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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感
2009-07-06 14:0:48 来源:网络 编辑:知雨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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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伤害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害他动感情。就这样在这段感情中我再被伤害了一次。事情还得从2008年的初秋一天开始说起。上海的秋天温度依然居高不下,闷热再一次袭击着这座城市,孤独始终包围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享受这样一份孤独?因为在孤独之中我感受到了一份难得的自在。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去刻意寻找爱情。才23岁的自己不断地感觉老了,仿佛在渴望年老中得到了一种平静,一种归依。从18岁进入同志圈中并奉献出宝贵的第一次。疼痛感之后,好几年下来,不间断地爱过,伤过,痛过;一个又一个,一次又一次,一段又一段,一幕又一幕;有过憧憬,向往,激情,渴求,梦幻,纯真,而到如今还剩下什么?

来上海求学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期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无非还是在淮海中路,复兴路,华山路一带。我和他认识时就住在淮海中路的弄堂里,喜欢这里的小洋楼。安静,优雅。一直想寻找张爱玲笔下的痕迹。虽然时代变迁,可这里的老房子仍旧让我有一种眷恋的感觉。那天午饭时间到了,从居住的弄堂拐了一个弯就到了乌鲁木齐中路的一家饭馆吃饭。三年时间下来不间断地在这条街上的饭馆吃饭,尤其是这一家。尽管没什么好吃的,无非是盖浇饭加酸辣汤,而且价格又贵,简单一餐吃下来也要二十元左右。没办法就这样将就了三年多,慢慢也就习惯了。

我手里拿着一本书,可以在等饭时间的十几分钟里翻翻看看,以打发枯等的无聊。这俨然成为了我的又一个习惯。饭店里有时人声嘈杂,可把书一页又一页地翻下去,感觉也比干坐着等要强许多。那天我带的书是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的剧本《跨掉的一代》,戏剧专业的我对剧本有一种特殊的偏爱。手里拿着书,站在柜台前看着墙上的菜单扫视一遍。坐在柜台里的老阿姨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对我说:“小弟,又来吃饭了,今天吃什么,还是酸辣汤和麻辣豆腐饭啊?”她已经很清楚我想要吃什么了。看着菜单上并没有新加的菜,索性还是老样子吧!回答着:“行!那就这样吧!”找到了那个老位置,一个靠角落的座位,坐下翻开书看着,等着。我看着书等着饭的到来,此时不慌不忙听到一个极度吸引人的男性声音。

我心里一惊,如此充满磁性地带着共鸣腔的音色。很像一个人,一个一直住在我心里的人。他的声音也很迷人,那毕竟是一个话剧演员的声音啊!只听见这优美的声音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给我来一碗麻辣豆腐饭和一碗酸辣汤。”我心里一惊,怎么和我要的一模一样。抬头侧脸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和我暗恋的苏无涛有着极为相似的形体,外貌,气质。他的个子比苏无涛略微矮一点,可也有一米八零左右,中长发,儒雅的举止,就连穿着都透着一股魅力先生的味道。青灰色的西装裤,白色的时尚衬衫,一条白底带蓝色细条纹的休闲领带。最吸引我的是他手里也拿着一本书。他点完菜往前后左右看了看,位置都满了,就这样他定睛在我的座位上,对面位置还空着。我心里乱跳个不停,他虽然不是我心中那个美男子苏无涛,可比他差不了多少。不敢看他,假装低头看书。他也坐在我的对面看书。我们之间沉默着好几十秒钟的时间,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脸也一阵泛红。

服务员阿姨端着饭和汤在大堂里喊:“麻辣豆腐饭和酸辣汤谁的?”这时我和他在第一时间异口同声地对着阿姨说:“我的。”说完我俩正式对视了一眼,有一种过电的感觉,浑身麻酥酥的,他冲我笑了一下。

阿姨把饭和汤端过来,放在桌上说:“先给谁?”他对着阿姨说:“先给他吧!他比我先来。”我心跳加速,支支吾吾地说:“没关系,先给他吧!我再等一会儿。”阿姨不耐烦地放下饭和汤说:“随便你们,反正另外一份也很快就来了。”阿姨走了,我们互相看着桌子上的饭和汤说:“你先吃吧!”感觉很有默契一样。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用有点惊奇加鄙夷的眼光看了我俩一眼,随即用上海话嘀咕着说:“真是世风日下,又一对同性恋。”我们都听见了但都没有搭理她。其实我们对于大部分的这种上海中年妇女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们就喜欢没事找事在别人背后瞎议论。

他笑着把饭和汤都推到我面前说:“先吃吧!我的很快就来了。”我羞涩着冲他笑了一下,心里上升一种甜蜜的感觉,极不自然地一口又一口吃起来,像是一个拙劣的演员表演着一场在情人面前吃饭的戏剧。他继续低头看书,我偷瞄了他一眼,吃惊的发现他看的书居然也是杰克凯鲁亚克的,只不过他的是小说《在路上》。没等他看完一页,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碗酸辣汤和一碗麻辣豆腐饭。于是一张小桌子上只见都是麻辣豆腐饭和酸辣汤,还有两本杰克凯鲁亚克的书。那个超级八卦的服务员阿姨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好有默契哦!吃一样的饭。”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冲阿姨笑了笑,然后各自吃饭。表情和吃饭的姿势都很别扭。

他吃饭的速度比我快,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放下筷子,拿起各自的书,互相冲对方笑了一笑。当时那动作,表情,节奏像是专门排练过一样整齐。这时他拿出纸和笔,在桌子上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递给我说:“我的电话,冲着今天一样的饭还有凯鲁亚克的书,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双手接过他的纸条,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说:“好的。”都因为紧张。

就因为一顿饭的巧合,我和他开始了一段情。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老天的玩笑也好?总而言之这段情就这样开始了;这段情伤的我如此之深。

两天后,我还是忍不住给他拨了一通电话。我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由于我们都住在上海徐汇区和静安区的交接处。我在淮海中路属于徐汇,他在华山路属于静安。在一个秋天的傍晚一起散步到了静安绿地。那两个多小时的散步我印象深刻,一直到他拉起我的手,就这样我们两个大男孩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在心底由衷喜悦,爱情来得如此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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