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篮球场上已经没有人在打球,只有几盏路灯明晃晃的照着红色的橡胶地面。已经有记不起那天到底天气如何了,至少没有下雨吧。
他拿了几只香蕉,随手递给我一只,我没理他。他有些无趣,香蕉也不吃了,慢慢地走到一个篮球架下。这时,我忽然觉得我们俩就像在演一场电影。高潮来临时的那种沉闷和紧张压迫着我们。
有飞蛾不停地撞击路灯。
F没有抬头,而是慢慢地说到:“你的确定你想知道那抽屉里是什么吗?”,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
我正想回答,F又说到:“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让你也有选择的权利。”
…… ……安静,可怕的安静…… ……
“那抽屉里是一本病例。这段时间你找不到我,其实我是去医院了。之前我跟你说我和我的老乡去了外地,我们把钱花光了就卖了手机。其实,我是拿卖手机的钱看病去了。”
我怔了!“你生病了?怎么...”
我没有说完,F打断了我,“让我继续说完吧,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怕了。豁出去了吧。我得的不是感冒,不是发烧,我得的是性病!通过性途径传染的性病!”
窒息,耳鸣,麻木。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再次朝我袭来。
我没有说话,思维很混乱,这样的情景之下,我应该说什么呢?我开始反思我和他之间有没有感情,如果有的话,是不是爱情,如果是爱情的话,这个时候我是应该退还是进。
“我现在身上没钱,我又得了这样的病,现在我的状况你都了解了。你想清楚了。该走就走吧!”
…… …… 我还是没有说话。
“好吧,那我走了。”F拍了拍手,从我身边走了开去。我的大脑有些处理不过来这样的状况,我看着他一步步离去,我忽然想起小三对我说的话:别对他人这么好!
“F,你明后天有空没?我带你找钱去!”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这个决定,决定了整件事情的悲剧。
人生的方向
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抉择 或对或错
我们走的那一天,是我大学班上第一次集体出游,所以,只有我一人没去。那张全班同学的合影照片上没有我。在那之后的4年里,班里的合影照片也再也没有我的身影了。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一次诅咒。
我们走的那一天,我是大一新生,他上大二。
我们走的那一天,他在车上拉过我的手,唯一一次的主动。
对于我这样的普通学生,到哪里去找钱给他治病,找父母是肯定不行了,于是,我打算找我的舅妈。她特别疼我。我舅妈30多岁,嫁给我50多快60岁的舅舅,没有孩子。她很漂亮也很会打扮,我一直很欣赏这样的女人,自信,不失自己的妩媚。不过,现在她和我的舅舅离婚了,前段时间回家看舅舅,180多公分的他一下子就瘦了好多,我知道,太漂亮太自信的女人总归不可靠。不过,我还是喜欢我的舅妈,因为,他和我舅舅的感情是他们之间的事情,选择也是得他们自己做的。舅妈现在和一个年轻的研究生在一起,小她很多。
坐了4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又坐了1个小时的公交车之后我们到了舅妈家。家里没人,舅舅在忙生意,给舅妈打电话,她在做美容。又辗转了很久才找到舅妈,看来她很想我,她一直都很喜欢我这个外甥的,直到现在她虽然不跟我舅舅在一起了,她还是一样疼我的紧。我走进她,她正舒服地躺在美容床上,“舅妈,我来了。”
舅妈睁开眼镜,很快从床上坐起来,“哎呀,快过来让我看看,还是那么乖!来舅妈抱抱……”
我很无语,尤其是F在旁边,舅妈这样的“热情”我有点招架不住,“舅妈,我同学在呢。”
“哦,我没看见。让你同学坐。看你,你还害羞啊。舅妈疼外甥应该的啊!”
我和F坐在沙发上,等舅妈做完美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她说借钱的事情。不能说实话,不能说我和F的关系,只能找其他理由了,实在不行就撒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