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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其实在来以前,朋友就像我介绍过国。朋友和国的年纪差不多,比他小上几岁。当年,就是国把他一手带进这个圈子里来的。
大概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年,他们同在一个城市开会,分到一个房间里住。开完会,游玩回来,朋友在洗澡。
国敲了敲门,进来拿东西,看见朋友蓬勃、结实的身体。
要我帮你撮撮背吗?国停了下来,很热情地问他,眼睛却一直没动地方地盯着下面,好像国是对着朋友的下体讲话。
朋友连犹豫的空档都没有,极爽快的答应了。
国脱去衣服,然后和朋友赤条条的一起站在了充满激情的水笼头下。国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朋友的背,手准确无误的放在了那个敏感的部位······
可以想象的出两个成熟男人碰出的火花,该是怎样的灿烂。
也许朋友本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没有遇见伯乐。没想到在异乡的一次无关紧要的会议,让他从此迈入了人生的另一道风景线。
就这样,两个成熟的男人彼此成全了对方。都是结过婚的人,能意会的东西是不需要多余的语言的。
当会议结束要分开时,两人也解下了深厚的友谊。当然,现在已没了肉体关系,不过因为肉体关系而延续的感情,却没有变质。
所以,我一直觉得男人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朋友关系,而同志之间发展到最后,也应该演变成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这种朋友关系。
感情、爱、肉体都可以给对方,那么,到最后,做朋友,做那种很好的朋友,应该是很自然的事情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关系?除了成为爱人。
不觉间,半斤酒下去了。
趁乔去洗手间的工夫,我问国,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人家给勾到手的?
嘿嘿。国的笑声,听上去像有一只狡猾的狐狸蹲在旁边。想你想不到手,我不就想别的办法啊。
我有什么好想的,你还是赶紧交代吧,抗旨的话,这剩下的酒可都是你的了。
和国熟悉后,说起话来,也就放松了许多。不过我尽量避免和他单独在一起,你只要和他呆在一起,没人的时候,他总要动动你,摸一把,挠一下的,否则他急。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克林顿综合症”
乔是个美发师。
是吗?我说怎么收拾的那么精神呢?呵,你的头发是不是也是他给你整的?我发现国像刚理完发。
是啊,手艺不错吧。我每次都去他那理发,小伙子不错,人也精神,我挺喜欢的。怎么样?国的口气有点炫耀。
交代实质问题嘛,我知道你喜欢他。说,做了没有。
真的没有。国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喝了点酒,多少有点兴奋,微胖的脸上,泛着红红的油光,透着一种满足。
鬼才信呢。你可不是省油的灯。
不相信你哥哥我啊。国认真地对我说。那次我去理发,理完发我让他帮我按摩一下,正好周围没人,我就摸他。开始他还不让我动呢。不过那天我喝酒了,不让我动他,我偏要动动他。后来他也就不怎么拒绝了,摸他他也让了。让他舒服舒服他就明白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会吧?后来呢?
过后,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他了。其实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也就摸摸他。那天夜晚,他给我打电话,说想见我。我带他去了我办公室。
国点上一只烟,凑过来,神秘的对我说,哎,他的“牌”不小,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喜欢夺人所爱。
乔不声不响的坐了下来。看着国亲热的为他加菜,乔满脸洋溢着的幸福,我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这些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以后,要面对的也许不仅仅是国一个人了,而是整个社会带来的压力,还有面对自己的苦恼和无助。只是乔还没认识到,也没觉察出。他刚踏入这个无底洞一样的圈子,谁知等待他的是什么?不过,就这样永远不觉得也好,起码可以稀里糊涂的过着以往的日子。
国不会对他付什么责任的。他不过是国看中的一个猎物而已。没吃过的食物,对谁都是新鲜的,见到了总想尝尝,一旦没了新鲜感,也就腻了。
国早晚会将他抛出去的。乔会结识更多的国,然后还会自己从新审视自己。他已踏上这条不归路,因为这些对他来说是刺激的,渴望的。
如果他没遇见国,他还会遇见别的同志吗?
命运总是有一种定性在左右着你,该怎么样,终究会怎么样。成为各种可能性的机会,也总是伺机在你身旁大捞一把。
那时的他,还是现在一脸的幸福吗?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恍惚起来。
吃到最后,豪也没来。
和他们道完别,国和乔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看着他们按捺不住的兴奋的背影从我的眼前消失掉,我才转身离开。
今晚对他们来说,将是一个疯狂的夜晚。我这样想着。
夜色已浓。远处一盏一盏亮起来的灯火,神神秘秘的忽明忽暗,好像它们的背后,也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
不过,没人去在乎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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