这小子曾经叫过 “峰哥”也仅限于那一次而已,更何况,他老爸老妈的脸可是不能丢的。大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王峰不禁又怀疑了。看了一眼大刘,正好大刘也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峰,王峰心里一跳。忙调头去跟小郭说:“再看看吧,靳新可能什么都不会呢?”他可不敢正面去看大刘了。邢飞燕这时则说:“大刘真是的,要是能叫伯父伯母出面的。那还用我们来找呢?”小郭也点头。大刘也点头,不过大刘还说了半句话:“唉,这个伯父和伯母还真是择人叫的。小邢叫得亲切,要是我和小郭叫那就,,,,,,”话没说完,小郭就笑得前俯后仰了。邢飞燕则红了脸,一个纸团扔了过去。王峰连忙打岔,说:“看来当务之急是让靳新学点东西才对,不然还真的找不到工作了。”小郭停住笑,说:“可学东西得要钱呢。你说,,,”王峰还没答话。大刘又在那里接过来了:“你小郭操心什么,那个靳新是头儿自己包下来的,当然有头儿出钱供了。”小郭又笑起来了,“说得好,这个包字用得准确,加十分。”王峰不禁苦笑了。说道:“好了,先别说了,等回去问清楚靳新再说吧。”邢飞燕本来要说什么的。但一看大刘瞪眼正看着她,连忙不说,只笑吟吟地看着三个男人,不哼声了。
办公室里的讨论终于还是没有下得定的。不过王峰还是要三个人去为靳新想想办法。下午下班的时候,邢飞燕在走廊上对王峰说:“你如果怕经济上的困难,不如给他找一份清闲的工作,白天上班,多少帮补一下,晚上你自己就都他学点电脑,总比外面教的好,外面那里又真的能学到什么东西了呢。”在办公室时她就想说这句话的,但怕大主又要取笑,所以到现在才说。王峰觉得是个好主意,只是这个清闲所包含的意思他还是懂的,以靳新现在的知识,只怕也只能做那种清闲的工作了。王峰不禁叹气起来。 走出大厅,在推车的时候,看到大刘还在等他,王峰就笑着说:“怎么啦?还想去我那里过夜么?不过先说明,我可不陪你去疯了的。”大刘笑着说:“看情形还得去你那里住,不过不是跟你说这事的,你想靳新的工作,只怕不好找,现在有一份工作,是苦力工,不知道靳新愿不愿意去做呢?”王峰急忙说:“什么工?”大刘看着王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在一家建筑公司里做事,最近那里招工。只吃输氧的饭,看你的意思怎么样了?”王峰苦笑:“那得看靳新的意思了。”大刘又说,“先去做一下杂工,有机会就学着绘图之类的事。晚上你可以用自己的电脑手把手地教他学点电脑上的制图之类的东西,这不需要很高深的知识,相信靳新还是可以做得到的。”王峰想:“这个主意还是挺合适靳新的。”只是要靳新去受那种工地上的苦,他又于心不忍了。不过一切还得看靳新的意思。王峰还是很感激地对大刘说:“谢谢,这是最好的主意了。好,你先留意着,我回去跟靳新说说看,看他自己的意思怎么样吧。”大刘笑了起来,说道:“要说谢谢也不是你来说的,还是等那小子自己来跟我说吧。”哈哈一笑,上了车,临开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等我电话,我也不知道今晚还要不要上你那里去呢?”王峰应了一声,也开车回家里去了。
一路走一路却想着大刘这个人,总感觉到大刘不容易。家里兄弟姐妹四人。但有正式工作的就只大刘一人,还有两父母,再加上自己的一个儿子,既要养父母,又得养儿子还得接济兄弟姐妹这都靠大刘一个人支撑。确实够呛了,好在大刘的人面广,为兄弟姐妹几个找好工作,且能安稳下来,他自己也忙忙碌碌地到了二十八岁才结婚。,现在有一个儿子叫小星。日子看起来是过得挺开心的了。不过一个人在开朗后面往往也会掩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吧。像大刘这两天的情况,尽管在人前他还是那个整天没有一点正经的他,但人后他不也一样的得靠酒来麻醉自己么?
王峰忽然有点同情大刘了。家庭重压下,这个表面永远乐观的汉子,却不知道心里深处还藏了多少未被人所知的秘密呢。活得并不是那么痛快吧。但想归想,现在王峰也够为靳新的事头痛的了,所以也不能够为大刘想什么办法,清官难断家务事,除了同情外,还能怎么样呢。
来到离小区最近的那个菜市场,王峰得买菜,因为今天晚上的菜靳新是肯定不会去准备的,他也没有那个钱。于是进了市场。
正是下班时候,买菜的人很多,但都是些婶辈的人物,不过王峰也不怕难为情,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的,因为一个年轻小伙子来买菜毕竟在王峰看来还是件少有的事,看到那些为几分几角钱就把市场搞得热热闹闹的人们,王峰是有点烦躁的。于是只是匆匆忙忙地买了就走。
到家了,只在门口就听到靳新在里面哼着歌,说实话,这小子的嗓音条件很不错的,唱的是那首王峰最爱听的《朋友别哭》只是歌词颠倒错乱得厉害有的没有歌词就用一个“唔”来代替。但并不影响好听。王峰觉得奇怪,不知道靳新今天怎么会这样高兴。也许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吧,不管怎么样,高兴总比整天苦着脸好,他想像着靳新的那张笑脸,肯定还是像昨天楼下所见的一样吧,心里一阵温暖,推门进去。
靳新在回来的路上,用王峰给的二十元钱买了菜,正在煮饭做菜呢。听到门响,探出头来,说:“你回来啦。”说话的声音比以往要响亮得多了。明显就知道今天他的心情不错。王峰这一瞬间竟有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对爱人在一起的情景,丈夫或是妻子回来了,然后妻子或者是丈夫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探头出来,微笑问好。一室里满是饭香与菜香,一个很温馨的画面。但他自己也马上就否定了这种想法,那只适用于男女之间的情景,若用到两个男人之间会不会很滑稽呢?但这不正是他盼望的情景么?但靳新会是自己所等的人么?这两天来也许他对自己是有一定的依恋,但谁又能说便是那种感情呢。如果他不是的话,那又会怎么样呢?王峰实在不敢想得太多,保持现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也挺好的。于是点点头说:“做什么菜呢?好香。”纯粹就是一种无话找话说的无聊。靳新听到说好香,倒是很高兴了,说:“我用你的那二十元钱买了些菜,等回儿就可以开饭啦。”缩回头去做菜去了。王峰走到厨房门边靠着看靳新做菜,而靳新则一边做菜一边跟王峰聊天,不过是说这道菜怎么做那道菜怎么炒而已。王峰从来就不关心菜是怎么做的,不过是熟了就可以吃罢了,如今看靳新说得头头是道的,也不禁佩服靳新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一套本领了。同时他忽然有点感动于这种两个人的世界,
没多久,菜煮好了,靳新居然还拿出四瓶啤酒来,帮两人倒上,王峰终于问道:“看你今天这么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好事吧?”靳新抑制不住兴奋说:“我找到工作了。”王峰忍不住“哦”了一声,这完全出乎他的意外了,就算怎么想也想不到是这回事了,因为靳新本来就是因为没有工作才被拉到治安队里来的。但事过两天,他竟然能找到工作了。想想中午还几个人还在在办公室里商量为他找工作呢,没想到他倒能自己找到工作了。王峰忽然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可气了。那就等于说自己为他花的心是白花了。这一刻王峰竟有些失落起来。呆望着啤酒杯子出神。靳新觉察了王,峰的神色,问:“你怎么了呢?”王峰苦笑着说:“没有什么,我们几个还在为你的工作发愁呢,你倒好,竟自己找到了工作了。要是你早两天找到工作不就不用被拉到那里去了吗?哦,什么工作呢?”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问到题上来了。靳新看着王峰,看到王峰眼里满是关切,但却没法看得出王峰眼里的那丝丝的留恋,靳新不禁也心里满是感激,“我若是早二天找到工作,我可能就没有机会认识你了,哥。”这一声哥,声音低沉,分明充满了浓浓的感情。却叫得王峰心颤,但心里又总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只是一时说不清楚问题出在那里。仿佛竟有种将要失去靳新的不祥预兆了,不禁惴惴不安,抬起头,王峰定定地看着靳新。
“是一份夜总会的工作,叫‘蓝鸟’吧。试用期有四百元,以后做得好了还可以加,最多可以加到八百元呢。”说到工作,靳新来劲了,声调也一变原来的低沉,高扬起来,虽然没喝酒,脸上就先涨得通红了。“而且还是包吃包住的。”王峰忽然松了口气,原来真的是这样,他明白为何会有不祥的预兆,靳新的这句话就告诉他了,靳新是不用在这里住了。而他终于还是会失去靳新。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很好笑,白白地对靳新好了几天,自己将是毫无所得地送走靳新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与失落。只觉得是一种柔柔酸酸的痛,更觉得眼前的酒菜饭人都不过是一种虚幻的东西罢了。同时王峰又悚然而惊,问自己:“我帮靳新竟是希望他无所依靠的时候自动投到我的怀里来了,我还真是个可耻的人呢。”于是,王峰便真的承认自己的卑鄙无耻了,可是内心还是要挣扎,但再挣扎也挣不过眼前的事实,靳新还是要走了的,他本不是自己这样的人,于是王峰在这一刻忽然平静下来了,先举起了杯,说:“来,为你找到工作,碰一杯。”他却听到那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似的,干涩,平淡。没有半点情感在内的声音。没等靳新说话,王峰就一仰头把啤酒倒到肚子里去了。啤酒很苦,这是王峰喝这么久啤酒第一次感觉到的味道。喝得太急了,王峰被呛了一下,呛得难受,那种难受从心里直扯到头上,再到眼里。王峰连忙站起来跑到洗手间去,扭开水龙头,用手捧了一把水,往脸上一抹,抬头看镜子里的人像,“这是我么,”王峰问自己,镜里人脸色灰败,原来啤酒并没有起到催血的作用呀,王峰想笑一下,但只见镜子里的人嘴角扯了一下,很难看,连忙停住了,只能在心里一笑:也好,靳新从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又何曾有失去过呢。深吸一口气,王峰走出了洗手间,坐回了桌子旁。
靳新正用筷子夹了一个肉片,看王峰出来了,问:“哥,你没事吧。”又是一声哥,王峰差点想说出“别叫我哥”这句话了,好在他能忍住了。“没有事。”这句话是回答靳新的,但更多是对自己说的。王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给靳新加上,却发现靳新并没有喝,于是说:“你怎么不喝呢,”靳新低声说:“我从来就不喝酒的,你刚才喝了一杯就被呛着了,我怕我也被呛呢。”王峰哈哈一笑,说道:“刚才一杯是为了你找到工作而碰的。说不会喝酒可不行呀。快喝。”靳新察觉王峰的变化了。一向对自己温温柔柔的王峰这句话才像是一个做警察的气度与魄力。他却不知道王峰在他说出“包吃包住”的那个时候起,就忽然放开了,放开了这几天对他的牵挂的情绪,要将他从此视为陌路的想法。还以为王峰为自己找到工作而高兴呢。听到王峰这么一说,靳新也就举杯喝了。但只喝了一口,就停下来,皱起眉头了,王峰又笑了起来说:“这杯酒可不能停下来的,因为表示你以后的工作像喝酒一样顺畅,停下来就不利了。”靳新一听,不敢停下,猛地一下子喝了下去。接着像王峰一样跑到洗手间里去了。王峰看着靳新的背影说:“可不能吐呀,吐了不吉利的呢。”洗手间里传来靳新用水冲脸的声音。
王峰觉得很痛快着的痛从心里升起,一种失败后再赢了的感觉。但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心理的可耻与变态了。甚至是残忍了,“靳新从来没有说过要爱你,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今靳新要去工作本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你却因为一个本没有说过爱你的人不爱你而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伤害一个对你有着兄弟般的感情的人,还算个人么?”王峰想着。如果是别的人说的是这句话,是一个王峰把他当成兄弟的人说这样的话,也许只会高兴,但他自己确定对靳新不会是那种单纯的兄弟关系,他所想的是包含了另外的一种关系。所以如今只觉得心头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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