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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
2017-12-03 12:1:10 来源:网络 编辑:知雨 作者: 点击: 评论:查看评论 发表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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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学要毕业时,安为我打了一次架,那是他唯一一次打架,也是唯一吓到我的一次打架。

作为班里的三好生,我有了保送区重点的资格,可同时被评为三好生的还有两个。所以不知道是谁,说我是走后门才有的资格。我把这事和我妈说了,我妈还特意找了老师,可老师跟我说现在名额都定了,他们说什么也是气话,我只要别犯什么错误就行了。我知道这错误就是指气不过而引起的打架。

一天放学,我和安在前面走,后面孙伟就开始说闲话。他不是三好生,他攻击我只是因为他喜欢三好生宋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在安面前损我了,所以我没当回事。谁知安突然就转身冲他打去。孙伟是我们班高个的,安当然不是对手,一个拳头过来,他就差点摔倒,我还没来得及去扶,他就又打过去了。我当时真是被安的举动吓坏了,平时的他一直是温顺的,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当孙伟的第二记拳头打在安的正脑门上时,安倒在了地上。我去扶他。“平安,平安”叫了两声他没醒。周围的人渐渐多了,都在议论纷纷。孙伟显然也是吓坏了,楞在那儿不动。我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他也条件反射般乱抓,我看见他的两个鼻孔都在冒血,我的手打得酸疼,但我没有停手,我不曾想到如果他被我打死了会有什么后果,我只知道他伤害的安,我得替安报仇。现在想想,我那时可能有暴力倾向也说不定呢。

“平安醒了,平安醒了。”有人这么喊。
我和孙伟都在同一时间停了手,这时才发现彼此都没有力气再拉对方一把。
“平安,平安”我搂着他。
“江南哥哥,你流血了。”我顺着他指的地方,摸到我右腮处有疼的感觉,然后看见手上有血。
“没事,一点都不疼。”我安慰他。
扶着安起来,我仔细看他,生怕他和从前有什么变化。
“你没事吧?”
“有点晕。”他扶着头。
“你吓死我了。”我当时真的快吓死了。
连搂带抱地把他带回家。

我妈不知道我打架,我说脸上的好多条血道子是我磕的。她到是没说什么。可第二天我和孙伟就站在了老师的办公室。问明了原由,鉴于我脸上的伤更明显,老师没怎么批评我,我很得意。可为了这次打架,我脸上落了个疤,而且很明显。长大后,安有一段时间总是自责,说那伤是因为他太弱造成的,我老是说他唠叨。直到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我告诉他,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那伤,因为它是为他留的,也就是为爱留的。他听的笑,笑的很好看。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二)

我顺利地进了那所重点中学,离我们的小学有将近3站的路程,虽然这对于一个12,3岁的孩子并不是很长的路,可感觉却不一样了。那时我觉得孤单,因为身边没有安,没有相识的朋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个月,我终于和班里的朋友混熟了,还有了两个特要好的哥们儿,大名和三儿。大名当时是体委,入学时就有1米7了,让我羡慕了好一阵子。至于三儿,之所以这么叫他就因为我们三个里他最小,但要说块头,他还真挺敦实的。每天他们都能和我顺路回家。初中三年,他们很有点护花使者的劲头儿。有时放学早,会看见小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往外走,于是就特意多看几眼,希望能看见安,当时可能只是出于哥哥对弟弟的疼爱。但是没有遇见过一回。

初一那年冬天,我和大名他们去北海的湖上滑冰,结果摔伤了尾骨,是被他们抬到家里的。我妈当时就急了,一边唠叨,一边抹眼泪。到医院,医生先把我妈训了一顿,说什么摔厉害了可能瘫痪,尾骨不比别的,没法开刀什么的。把我们都吓到了,最后他却说“摔的不重,在床上趴些日子就没事了。”真是没见过他那样小题大做的。可我当时根本坐都坐不起来,只能每天趴在床上,和一个瘫子没两样。好在那时是寒假,否则连课都上不成。三儿他们经常趁我妈不在家时来,说我妈凶神恶煞。但每回来不了一会儿就说去找谁谁玩去,又丢下我一个人。只有安,每天都陪着我。他总是拿着作业走进我们家,说是他妈让他找我补习(我那时就让院里人给盯上了:未来的大学生),结果我们老是一聊就没谱了,直到没的说干坐着时,他才恍然大悟“江南哥,我作业还没写呢。”

住四合院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厕所问题,我们都得走到胡同口的那间公厕去解决。大冬天的,我又有伤在身,所以我妈特许我小解用盆在屋里解决。当我让安扶我起来方便时,他倒没有什么反映,我却不好意思。强迫他转过脸去,他一边笑一边不情愿地转过去,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问“好了吗?好了吗?”真让人没办法。可我还是很感激他,因为每次都是他端着盆出去倒掉。对于此,我后来发现他在日记里这样解释“我现在什么都要靠南,他从不抱怨什么,他总是说以前我也这么帮过他,可我那算什么呀,只是12岁孩子的小玩意儿,但他却记得。我很高兴,他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从那次摔伤后,我就觉得没有比安更好的兄弟了,他总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陪着我,不象大名他们,有地方玩就把我撂在一边了。我也因此更加珍惜,爱护他。

安六年级要毕业,我才14岁时,正赶上那次学潮。对于我那样的年纪除了凑热闹根本不了解到底那些学生在干什么。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一周还只有1天半的休息。周六中午,我刚回家放下书包,准备和大名他们去看游行时,一出门赶上安刚回来。


“江南哥,你去那儿?”
“走,跟哥看热闹去?”
“那儿啊?”
“去就得了,问那么多。”

他把书包往院儿里的石桌子上一搁,就上了我的自行车。

和大名,三儿他们挤在人堆里,看着大敞蓬车上喊口号的学生,我顿感热血沸腾。14岁的年纪,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看见人家在伸着两个手指头,我也跟着伸,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笑的是,安看我伸他也伸。那时他还是比我矮将近一头,所以他的手刚好晃在我眼前,我就看着他乐,他也傻笑。想一想,那时的我们真是蠢到一块儿去了,当然还有我那两个傻哥们儿。

游行很热闹,象看马戏似的,我们一堆人随着敞蓬车的开远也散了火,根本不知道那车到底开向了那儿。广场?天堂?还是哪个未知的地方?

等我们准备回家时,我傻眼了。我那辆8成新的金狮自行车没了。。。。。。

“车丢了?丢那儿了?”我妈瞪圆了眼睛问我。
“就丢路边了。”我很小声。

“说,上那儿疯了一下午?恩?上那儿了?”我妈平时挺温柔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架势,我吓的一楞。再说,我妈是提醒过我的,不能上街上看热闹,所以我还不能说实话。然后我就编。说实在的,说慌我是真不擅长,可总比安强的多,这也是那次经历让我了解的。

我告诉我妈,我是因为想上厕所,所以就把车停在路边的公厕门口了,2分钟的功夫就不见了。因为车丢了,我不敢回来,所以才耗到傍晚才回家。一般人都听的出我这是一个太不高明的幌子,何况是养了我十几年的老妈。按在床上,扒了裤子,我屁股被笤帚抽了几下子。我这人没别的好,就是嘴紧,所以我一口咬定我那个谎,我妈也没辙了,只好相信那句“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一辆车就是活着的代价。最后,她给了我一句话,“以后走着上学去。”

至于安,现在想来都觉得他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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