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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8-23 16:23第六章小狐狸颔首一笑,还好,总比冷着面孔装腔作势强多了。
瞬间,老板台周边的空气都有些暖暖的。
没暖多久,老狐狸就砸下一桶冰来,丢过稿子:“不行,再改改,还是有点锋利。”
“噢,哪里?”
“可不可以把你的观点都拿掉,我的采访稿,又不是你的。”
“记者的叙述只是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
方博年打断道:“不需要,你弄的太复杂,再简单些,我要最简单的那种,一问一答,简单明了。”
郝童还想说什么,看到方博年又抓起了保温桶,咬咬了漂亮的唇瓣,没吭声。
方博年也咬了咬,自己的,有点疼。
“好吧,我再改。”今天的小狐狸很老实。
方博年有点意外,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就鸣金收兵了呢,正在磨刀霍霍的时候,人家却举手投降了,没劲。
转了转眼珠,方博年又开始发威,叫住了欲走的郝童:“你,等等。”
郝童转身,无所畏惧:“干什么?”
这就对了,刺冒尖了,方博年暗暗地打了个饱嗝,眯着眼低声说:“警告一次,不许喊我……那个……”
“什么?”小狐狸装蒜。
“那个……”方博年有点恨恨地。
“噢,那个!”郝童认真的点点头:“好的,方方。”扭头便喊:“陈秘书,方总找。”
陈可疾步走进,可爱的帅哥打着招呼离开了。
陈可询问地看着方博年,老板的脸色有点古怪,木然地指指保温桶:“拿……呃……拿走吧。”
陈可笑应着,出了门才发现,今天的粥,怎么只喝了一半?
呃……呃……方博年的嗝声,有节奏地响彻在偌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见到丁未的一刹那,方博年愣了。这人远比想象中的年轻,虽然实际年龄已过半百,两鬓已斑白,眉眼间却十分的清俊硬朗,颔首的瞬间,倒有几分书生气,一抬眼,威严与凌厉方才散射出来。
也许是军人出身的原故,丁未的身板笔挺,衣着严整,微微的一笑,让人不禁想起了三国里的曹操,一笑开杀戒,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俺乃一枭雄的霸气,一副奸党逆臣的品相,倒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
蓝波的饭菜还算可口,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厨之作。丁未略略翻了眼菜单,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点了几个不贵不贱的中档菜,既不压人,也不嫌逊,慢慢吸着烟,听着大军热情地张罗着。
方博年加了道极品鲍,大军按丁未的喜好,要了瓶五粮液,丁未一笑:“不喝此酒,做尽英雄也枉然。”
众人都笑了,必要的捧场是需要不露痕迹的。
丁未很能喝,五粮液在他那里,好像白开水,方博年由最初的小酌,到咬着牙干了,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变白。
一旁的李莫和大军都暗暗捏了把汗,他们知道方博年是不能喝的,现在这点酒量还是这些年生意场上训练出来的呢。
丁未的话不多,酒喝到一半,才浅浅地应了几句,当然,是以他的量为准,要是按方博年的,可以直接OVER了。
方博年几次将话题引到正题,都被丁未的沉默夭折了后半截。
方博年的酒跟着继续喝,大军从开始陪喝,到现在帮喝,李莫只好稀里糊涂的跟着栽进来,幸好今天提前跟刘亚打了招呼,否则,又得当一周的厅长。
大军感觉有点对不住方博年,明明和丁未提前打过招呼了,他这不接招的手段又使上了,好像他大军串通丁未一起耍了方博年。
唉,自己当初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方博年,为了那点批文,你也有今天,再清高的人,现在也得让人灌的跟三孙子似的,不,是自己灌的,丁未可没灌任何人。你喝,他就跟着喝,你不喝,他自己喝,你说你喝不喝?
丁未起了身,准备离席。一顿饭,前后不到一个半小时,方博年忙起身相送。
站在门口,丁未回转过身,拍拍方博年的肩头:“过两天,我回请,地点随你定。”
方博年马上点头:“好,没问题,地点还是您来定。”
丁未翘翘嘴角,一副看乖小孩的神情。
方博年被这笑弄得没来由的起了身寒意,似曾相识的打了个激灵。
丁未一走,哥儿三都斜在了椅子上,大军长吐一口气:“妈的,这孙子,又来这套。”
李莫嘟囔着:“行了,至少没一棍子闷死,有下文,博年这顿酒没白喝。”站起身,冲着门口的服务员为方博年要了一杯开水。
方博年微睁着眼,沉默不语,天地转的厉害,连李莫和大军都在转。水的温度刚刚好,方博年慢慢小口饮着,李莫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丁未的胃口倒底有多大?他怎么连听都不愿听呢?”李莫皱着眉问一旁猛补菜的大军。
“能一次就漏底的,那就不是丁未了,这种事,怎么着也得折腾你十次八次的。”
方博年和李莫都看向了大军,大军很认真地说:“真的,我没忽悠,他和别人不一样,孙子着呢,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摆平的,所以啊,博年,我劝你再好好琢磨琢磨,不靠丁未,一样可以小打小闹从零干起,等将来路子趟熟了,到那时,指不定江山是谁的呢!”
李莫点点头:“说的是,这个丁未阴不阴,阳不阳的,一看就不好弄,算了博年,还是收了那份心,踏踏实实搞你的旅游和酒店不好吗?”
方博年还是不说话,脸色阴晴不定,大军和李莫不禁都看着他。
还是李莫反应过快些:“大军,闪开。”
哇——方博年终于口吐琼浆,一点不浪费地浇在了大军的裤子上,李莫只溅到鞋面一点点。
大军跳起来,顾不得难闻的气味,心疼地看着意大利进口西裤,妈的,方博年吐哪不好,非得吐那个部位,这一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啊?
还好,吐啊吐的就习惯了,李莫拍着方博年的后背,渐渐地,方博年安静下来。
不愧是私人会所,马上就有人收拾干净了,美丽的服务小-姐微笑着询问是否开间房休息一下,看样子,闭目不语的方博年是走不了了。大军也需要换条裤子,李莫只好摸出方博年的会员卡,结了帐,又开了房。
换了裤子的大军,一阵电话紧催,也顾不得不省人事的方博年,佳人有约,他忙完了朋友,该忙女人了。
2012-08-23 16:23第七章留下的李莫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反正开了房,不如给刘亚打个电话,约出来去会所的游泳馆玩玩,等方博年酒醒了,估计得明天早上了。
半小时后,刘亚来了,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方博年,做了一个牺牲了的姿势,李莫苦笑。
一出房间门,刘亚还是闻着周边都是酒味,皱着眉头看向李莫:“你还能游?”
李莫嬉皮笑脸地:“没问题,你看,要不是我机灵,又是作陪,倒在床上的可就是你老公我了。”
刘亚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成功一半。”
李莫不解:“啥一半?”
刘亚一戳李莫脑门子:“方方也能站着的话,就是大功告成,还朋友呢,不够仗义。”
李莫仰慕之情,泉涌而出:“刘亚,真该让方方醒着听你说这话,就知道人间处处是温情了,省得老觉得别人都欠他的。”
“我不稀罕他明白咱俩,只盼着将来有一天,他可以不再需要你了。”
“你还是介意的,对不?”李莫小心地问。
刘亚觉得李莫喝点酒,智商就归零,无奈地说:“如果方方哪天不需要你了,就说明他过的很幸福,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个人,可以替代他现在的一切。”
李莫看刘亚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圣母,突然抱过去,一阵猛摇:“老婆,我好爱你,爱你的身体,也爱你的灵魂。”
刘亚一瞟电梯里的摄像头,对着镜头咧咧嘴:“没办法,爱情来的时候,都这么酸。”
一走进泳池,李摸就捅了捅身边的刘亚:“哎,亲爱的,看到那个人了没有?”
刘亚寻着,不远处的池边,坐着几个相貌出众的美少年。
“那个,正冲我笑的那个,不是挥手那个,是黑色泳裤,脑袋上顶着个镜子的那个,对,就是他,也许,我们的未来,还要靠他帮忙。”
这次轮到刘亚不解了,李莫颇含深意地一笑:“方方的幸福不远了,就差这几米。”
刘亚恍然大悟,看着微笑的郝童,不禁质疑:“你能确定不会像上次那个吗?”
李莫知道她指的什么,沉吟着:“应该不会,这个,不一样。”
刘亚相信李莫的眼光,老公的独门暗器,看人一个准儿,于是仔细打量郝童,好像丈母娘相姑爷:“呣,蛮像个飞行员的嘛。”
奇奇的心情格外好,看到李哥和身边的欧巴桑如此的恩爱模样,一切都明白了,他,的确不是方哥的爱人,他们,只是朋友。
双方打过招呼,郝童重又带上游泳镜,钻进了水里。李哥身边的欧巴桑,干嘛用那么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像是挖到了金**?
李莫也下了水,很快游到郝童身边。
“嗨,透露一下,那个,喝多了,就在楼上套房,要不要去看看他。”
郝童看着李莫,泳镜遮挡着,看不出什么反应,似乎很冷淡,李莫觉得自己有点上赶着,这孩子,心眼真贼,难道看不出我在帮他吗?
俩人都拨弄着水,郝童也没有走的意思,好半天,李莫的胳膊都酸了,郝童才淡淡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原来取信一个人是这么难,也难怪,他们毕竟和别人不一样,这世上,把他们当成正常感情来对待,又鼎力支持的人,能有几个呢?何况还是有点身份地位的方博年。李莫过份的热情,让郝童紧张不安,充满警觉。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行,我不会帮。”
郝童的表情开始松动了。
“呃……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李莫有点难以启齿。
“不是。,那烂人乱猜。”郝童有些愤愤的。
李莫笑了,的确,小狐狸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
“那你干吗要他的钱?”
“我只想和他要电话号码,他死活塞钱给我,不拿还要打人,我干吗不要?”
如果不是在水里,李莫真想捂着肚子躺下乐。
郝童看了看正向这边游来的奇奇,思索片刻,对李莫道:“李哥,先谢谢你。”
两只手,在水中,带着革命同志般的情谊紧紧一握。郝童迅速游走了。
“李哥,方哥呢,怎么没来?”奇奇踩着水,拦住了李莫。
“噢,有事呗。”
“李哥,童童和你在讲什么?”
“问我劳工法里有没有诉期过效的措施。”
太专业,奇奇懒得琢磨,李莫快沉底了,挥着沉重的胳膊向岸边游去,身后的奇奇赶过来:“麻烦你,可不可以给我方哥的电话,我有事找他。”
“可能,不行,得经过他本人同意才好吧。”
奇奇想了一下:“那跟方哥说,我有事找他,让他给我电话。”
李莫真的支持不住了,忙忙地点了点头,还是呛了口水,妈的,怎么自己这么爱喝游泳池里的水?游向岸边,刘亚双挑大拇指。
方博年做了个梦,一个特别奇怪的梦。
他正插着翅膀,像鹰一样在天空翱翔,还打着旋转,做着各种自由落体式的俯冲,然后再一啸冲天,爽快,恣意,忽然地,天空就下起了雨,这雨很热,也很大,打得方博年睁不开眼,任凭自己在热哄哄的雨里翻滚,不过,舒服的很,到最后,索性放松了所有的挣扎,舒筋活络地躺在这片雨里。
雨停了,天空的云慢慢推挤过来,簇拥着他,厚厚地,软绵绵地,清清爽爽,一股海洋的味道,方博年贪恋地吸着,抓起一大片云,放在鼻子前,嗅着。
那云很调皮,居然很有力气地向后躲闪,方博年觉得很有意思,它越躲,他就越要紧紧抓住不放,猛地拽到嘴边,狠狠地一咬,云朵啊地发出叫喊,方博年满意地笑了,舔舔嘴上淡淡的甜腥:“小样,收拾不了你了?让你嚣张,睡了你又怎么样?我才是老板。”
云朵聚集成掌,如来神掌,一个巴掌扇过来,方博年脸上火热热的,不满的翻个身,继续云里雾里的飞翔着。
郝童将房卡塞到李莫的手里,神情有些黯然。
刘亚眼尖,一把抓过郝童的手腕:“哟,怎么了这是?练的什么功?都破了,方博年牙齿排序够整齐的。”
郝童默然地抽回手,轻声说:“我帮他洗了澡,换了衣服,他睡得挺好的。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了。”
李莫看了看郝童手腕上的血印:“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郝童咬咬牙,重重地嗯了一声:“我得去,狂犬症的潜伏期能长达20年,走了,不能过48小时,拜拜,李哥,拜拜刘姐。”
刘亚望着郝童奔跑的身影,扭脸问李莫:“你确定他是那个未来?这神叨劲,和方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李莫搂着老婆,笑笑:“再也没有比他们更绝配的了,走,回家,咱俩也是绝配,居然帮方方扯起了皮条。”
刘亚掐了他一把:“去你的,这叫月老红娘。”
李莫道:“还不都一样,谁也没脱离勾搭成奸那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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